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六 库莎
冰雪境的叛逆远比女巫透露出的麻烦。
那些都是自洛迪达玛以来，千年时间积累起的问题，一朝爆发，根本无法解决。
在阿伦戴尔的史书上，北地罪血是热切欢迎，并主动要求洛迪达玛统治的。
但实际上，那些被古老帝国放逐的囚徒心高气傲，他们建立了最初的阿伦戴尔，决计不会让给女巫。
在罪血口口相传的历史中，当初的冰雪境四塔之地才是他们的阿伦戴尔。
南边三塔则是古老女巫的领地，她们被伯鲁曼帝国驱逐，阿伦戴尔人民好心的收留。
却没想到收留的是一头豺狼，女巫王洛迪达玛出现，反客为主，统治了阿伦戴尔。
而七座初始尖塔，也是女巫用来镇压七塔之地原住民的，其中的血腥与黑暗难以计数。
幕日天灾降临，最大的影响就是隆冬季风尖塔倒塌。
那意味着洛迪达玛残余的力量彻底消逝，女巫的恐怖统治终于迎来终结。
尽管已经被奴役了近千年，但罪之血的后裔仍旧记得先祖的仇恨。
再加上猩红教团从中作梗，现在的冰雪境，已经不属于女巫了。
“我们统治了阿伦戴尔千年，是亘古不变的统治者，极夜并不会带来太大影响。”
无论如何，女巫们嘴上还是很硬，坚决不肯露馅。
“你我都清楚，最大的麻烦不是极夜。”李麦耸了耸肩，看向传奇女巫亚特伊。
“你并不了解北方，莱茵人！”亚特伊警告道。
她神情严肃，清楚这是涉及家国存亡的大事。
如果女巫弱势的消息传出去，仇隙已久的圣瓦隆一定会立刻出手。
而高地也觊觎女巫的法术很久了，他们的扈从法师学派急缺高深的法术研究。
真到那个时候，无论哪个方向的敌人女巫都抵挡不住，恐怕难逃灭国的命运。
“既然如此，那就当我看错了。”李麦笑了一声，拉起坦妮就要离开。
坦妮搞不清楚情况，只能跟着李麦行事。
“我们下次见面可能就在传奇之都了，我会手下留情的，女巫阁下。”李麦说道。
他竟然真的就带着坦妮离开了，毫不犹豫，
“等等！”李麦已经掀帘出去，女巫凯瑟琳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们。
“国内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啜芒之风阁下？”她又转头看向亚特伊，希望她能说清楚。
这些领军女巫在外带军，已经很久没确切的听说国内的消息。
亚特伊却低下了头，默然无言。
其他三名女巫瞬间明白过来，一时间都有些失神。
“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最冰冷的阿伦戴尔，冰雪境名正言顺的主宰，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女巫们想象不到，她们从出生起就是高贵的统治者，从未想过失去这个身份的可能。
但看亚特伊的表情，她们又有所预感。
“我说几位，叫住我们又不说话，什么意思？”女巫们不说话，李麦只好提醒几人。
没人想应答，凯瑟琳只好再度开口。
“如果情况真如你所说，我想我们有联手的可能。”她的语气有些苦涩，但又无可奈何。
如果战争真的发生了，阿伦戴尔的盟友只能从远方找。
帝芙利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们大概率会作壁上观，伺机偷袭圣瓦隆。
除此之外，女巫就想不到什么盟友了。
如果传奇教会不顾教别之差，愿意联手女巫，那么阿伦戴尔就只能欣然同意。
“确实如此。”亚特伊最终开口。
她一开始就有和传奇教会谈和的打算，却没想到最终会显得这么屈辱。
女巫被迫承认了自己实力的弱势，不得不和对方联手。
“很高兴你们认识到了这点。”李麦说道，神情不变。
他对这种结果就很满意了，做事总归要循序渐进。
......
