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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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莘

浪漫青春/青春疼痛

更新时间:2022-04-13 18:24:22

【许好】×【贺云开】
天不会亮了, 那片雾并没有散去, 彻底留在了那片天空下, 从他们的相遇相识到相知相爱, 就像泡沫一样, 美丽而短暂, 炙热而悲凉。

“云开雾散”
“许好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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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连载至第三章

第一章 她

  时针卡在五点钟,闹铃响了好一会儿,许好困意未退,揉着惺忪的眼眶,趿拉着鞋出门。

  入眼的是一片红砖绿瓦,被雨冲刷之后颜色愈加鲜艳。

  院子里有一棵老枣树,已经有很多年了,枣树被一圈石椅围着。

  许好把头发扎了起来,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双眸莹莹水光,嘴唇微微抿起来,散下来的几缕黑发贴着白皙的脖颈。

  似是闻到了饭香味,许好扒着厨房的门框,探出脑袋:“李荟芸同志?”

  “没大没小,”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却没有责怪,她把早点摆在桌子上,催促许好“去把碗筷拿来。”

  吃饭间。

  李荟芸看着许好,眼眶不禁泛酸,这孩子随钟光烛,无论是性格还是相貌上,都属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然而,钟光烛在许好四岁时便撒手人寰了,留下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和一个尚不通人事的小孩儿。

  钟光烛有抑郁症是无人知晓的,表现的和正常时候一样,但是抽屉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尤其是在生下许好以后,用药更多。

  她走的那天,乌云密布,尸检报告是服用大量地西泮,医生只说是产后抑郁症。

  李荟芸那一段时间整天以泪洗面,她的女儿活在痛苦里坚持了四年。

  尽管世事不如意,日子还得照旧过,万物都是有裂缝的,缝缝补补就是一辈子,李荟芸渐渐平静了,因为有了许好,牵绊和顾虑就多了,但女儿仍是她心里的坎。

  “这豆浆也太甜了。”许好喃喃道,一句话把李荟芸的思绪拉了回来。

  李荟芸端起豆浆抿了口:“哪有那么甜……”看见许好笑她,后知后觉:“胡说!我都没放糖。”

  这一顿吃的还算快,许好出门的时候刚过六点。

  巷子潮湿阴冷,空气里漫着松木味,房檐还滴着昨夜的雨水,雨珠顺着墙滚下来,掉落在草丛里,发顶,又或是掉进小水洼里,找不到了。

  旧人,旧巷,是她在这里生活的第18年。

  小镇医院离巷子很近,穿过一条街道就到了。

  许好到那里乘公交车。

  马路旁站着一个少年,也穿着韶县一中的校服,许好在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个人背影挺拔,光影晕在他发丝上,整个人都像被镀了一层光。

  只有一对夫妇吵的不可开交,他一脸漠然的站在他们之间,表情看不真切。

  女人温婉的表面也被撕碎,豆大的泪珠不要命似的往下掉。

  贺忱掐着眉心,偏头看向贺云开,:“你先去上课吧,不要分心,爸爸一定为你联系最权威的专家。”

  他微微点头,一副淡然的样子向车站走去,好像生病的不是他自己一样,当时许好心想,难道真的有人无欲无求,包括自己的未来,和生命。

  32路公交车在两人面前停下,许好刷卡先一步上去,坐在了临窗边的单人座上。

  司机大叔操着一口地方口音催道:“小伙子,你还上不上啦?”

  他没有公交卡,正准备转身离开,许好起身,刷卡,然后看向贺云开。

  “嘀,请上车。”

  贺云开看见她身上的校服,眉梢微抬,语气诚恳:“谢了同学。”

  伴随着站点的不断切换,上车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是一中的学生。

  贺云开两腿敞着,目光一直落在一个地方。

  ——前面女生书包拉链上挂着的卡贴。

  高三九班许好。

  许好进班的时候预备铃已经响完了,她把书包放在座位上,从里面拿出一本英语书站在讲台上准备领读。

  “Precise准确的。”她不轻不重的声音落在班里。

  ……

  一连下来几节课,许好都没有打盹,前桌的女生回头:“许好,你的英语笔记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她说的小心翼翼,大概是知道什么原因,邵梨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有同情,有怜悯,许好什么也没说,把笔记本递给了她。

  此刻科技楼的高二八班。

  两个高三部的女生向班里张望,寻找那个人的身影,正好看见祁煦从教师办公室里出来,知道那是贺云开的朋友,连忙迎上去:“同学,帮我把贺云开叫出来可以吗?”

