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凡人的无奈

听着脚下鞋子无休无止的唠叨，方醒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带着烦躁的情绪移动地更快了，让消瘦修士目瞪口呆起来，然后一个不经意被方醒一掌拍飞，紧接着还没落下，又被方醒一脚踩入地底。

方醒将对耳边嗡嗡不停的鞋子的愤恨，全都撒在了消瘦修士身上，因为下手十分凶狠，几个回合下来，那消瘦修士就已经动弹不得了。

“哎呀哎呀，本王受不了了，本王要出去散散心”，那木碗里的黑气见方醒这边已经解决了瘦弱修士后，赶紧溜了。

“那是什么，刚才从你胸口跑出去的黑气是什么，你还养了其他功法吗，为什么你刚才不告诉我，你怎么不说话，你摸脑袋干嘛，咦，你的脑袋怎么只有半个，你这样半个脑袋不影响生活吗，半个脑袋不是智障吗...”

“唉~”，虽然解决了那消瘦修士，但方醒居然深深叹了口气，他不想听那鞋子的各种话语，但确实有了它后，他的实力大增了，消瘦修士这样大概凝气四层的修士，他现在也能打败了，只是太痛苦了。

“以后，你们若是谁敢再动徐家人一根手指头，我定会回来取你们性命！”，方醒看着倒地不起的消瘦修士以及旁边不敢上前的大胖子和他们父母警告道，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果，但至少是能威慑一段时间的。

“你，你取了香火灰后要离开这里吗？”，方醒说完，那徐家小姐上前问道。

这时，旁边下人过来拉回了那徐家小姐，而且看方醒的眼神很不对，小声跟徐家小姐说到，“小姐，您还是离他远点，那县令家公子虽然为人低劣，但刚才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他们那些修士没几个把我们当人看的，而且他刚才还自称自己魔人了，老爷的死或许…”

方醒凝气三层，他们即使声音再小他也能听到，只是他没想到那消瘦修士的一番言论果然让某些人动摇了。

“福叔，不用说了，我自有分寸的”，徐家小姐拍了拍那下人的手，重新靠近了方醒，“恕小女冒昧，不知小女可不可以跟随仙人修习仙法，小女不想再做任人鱼肉的普通人了”

“什么？”，方醒大感意外，他只是下山寻找消除魔性的办法，顺便解决点恶棍，怎么以后要带着一个女人一起修仙？况且他也还才成为修士没多久了，最重要的是，不一定每个人都能修仙的，而且是大部分人不能修仙，向往修仙却不能修仙的痛苦他可是感受了十多年了，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所以他不会轻易答应。

“做修士很危险，每天都在经历生死...”，方醒努力的构思着怎么拒绝这姑娘。

“仙人！”，那徐家小姐突然打断了方醒，“仙人直说就行，仙人如果不愿意，那小女再去找其他就好了”

方醒愣了愣，看着眼前单纯的小姑娘，从心底有些害怕她被什么江湖术士欺骗，于是心软了下来，“也罢，我愿意，只是在发现你没有这个天赋后，我会送你回来”

“多谢仙人！”，徐家小姐也不知是伤心还是高兴，泪眼婆娑的道谢起来。

“不要啊小姐！”，而这时，徐家小姐身后的下人急了，纷纷过来劝说徐家小姐，“这人来历不明，突然出现，我们害怕小姐一去不复返啊”

“你们真是！”，方醒本来脾气不好，这么些个家伙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非议他，让他都想动手了，抬起手冲他们扬了扬。

“哎呀哎呀”，一群下人还没被方醒打到，就纷纷佯装倒下，“小姐，他不是什么好人啊！”

“你们不要闹了”，徐家小姐也看不过去了，转身看着她的下人们，“世途险恶，如若我早就认识仙人的话，我父亲今日就不会死了，不管仙人是好是坏，我只想修得仙人本事，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不是，我是好人”，方醒感觉这姑娘怎么也被说服了一样，忙解释起来，“我跟他们逗着玩的了”

徐家姑娘摆了摆手，“这不重要，我不会因为你是坏人而不跟你修习仙术的”

“你...这...”，方醒一阵头大。

“使不得啊小姐，徐家就剩您一个独苗了啊，这样我们怎么有脸下去见老爷啊”，徐家小姐不顾下人们的阻拦，转身准备去收拾行李了。

方醒看着这群下人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眼那惹事的大胖子一家人，结果发现他们已经不见了，这才放下心来，可是转头一刹那，一道白影闪过，面前正要进屋收拾东西的徐家小姐猛地被一双毒蛇般的手狠狠贯穿。

