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森林酒吧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按了一下电脑的重启按钮,电脑立刻发出了“嘎吱嘎吱”
的声音,虽然我已经不只一次的听过这种硬盘发出的噪音,可是今天听来却完全不同,声音直刺入耳膜,还隐隐作痛。屏幕上并没有出现Win2000的关机画面,那个本应该万种风情的脸孔竟然扭曲起来,五官都变得狰狞恐怖,尤其是那双已经拉长成两个无比巨大的黑洞的眼睛,活象是恐怖电影里的角色。我可以感觉到我手心里的汗,粘粘的,可是却叫不出来,喉咙里象是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异常干涩。因为我看到照片里的女人正浑身冒着黑烟,就象白天停尸房里的女尸那样。眼睛剧烈的跳动,我不知道这是否又意味着什么不幸的事情,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这些年来的法医工作早使我练就了凡事要以科学的依据来处理每一件事情的原则,可是有些事情是不是很难用科学来解释的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我以最快的速度上前一把拔掉了电脑的电源线,屏幕上的画面消失了,我不禁松了口气。
“啊,你把它给拔了啊?我刚才写的东西还都没有保存过哪!”老姐的惨叫声从身后传了过来,我知道,今天晚上以及今后几天我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刚才的那张照片里是谁啊?”我灵巧地一个闪身,避过了老姐的一个佛山无影腿,不理她n个以眼杀人的绝技,问她。
“怎么,看上人家了啊?”老姐笑得一脸暧昧加淫荡。
看上她?鬼才知道她是什么东东哪?我叹了一口气,刻意忽略老姐的贼笑,“就算是吧!”
“她是我在一家酒吧里交的朋友,长得不错吧,难得你对死人以外的人感兴趣哦!”
老姐按了一下启动按钮,我的心立刻跳得剧烈,可是一种很奇怪得好奇心又让我没有阻止她的行为,看来好奇心不但猫有,其实人更有。
“啊,怎么没有反应?”老姐大呼小叫的本事一向很厉害,不过这次好像是真的出问题了,我的眼睛又跳了,仁慈可爱的上帝啊,您不会告诉我这台电脑的未来很可能要在废品回收站里渡过了吧?
“混蛋,你把它给怎么了?你要负责!”老姐几乎是连她吃奶的力气都用来了拉我的衣领,一副和我深仇大恨的样子,“我花了好几个月构思的小说全没了啊!”
拜托,以前掉了钱包也没见你这么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样子嘛!我忍住不禁上翻的白眼,准备认命:“我知道了,我会买台新电脑给你的啊!”
歹命啊!我三个月的工资!我的心怎一个痛字了得啊!
“你是在哪个酒吧碰到的啊?”我为我的三个月工资感到不甘心,继续追问。
“哟,想展开行动了吗?”老姐笑得更暧昧了,她还真是小说看多了,这么富于想象。
“你不要想歪了,我只是好奇,你的朋友好像一向以男士居多嘛!”我回答。的确,老姐的男性朋友简直可以用多入牛毛来形容了,而相对的,她的女性朋友则只能以各位数来统计的。
“怎么说得我象是个花痴一样的啊?”老姐顺手抄起手边的一本书向我砸了过来,我不禁庆幸她手边的只是一本江户川乱步的《白发鬼》,比较薄,而不是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集》,要不然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好了,算我说错话了好不好?”我忙作揖陪不是,一脸陪笑。
“哈!”老姐一脸那是当然的表情,“她是我在黑森林酒吧里认识的啊!你不觉得她长得很美吗?”
“黑森林酒吧?你是哪一天碰到她的啊?”我对这个女人实在好奇,活人身上居然有尸斑,这太诡异了。
“就两个月前啊!”老姐很随意的一个回答,却让我几乎从地上跳起来,这不正好是那几具奇怪女尸开始出现的时候吗?我现在几乎可以百分之五十地肯定这女人肯定和最近的案子有关,可是这毕竟只是我的第六感,证据哪?
第二天,我一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去观察了那几具尸体,可是不管我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没有再看到那缕奇怪的黑烟了。难道真的是我那天眼花了?我已经没有心情工作了,满脑子都是那个有点古怪的酒吧:黑森林酒吧。也就是老姐昨晚告诉我她遇到那个女子的酒吧。黑森林,的确是蛮奇怪的名字,我联想到了一种蛋糕,也叫黑森林,意境好像很甜美,不过如果把那个女子加进来的话,就不美妙了。
“林逍,今晚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怎样?”李洋推开门,冲我嚷嚷,这个人从来就不知道进来之前要先敲门这个礼节,我怀疑他对我说他家是世代的书香门第这件事情的可信性!
“我没空啦!”我一口回绝了他的无理要求,今晚上我还的去黑森林酒吧哪!
“好吧,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晚上要去的地方可是和那些女尸有关哦!”
李洋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哦?”我有点动心了,其实如果是别的案子的话我铁定不会去理,可是这起案子实在是有太多蹊跷的地方,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肯定会和老姐电脑上那个神秘的女人有关系,“我又不是警察,不防碍你办案吗?”