大体的方向订下，双方要交谈的东西还有很多。
亚特伊还要向首都那边询问情况，她并没有决定的权力。
夏芮拉的任务完成了，但坦妮留在了帐内，李麦也不好立刻离开，只能带着葛洛瑞娅和龙母四处闲逛。
虽然允许他去的地方不多，只能在小范围内乱晃。
另外两人都不说话，各怀心事。
葛洛瑞娅触景伤情，龙母却在想着孩子。
“别着急，我们马上就找机会去冰雪境。”李麦安慰龙母，答应她去冰雪境找龙。
忽悠了龙母这么多天，也该办点事了，不然这条巨龙闹腾起来也挺麻烦。
希望北地那条龙还没飞走。
女巫营地很规整，外围是刚刚赶到的凡人军队，负责保护女巫。
内围是四个术士团的场地，隆冬之拥被拱卫在北边。
千年女巫王国不可小觑，单凭这四个术士团展现出来的力量，就能硬战此时的传奇军团。
毕竟传奇之都只是一座城市，虽然有着广阔的信众基础，军事实力却上仍有差距。
如果照夏芮拉的预想，传奇军团成为如臂指使的真正“军人”，那它才具备横扫整片大陆的实力。
“隐秘...阁下？”突然有一名女巫钻出营帐，犹豫着询问葛洛瑞娅。
葛洛瑞娅一惊，连忙摇头。
隐秘阁下很少出尖塔，照理来说应该没几人认识她。
之前亚特伊都没有认出来，不知这人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您不该回来的。”女巫神态复杂，却更加认定了葛洛瑞娅的身份。
她好像认识葛洛瑞娅一眼，对她的习惯无比了解。
“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库莎，您儿时的侍女。”女巫继续说道，紧盯着葛洛瑞娅。
葛洛瑞娅稍微愣神，随即想起了女巫。
冰霜之眼将她从南方带回来后，曾经嫌照顾她麻烦，给她找了个同伴。
说是同伴，其实就是照顾她的侍女，幸运的从平民中被选出，获得了修习魔法的资格。
葛洛瑞娅七岁成为女巫王，自此住进隐秘尖塔，自然也就不需要侍女了。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对方，但没记错的话最后一面并不友好。
“你最近还好吗，库莎？”葛洛瑞娅开口询问，心里却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库莎面纱下的嘴角轻笑，眼神一瞬间变了。
“所以您是承认了吗，您就是隐秘阁下...不，葛洛瑞娅！”
库莎也是女巫王的候选者，当初冰霜之眼送她参选只是给葛洛瑞娅作伴。
却没想到她赢得了尖塔女巫的好感，最终支持者和葛洛瑞娅相当。
仅剩的一张票在冰霜之眼手里，结局自然无可争辩。
但库莎却难免怀恨在心，七岁的小女孩一瞬间从天堂跌落，从未停止过对葛洛瑞娅的嫉妒。
“看看你干的事情，你从来都不配做女巫王！”
“如果不是伊洛伦娜迦护着你，你算什么东西？”
库娅面容扭曲，自从知道葛洛瑞娅背叛，她就一直在等着这天。
“背叛了阿伦戴尔还敢回来，你还以为自己是隐秘阁下吗，葛洛瑞娅？”
葛洛瑞娅神色越来越难看，不安的瞅了李麦一眼。
其实李麦邀请她来的时候，她还拒绝了几次，但在李麦不断的说服下，葛洛瑞娅还是跟了过来。
现在她的身份被发现，可就不止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传奇教会使者带着背叛的女巫王，这简直是对女巫的挑衅，她们绝对无法容忍这一点。
李麦也很头疼，没想到还真有人能认出葛洛瑞娅。
看起来两人还是早有宿怨，根本说服不了。
其实真要解决，李麦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要当场羞辱葛洛瑞娅，让库莎误以为李麦和她是一伙的就行。
过程毫无难度，说不定还能开发出女巫王的奇怪属性。
但李麦是个正经人，不干这种腌脏事。
那就只能简单粗暴的解决了。
“你也想起舞吗？”李麦猛地拔剑，就要斩向毫无准备的库莎。
库莎还在嘲讽葛洛瑞娅，神情无比的开心。
一阵警铃声响起，李麦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已经暴露。
“密林生物来袭！”凡人守卫的声音传来，通过魔法放大了无数倍。
整个女巫营地都动了，往既定的方向集结。
库莎也反应过来，恨恨的看着葛洛瑞娅。
“抓住她。”李麦当机立断，立刻说道。
这种时候杀人显然不太可能，但凭龙母的力量抓住库莎不露痕迹，还是可以的。
“唔！”库莎嘴被捂住，一句话都说不出，眼神惊恐万分。
葛洛瑞娅“好心”的给出一个沉默术，阻止了她的施法尝试。
营地人员从一旁经过，看到三名外人和库莎女巫正在交流，也都没有打搅。
毕竟女巫们都心高气傲，各管各事情，打扰了别人反而会被记恨。
集结完毕，术士团的营帐区再没有任何人，库莎绝望的看着李麦，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放心，刚才那么多人看到你和我们在一起，这时候反而不敢杀你了。”李麦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要是无缘无故杀了个女巫，他也不知道怎么和领军女巫解释。
“葛洛瑞娅，你有什么傀儡术，还能让人看不出来吗？”
库莎面如死灰，感觉还不如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