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如潮来到了田喜松家门口,叫了两声:“喜松!”按辈份来说,田如潮还是田喜松的叔伯辈。
田喜松在屋里应了一声:“如潮啊,让你准备的茶叶准备好了么?”
田如潮呶了呶嘴,让他看自己手里提前的两只大袋子:“准备好了,可惜,咱们这包装差了些,掉了档次。对了,你和欧阳同志说了吗?让他帮联系下看看黔州那边能够找到合作销售的吗?要是能够把咱的茶给打出去,以后我们田家坳就真的富裕起来了。”
田喜松叹了口气:“还没不得及说呐,如潮,你说他们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案子啊,如玺家的案子?那不是早就结了么?那案子当时县里的警察也说了,确实是死于鼠药,毒鼠强。”
田如潮耸了耸肩膀:“我还真不清楚,另外昨天傍晚县局又来了几个人,不过没呆多久就走了,都去了田如臣的家里,我想没准是田如臣有什么事儿,管他呢,反正我们尽好地主之谊就好了。其他的事情,该配合的我们配合。”
田喜松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去看看他们昨晚歇得好么!”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了门口有人叫:“田村长!”田喜松看了田如潮一眼:“是欧阳警官,他们倒是早!”确实早,八点多钟欧阳双杰便领着林晓晓和邢娜来了。
“欧阳警官,早啊,昨晚睡得好么?”田喜松笑着问道,田如潮跟在他的身后,也是一脸的笑容。
欧阳双杰同样满脸微笑,和田喜松握了下手:“田村长,我想去田如玺家看看。”田喜松一脸的为难:“他家那老屋已经拆了,那儿现在都荒了很久了,估计是看不出什么了。”
欧阳双杰说就当是早上起来随便逛逛。
田喜松这才让田如潮带着欧阳他们去。
确实如他们说的那样,田如玺家的房子拆掉了,而那块地已经荒了,长了高高的杂草。田如潮叹了口气:“这块地村里谁都不愿意要,就是平时都没有人愿意走这边来,按我们这儿说的,如玺一家这样横死,这地方不吉利。”
田如潮又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不太好,他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随便说说,我们乡下人,没什么文化,所以啊有时候还有些迷信思想,要多多学习,改造思想!”
他不亏是治保主任,说起话来真还一套一套的。
欧阳双杰走进了那杂草里,虽然他也知道肯定是找不到什么线索的,可是他还是没有马虎,在那儿看得很是仔细。二十三年了,风风雨雨,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痕迹,最后他只能放弃了那一丝的侥幸。
“欧阳警官,你们这次主要是想查什么啊?不会是如玺家死人的事情吧?”田如潮好奇地问道。
欧阳双杰笑了笑:“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我们那边的一个案子和这个案子很相似,我们想看看对我们办案是不是有什么启发与帮助,没事,你不必担心,我们更多是来取经的!”
田如潮笑了,他想说一个在黔州,一个在闽南,就算是相似也不可能一模一样,他是治保主任,多少也知道一点办案的事情,这不就和那个成语差不多吗?刻舟求剑。
田如潮好歹也是高中毕业,还是有些成语底子的。
不过这话他不能说,他说道:“这案子二十几年了,其实县警察局知道的恐怕比我们还要细致得多。”欧阳双杰的眼睛一亮,田如潮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己怎么犯了这么一个错误,一直把目光放在田家坳,田如潮说得对,县局的应该知道得更多,而欧阳双杰觉得关键中的关键就是当年的检验报告,对于那锅有毒的饭的检验报告。
欧阳双杰对林晓晓说道:“我们回县里!”
邢娜楞了一下:“回县里?那这儿的事情呢?”
欧阳双杰说道:“先回去吧,路上再说。”
欧阳双杰他们说走就走,田如潮把茶叶给他放到了车上,田喜松拉着他把茶叶销售的事情也提了下。
而远处,田如臣冷冷地望着他们车子的离开,脸上露出了不屑,在他看来,警方不会打自己的脸,明明知道这个案子有问题,还是不了了之了。他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心里不再为这事情再纠结了。
“欧阳,你这是唱的哪出啊?你可别说你已经找到证据了!”梅雪芳担心地问道。
欧阳双杰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想或许回到县里我还真能够找到证据。”三个女人都很是糊涂,欧阳双杰苦笑了一下:“二十三年了,想要在田家坳再找到证据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别说物证了,就是人证,都不一定能够作准了。”
“可是有一个地方却一定能够找到有用的证据,那就是当年警方调查时的取证,我想当年警方一定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意外的认定是没有错,但细节,细节上他们一定忽略了什么。”
邢娜没有说话,梅雪芳问道:“你能够肯定?”
林晓晓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欧阳双杰又摇了摇头:“我不能肯定,但是有一点我想得很明白,那就是我就算拿不出任何的证据最多就是面子上过不去,对于案子的本身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邢娜瞪了他一眼,说得轻巧,那是你欧阳双杰自己的面子吗?那是咱黔州警方的面子!梅雪芳也是这么想,她轻轻叹了口气:“确实是这样,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欧阳双杰笑了:“好了,现在还没到最后的时刻,或许运气好我们这面子还真丢不了呢,行了,别尽都耷拉个脸。”林晓晓的心情最复杂,她既怕欧阳双杰输了,又怕欧阳双杰打了县局的脸。欧阳双杰给她的印象很好,温文尔雅,而且很博学,打心眼里她是不希望欧阳双杰出丑的,她心想要是有什么两全的办法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