“呵呵。”李洋抓了抓头,笑得尴尬,我立刻知道,那小子肯定又是没有先上报领导,想先干了。
“去哪里啊?”我问。
“黑森林酒吧。”李洋回答。
“什么?!”我大叫,虽然心里早有了预感,可是从李洋那里得到证实以后还是很惊讶。
“怎么,你也知道了?”李洋对我得反应很是警惕,该死,我的镇静功夫都跑哪里去了啊?
“知道?知道什么啊?我只是因为我老姐也常去那里,所以有点担心而已。”我回答,其实这倒是个大实话,虽然她这个人有点神经质,但她毕竟是我的姐姐,这个世界上唯一仅存的我的亲人。
“哦,是吗?那我劝你姐还是少去为妙!”李洋相信了我的话,语气里没有了平时的嘻嘻哈哈,我想他这次是比较严肃的对待这件事情了。
“我可以陪你去,不过你要告诉我你这些天来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反正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我也就欣然同意了李洋的要求。
“这倒奇了哦!林大法医竟然对案情感兴趣了,我还以为你只对尸体感兴趣哪!”
李洋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豪迈的大手一挥,“没问题,肯定如实奉告!”
李洋先把门关了起来,关之前还很谨慎的看了一下四周是否有人,然后慢悠悠的倒了一杯水,找了一个位子坐正,开始了他的案情分析报告:“最近的这三起案子死得都是女性,她们的共同特征就是年龄在25岁上下,长得很清秀,看来凶手对这种女性比较感兴趣。死亡地点就是那个湖旁的一棵大树,被人吊死的。为什么排除自杀是因为她们都是被吊在了四、五米高的树干上,理论上这么几个弱女子是爬不到这么高的树干上去的,而且下面也没有任何可以踮脚的东西。从女尸睁大的眼睛和张大的嘴可以看出她们死前一定受过很大的惊吓。也就是你所说的,是活活被吓死以后再被吊上去的。当然了,至于凶手是怎么把她们吊上去的我们可以再议。”
“这些我都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啦!”我挥了挥手,其实有些情况我比身为警察的李洋更清楚,谁叫我是个法医哪!
“就要说到了,”李洋喝了口水,继续:“通过对她们的调查,发现她们都是身家清白,作风正派的姑娘,应该排除情杀。她们死时身上的贵重物品都还在,所以也排除了劫杀。更重要的是她们死前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性侵犯,所以也排除了奸杀。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直接或者是间接的关联,除了她们都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去过黑森林酒吧。所以,现在唯一可以存在也是唯一可查的线索,就是黑森林酒吧了。”
“那你们警察一定是去过了喽!”我一脸的无聊,对李洋所谓的内幕完全没有兴趣。
“去是去过了,不过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才决定来个微服私访嘛!”李洋一脸的自作聪明。
“拜托,你以为你是皇帝啊,还微服私访?”我忍不住白了一眼李洋,准备把他鄙夷到底。
“哎呀,你就不能不要老是打击我的积极性好不好?”李洋象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你知不知道关于我们这个城市的三大鬼谈?”
“我又不是这个城市长大的,我怎么知道?”我好奇李洋怎么突然把话题扯开,这不象他的风格。
“心湖鬼女就是三大鬼谈之一,但也是年代最近的一个传说。而那个心湖就是那些姑娘丧命的地方哦!”李洋向我眨了眨眼,很高兴终于把我的兴趣提了上来,“心湖鬼女是文化大革命以后传出来的,说是心湖里住着一个女鬼,会把过往的人的灵魂都吸走。也曾经有路人说在晚上看到过有一个穿着红衣的长发女人一直在湖旁徘徊。而那里也先后一共有7个人死于非命,五男两女。其中一个男人在临死前曾在地上用自己的血写下了‘有鬼’两个字。”
“道听途说,不可真信!”我试着以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而且人们往往喜欢把自己恍惚中产生的幻觉当作真实。”
“我没说那是事实,我只是想告诉你关于这个湖的诡异之处!而且本来会死的人应该是8个,但第八个人却活了下来,可惜却成了疯子,从此不再说一句话,只是不停的哼唱一些让人莫名其妙的音调。”李洋的声音变得凝重,我知道显然这些事情让他很头疼。
“你有没有去查过那七个人的情况?”我问。
“有!可惜却没有头绪,太乱了,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而且这七个人死亡的时间跨度很大。有些相关的人和资料都已经没有办法查到了。”李洋叹了口气,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另一方面则是自己根本没有时间。最近的这个案子已经让所有队里的人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空去翻那些成年旧帐?可自己的直觉又告诉自己,现在的案子绝对和那个心湖鬼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喝了一口水,突然犹豫起是不是该把我昨晚上的事情告诉李洋,可又有谁会相信哪?肯定被人说成是眼花。心里有种空空落落的不塌实感,可这也加定了我今晚去黑森林酒吧的信心。
“我昨天去过精神病院看过那个疯子!”李洋站起身松了送筋骨,“可惜花了我近三个钟头啊!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看来我们的审讯高手也有碰壁的时候啊!”我大笑,看来总算有人可以杀杀他的威风了,可惜是个疯子。
“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在那里唧唧歪歪的哼着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调子,我真是被他打败了。”李洋拍了拍胸口,一副现在想来都胸闷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他哼的这个调子肯定不会是他自创的吧!大概因为你是个音盲,所以听不出来他哼得是什么吧!”我调侃他。
“好了,好了,”李洋冲我挥了挥拳头,表示着他的不满,“明知道我五音不全还要歇我老底?”
