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小依、小浓两个小丫头意外的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詹姨居然没有反感这样一个乡下糟老头子的献媚,两人天一句地一句的居然唠得很热乎。
最让小依、小浓两人受不了的是,自家小姐跟那个叫羊蛋的少年居然聊得更热乎,而且谈话的内容……
“羊蛋,你的羊群为什么能排成那么整齐、那么有趣的队形呢?”
“因为它们都听俺的话。”
“那它们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
“因为俺人品好,它们平时都喜欢俺、敬仰俺。”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人品也不错的,我可以指挥它们吗?”
“你不行。”
“为什么?”
“因为俺不但人品好,它们还都喜欢俺、敬仰俺。”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
……
这种没营养的话令小依、小浓两人直想咳血,这呆头呆脑的羊蛋根本就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吗!小姐还一副大有收获,颇为满足的样子。
羊蛋和杨豁牙用新鲜打来的鹿肉和野鸡来招待了客人,宾主尽欢,大家谈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题,傍晚时分杨豁牙又腾出西厢的一间茅草屋安置四位“仙女”休息。
茅草屋虽然破旧了一些、拥挤了一些,但终究还算非常干净。三个小丫头由于很乏累了,很快就睡得很熟。
屋外起风了,似乎有山雨欲来。
羊蛋不放心羊圈,独自一人到院子里把羊圈的遮雨板缚得更牢固些。
做完手头的事,羊蛋刚转身要回屋,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詹姨,你还没休息啊?”羊蛋笑着问道。
中年女子没有回答羊蛋的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西厢房,随后迈步走得距离羊蛋更近些,盯着羊蛋那双质朴的眼睛。
接着,她眨了一下美丽的眼睛。
羊蛋和詹姨的身影突然间便如鬼魅般在原地消失,不知去了哪里?
远处的一处山坡上、密林间,詹姨和羊蛋的身影浮现出来。
这种通天彻地的多人瞬移异术按理说任谁没准备地体验一次都会被吓得惊呼出来,然而,羊蛋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却仿若未见,犹如事不关己。
他从詹姨眨眼发动瞬移的那一刻起便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看着恒古不变的一潭秋水般毫无波澜。
此刻的羊蛋一改平日里憨厚、质朴的神色,刹那间眼中突然绽放出万道精芒。
下一瞬间,詹姨惊异地发现羊蛋的双眼瞳孔再度转变了,她清晰地看到羊蛋的左眼黑色瞳孔萎缩成一轮细细弯弯的金黄残月,右眼瞳孔则罩上了一层殷红,宛如一轮血月,其中,一只乌鸦啼鸣着飞舞于血月中。
“这、这是什么?左眼残月,右眼乌啼!”詹姨吃惊地暗道。
忽然间,羊蛋动了,他左手成拳,右手空握,詹姨再次震惊地发现,羊蛋右眼中的血月和飞舞的乌鸦突然间不见了。而他空握的右掌心中,多一团宛如月色光华的气团在缓缓流动。
詹姨笑了,他领略到了羊蛋真正实力之一二,她笑得很欣慰,“七皇子,你……很不错!”
羊蛋听闻了这样一句话,顿时瞳孔一缩,下一刻那团月色光华的气团骤然蒙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接着整个树林中不知从何处响起了震耳欲聋的乌鸦啼鸣声。
乌啼声声声刺耳,仿佛它们在为死亡气机的降临而欢腾,林中无数夜宿的飞鸟和小兽四散奔逃,惶恐至极。
与此同时羊蛋身上暴动的气息大作,周围林间的树木以羊蛋为中心点如同狂风中的小草一般向四周疯狂倾斜抖动,纷乱的树枝树叶宛如秋天的柳絮般漫天飞舞。
真不知道这个隐忍掩饰了十八年的少年,面对这个不明身份的女强者,下一刻将会释放出怎样恐怖的能为。
詹姨看到羊蛋呼之欲出的强大修为心中更喜,她没有因为担心受伤而采取规避动作。因为她相信,能够在这个穷山沟隐忍了十八年,在那个人的指导下修行了世间最神秘玄术的面前少年,在没有清楚自己底细之前绝不会那么鲁莽地向自己出手。他实际是在等自己给他一个说法:若是朋友一切安好,若是敌人则生死相搏!
“是军师派我来的!”中年女人一字一顿地清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