方醒使出全身源力，狠狠给了那手一掌，结果太慢，被那手躲了过去，接着迅速动用鞋子跑过去时，发现根本连那消瘦修士的影子都没看到。

“有胆就别跑，我必定将你五马分尸！”，方醒怒了，居然有人当着他的面杀人，而且杀的那人是即将成为他弟子的人，这种羞辱这种把人命视为草芥的态度，让方醒全身血液沸腾，愤怒的血液沸腾！

那徐家姑娘亲眼看着父亲死去，好不容易稍稍振作，决定跟着方醒修仙，方醒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否拥有修仙资质，她就当着方醒的面死了。

如若之前只是方醒多管闲事，那现在，那一家人跟方醒算是真的有了血仇！杀害弟子的血海深仇！

见看不到那瘦弱修士的人影后，方醒赶紧回到了徐家门口，徐家已经哭成了一片，而且各个都对方醒投以愤恨地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方醒杀了那徐家小姐。

“魔王！”，方醒给魔王传音，但是魔王刚才飞出了木碗，怎么都得不到回应，再看那鞋子时，此刻它倒是闭嘴了，无奈地方醒在众多下人既怨恨又害怕的复杂眼神下，把徐家小姐扶到了椅子上，然后运转源力将自身源力向她身上灌注，期望这样能有效果。

说来也奇怪，源力进入徐家小姐的身体后，那本来贯穿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似乎还真的有点效果的样子，方醒于是更加猛烈地像徐家小姐身体注入源力，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徐家小姐的伤口居然合拢。

看得旁边下人欣喜不已。

方醒擦了擦额头汗珠，继续注入源力，一直到夜幕降临，自己快虚脱的时候，徐家小姐突然咳出了一口黑血，这让所有人都高兴地叫了起来。

方醒赶紧探了探徐家小姐的鼻息，结果...

还是没有呼吸...

“没用的”，这时那魔王不知去了哪一趟，终于回来了，可是看着方醒的举动就来了这么一句，“起死回生那是跟天地做斗争，你觉得你的实力能与天地抗衡？”

是不是跟天斗方醒不知道，只是确实感受到徐家小姐的身体已经冰冷，而且十分僵硬，这是生命流逝的最大表现，当初他爷爷就是这么逐渐死在他怀里的。

方醒愤怒地起身，让旁边都以为可以救活的下人愣住了，“你为什么不接着救活我们小姐？”

“她已经死了”，方醒并不友善地看着他们。

“你胡说！”，那些下人听完后再次哭嚎了起来，“伤口都愈合了，是你不想救了，是你怕损伤自己！”

方醒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下人抽搐了一下，“死了就是死了！你们还要命令我做什么吗！”

下人们见方醒发怒，都不敢言语了，只是哭嚎地更大声了，听得方醒一阵心烦意乱。

方醒跟这些下人一样不明白，那么单纯的一个姑娘为什么能说死就死，而那消瘦修士以及他的弟弟为什么还活着，他甚至都还没来的及问徐家小姐要不要让他去杀了那大胖子。

可大概徐家小姐也不会让他去杀那大胖子吧，命运就是这么不公。

他的爷爷，他的姐姐，本来平淡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也是说家破人亡就家破人亡，是谁在操控一切？是谁这么痛恨普通人的幸福？是谁非得跟无辜的人过不去？

方醒想到这些狠狠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走吧”，魔王叹了口气，“去徐家小姐爷爷奶奶家吧”

头痛的方醒看了眼那被下人围着徐家小姐，无奈转身离开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不管怎样，它要你死的时候，你怎么都逃脱不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天会是什么时候。

一个纵身，方醒消失在了徐家大院门口。

徐家小姐说过，她们老家在镇子外面一点，方醒一路询问，很容易就找了，也是一处不小的宅子，只是缺少人气而已。

方醒在唯一的一个下人的指引下见到了那徐家小姐的爷爷奶奶，那爷爷奶奶以为方醒是受徐家小姐之托过来看望他们的，于是对方醒十分热情，拉着方醒的手不停地说着徐家小姐小时候的事。

说的时候满脸幸福的表情，不知道有多高兴，方醒却在心里叹了无数个气，他知道肯定不能告诉这两位老人他们的儿子和孙女都死了，但他知道这事是瞒不了多久的。

在两位老人一顿款待后，方醒以徐家要迁香火的借口将他们的香炉拿到了手，告别两位老人后，方醒跟那唯一的下人嘱咐了句，让他不管知道什么不好的事一定不能告诉这两位老人，看着那下人点头后，方醒才放心的离开了。

看着手中香炉，走在回去八仙宗的路上，方醒似乎明白了些东西，佝偻疲惫的身子不禁直了起来，混沌模糊的双眼焕发起神采来，丹田处修魔和修仙的两团云雾噼里啪啦，似是终于有了突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