  祁煦推门进去,有些视死如归的拍了拍贺云开的肩:“哥,外面有人找。”

  下一刻,贺云开深埋在臂弯里的头抬起来,眉头紧锁,缓了几秒后,意识渐渐回笼,“刺啦”一声,凳子腿擦出刺耳的声音,贺云开拎上外套直接拉开了后门。

  “有事?”贺云开刚刚缓过神来,嗓音还残余着一丝睡醒觉的沙哑。

  “是我,我想跟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被点的女生立马涨红了脸。

  没开口说话的女生是高三体班的,是十六中许程林新交的女朋友,贺云开对她有点印象,之前在台球厅看见过,他明了,半倚着墙,语调微扬,明明是让人觉得很暧昧的一句话,到他口中就变了味,说不出来的疏冷和距离感:“是哪方面的朋友?”

  陈湘听了面露一喜,以为她的机会来了,不成想贺云开转身进了教室,关门之前那句带着警告语气的话意有所指:“让他省省。”

  门被关上了,背影都没给她留。

  贺云开睡意全无,偏头问祁煦:“最近许程林去没去过店里?”

  “那倒是没有,不过,哥,下个月你和他的比赛…”

  “就按他说的。”

  中午放学时间。

  许好没去食堂,直接坐车回了家,李荟芸正在煮汤圆,听到门响。

  “桌子上有洗好的提子。”

  “不会又是卖不出去的吧?”许好懒洋洋的说。

  李荟芸轻哼一声:“你喜欢吃的,特地给你留的。”

  “在学校怎么样?”李荟芸问。

  “挺好的。”许好莞尔一笑,李荟芸没有注意到她眼神躲避了一下。

  李荟芸放下勺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叫她小名:“囡囡啊,这儿不是十六中了,那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你课程一定要跟的紧些。”

  许好笑得发苦,可哪里都是那些人。

  她在家睡了个午觉才回学校。

  下午第三节课结束,倦意回巢,周围同学大多趴在桌上。

  英语老师在门口喊人:“许好,把咱班英语卷子收上来,送我办公室来。”

  许好按座位顺序收,到后排纪如她们那一片,她用胳膊压着试卷,许好抽不出来,意料之中,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抬脚准备离开,纪如扬手一撇,卷子飘飘荡荡着落地,喊住她:“喂,卷子不要了?”

  许好弯腰去捡,被凉水从头浇到尾,她惊呼一声,狼狈的站起身,发丝还滴着水,湿透了的刘海儿贴着额头,模样可怜又滑稽,偏偏纪如还笑着拧着杯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杀人犯。

  话没出声,但许好却清晰的看清楚了这三个字的口型。

  她猛的一颤,扫了一眼班里默不作声的人,班上的人都看着她,目光让她窒息。

  邵梨不忍:“你们也别太过了…下节还有课。”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不知道纪如想到了什么,她笑的像罂粟花,妖冶而又致命。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暖洋洋的,许好忍不住眷恋这里,她把卷子放到了英语老师办公桌上,孙琴扫了眼卷子:“都收齐了呀,”

  视线落在许好身上,惊呼出声“这是怎么搞的呀,衣服都湿了呀!”

  她说是水洒了,随后看向班主任的办公位,班主任是个年轻的男教师,他把头低了下去,没再看许好。

  许好退出了办公室,后来孙琴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她也并没有回到班级。

  天台的锁已经很多年没换了,锈的一根铁丝就能撬开。

  贺云开靠在围栏上,把玩着一根点燃的烟,烟头烧得通红,最后一口吸完,他直接把烟头掐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听到铁门的声响,他转过身,瞧着她。

  许好抬眼,目无焦距地看着他,这才发现天台还有个人。

  哦,那个生病的大魔王。

  一滴热泪滑落到她的嘴角。

  许好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感觉呼吸困难,像是溺水了般,教学楼的人已经走光了,他们彼此沉默着,心照不宣地想着心事,而这些心事,被上了锁。

  直到她感觉肩上落下一件外套,才缓缓直起身子,外套大的可以包住正蹲着的她,她抬头,许好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觉得在暗处那抹火星红的格外明显,忽明忽灭的,贺云开把烟拿开了,垂眸之间眉眼深刻俊朗,有股邪性和锋利,就连眸光中都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感。

  而他看见的,是眼圈发红的她,贺云开愣了一下,想到了公交车上那对发红的耳尖。

  另一边祁煦他们已经在八班门口等着了,看见贺云开慵懒的走了过来。

  “怎么这么慢。”祁煦接过贺云开手里的文件袋。

  “碰到个熟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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