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姐妹们陆陆续续的回来,夏彤一进门就咋咋呼呼的:“好你个张小言,听说你国庆的时候带了个帅哥来游街?还不从实招来?”
童三儿一听,赶紧拉了阿正一起过来逼供,那阵势,比她们自己发现了帅哥还兴奋,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张小言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内心却是疲惫,酸溜溜的回应:“同学而已,你们神经过敏了,你们在家里过假期不亦乐乎,我就不能来个同学?帅哥还不止,B政法大学的高材生一枚,谁有兴趣的,我介绍你们认识?”
童三儿倒是一脸厚道的认真想了想,貌似豁然的表情说道:“对嘛,咱们小言明明和萧赫是一对儿!”
张小言这次更加激动了,差点从床铺上弹起来,极力否认,可是几乎全班的同学都觉得萧赫和张小言的关系非比寻常,大有“众望所归”之势,张小言干脆蒙上被子睡觉不辩解了。
……
大学的生活有条不紊,张小言发现她再次被骗了,初中时,老师们说,只要考上高中压力就小了,只要上了重点高中,就相当于向大学迈进了一只脚;上高中了,压力没减,老师们说,考上重点大学就会有更好的未来;到了大学,才发现,压力永远没有极限,老师们又说,扩招之后的结果就是就业大军的压力,将来会面临惨烈的竞争。而这个工商管理专业,不要说本科,即使是MBA,貌似什么都涉猎一点儿,又好像什么都没深挖,想将来有所建树,更多的还是要多补充专业知识。
学无止境啊,张小言有种咆哮的冲动。
而大学生活的另外一个挑战,就是从他律变成自律的挑战。高中时,上不完的自习,严格的黑面孔的老师,无孔不入的教导处主任和政教处主任,每天背着手巡视的校长,那时候每天都希望自己能像哈利波特,变个魔法就把这些夫子们变消失了,可如今想想,是多么幼稚!总认为那些严格的,不近人情的老师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管理自己,现在想想,他们严格的最大利益,无非就是评先进,而再大的利益,也好不过自己考上理想的大学,奔个更好的前程。
如今,没了那些硬性的约束,虽然也有上课签到,但是逃课似乎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上课的时候,有些同学堂而皇之的睡觉,甚至有的人直接带着耳机听音乐,互相发送短信等等,老师们更多的是以维护秩序为主,并不做强制的管理,张小言突然开始怀念高中的生活,包括高中的老师,同学。
于是,她开始用一种比较原始,却非常有诚意的方式和同学们联络,就是写信。虽然,在那个时候,写信已经很少见了,但是张小言偏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而靖海松在开学时给的信封,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张小言无论是上课,还是在自习室,还是在宿舍,都在奋笔疾书,描写着她心里的感受,还有对未来的期待、迷茫和思索,渐渐的,她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当然,她也给周哲写信,信内只讲述事情、心情,更像是一种散文随笔,她并不知道,她优美流畅的文笔,反倒更令周哲刮目相看,张扬的个性,开朗的笑容,展现着爽朗、明媚的外在,而细腻、流畅的文笔,却向他呈现出另外一个心思敏锐、温柔如水的张小言,周哲配合的回信,而所有的邮票,都是倒贴的。
呵呵,如今的小孩子们,还会知道那个年代隐藏在邮票中的秘密吗?倒贴的邮票寓意“我爱你”,这样隐晦又张扬的表达,若有若无的试探,曾经是那个时候的男孩女孩热衷的。张小言每次也都甜蜜的拆开,信里的内容都是学校里的趣事,别无其他,然后张小言会回信,把邮票再正着贴回去。这样往返三四次后,周哲的邮票,终于正着贴了。
刘笑笑和田甜这两个好朋友,从来不回“信”,收到了,就发一封电子邮件做回信,张小言再写,她们再伊妹儿,谁也不嫌,谁也不烦,挺好!
再一个,就是靖海松了,这家伙从来不写信,收到一次,就来一个电话,里面的话很少,无非就是信收到了,没什么事,你注意点儿之类的,每次不超过2分钟,只是他偶尔也会做些让人感动的事,小言在电话里咳嗽了几声,过几天就收到了一个惊人的包裹,里面是一大箱的巧克力,旁边塞满了各种润喉润肺的药,寝室里的姐妹们的尖叫吸引了隔壁寝室的同班同学,一群贪甜食的女生就那么生生的瓜分了整箱的巧克力,只给张小言留下了一堆的药!那一刻,张小言觉得挺幸福的。
唯一不需要写信的,就是萧赫了,萧赫这个铁杆兄弟当的很称职,上课占座,出门拎包,嬉笑怒骂,倒是十足的欢喜冤家。与萧赫在一起,张小言觉得很放松,至少,不用像在周哲身边一样,时刻觉得自己不够完美,甚至紧张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