“好了不说你了,言归正传,既然她们都是死在心湖,而心湖又在郊区,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她们总不见得是走过去的吧?而根据我的法医检验,她们都应该都死在午夜十二点,这种偏僻的地方,这样的时间,应该连公交车也没有了吧!难道你们没有查过出租车?”我继续问李洋关于案子的事情。
“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白当的吗?这一点我们都有想到啊!可鬼就鬼在这里了,居然查到现在没有一家出租车公司报案说在案发的那几天有载过人去心湖。因为心湖这个地方鬼的很,几乎没有什么司机愿意去,就算去也大多是在白天。所以说如果有人居然敢在深夜去心湖肯定会被拒绝的!”李洋铮铮有词的解释。
“有钱可使鬼推磨,说不定有哪个胆大的为了钱就去了哪?”我提出异议。“那这个司机一定会对要去的人印象深刻吧。我们警方已经多方通告了,要是有这种乘客一定要汇报的!可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难不成你要告诉我司机不巧得了健忘症?而且还有可能不止一个。还考虑过她们是自己开车去的,可事实是她们都没有车,甚至连驾照都没有。还有队友说可能是偷了车去的,可你想一想,一个好好的大姑娘,偷车,还去心湖那种鬼地方,说出来谁信啊?!”李洋气得嘴都歪了,那倒也是,本来以为会是个重要的突破口的地方竟然一无所获。
“好吧!”我耸了耸肩膀,开始总结成词,“现在让我来归纳一下这个案子的奇怪之处,一,死者虽然没有直接的联系,可却有着黑森林酒吧和一些我们还没有察觉的间接联系。二,死者的死亡时间、地点和死法都太相近,初步可以推断为同一人所为。三,她们都和心湖有关,而心湖本身的迷题也太大,牵涉着7条命案和一个疯子。四,就是她们都是怎么去那里的哪?走是肯定不可能的,那交通工具就奇怪了。”
“所以啊,我一定要再去黑森林酒吧调查一下,怎么样,有兴趣一起去吗?”李洋搭住了我的肩膀,问。
我瞥了一眼李洋,他的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这小子越是碰到什么难办的案子反而越是兴奋莫名。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眼皮又跳了几下,这可不是好征兆。可是命运总是这么奇妙,让人无法逃脱的掌握。我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豪言壮语:“好啊!谁怕谁啊!”但后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后来的我恨不得抽现在的自己几巴掌。
“太好了,不愧是哥们啊!”李洋开心的不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送走了李洋,他说他要去准备一下晚上去黑森林酒吧的事情,其实我知道他是要考虑晚上穿什么才适合酒吧这种场合。我无所谓,反正我的长相可以帮我很大程度上招来一些美女的搭讪,可惜我的心早已经死了,就在印雪走的那一个晚上。我曾经以为时间可以帮我治疗这个伤口,可是我却错了,其实它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而是成了一种叫做记忆的东西,在回忆里深深的刺激着,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
为什么要做法医?只因为印雪的死有着太莫名其妙的原因,别人说她是因为和我吵架伤了心才会选择死亡。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太爱我,她可以为我死,却绝不会因为用死来告诉我她的伤心。她曾对我说:“逍,如果你不爱我了,请早一点告诉我。不过不要以为我会做傻事,因为我要用我余下的一生来爱你,即使你不再爱我。你知道吗,只要可以爱着你,就算孤身一辈子也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所以,她不是自杀,也不可能自杀。所以,我放弃了做一名外科医生的大好前途,而做了一名法医。
我举起了杯子,阳光透过玻璃杯折射过来,令人目眩神迷。这是印雪喜欢的动作,她就喜欢这样透过装着水的玻璃杯看太阳,她说这样的感觉很好,就象是爱着我的感觉。我放下杯子,叹了口气,阳光和玻璃杯都还在,只是人却没有了。
“小林啊,来办公室一下!”老曹,我的同事也算是我的挺头上司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给你介绍个新同事,可是个美女哦!”
“哦?”我扬了扬眉,居然会有美女做法医,看来如果不是老曹的鉴赏眼光有问题就是这位美女的职业倾向实在让人肃然起敬了。
随在老曹身后走进办公室,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站在窗前,因为一头秀发的缘故,我并没有办法看清她的脸。只是依稀可以看到她侧脸的那道优美的弧线,还有那藏在黑色如瀑布般的秀发中那纤细的颈部,白皙的,没有一丝瑕疵。曾听人说过,看一个女人的实际年龄可以从颈部看出来,因为颈部没有脸这么倍受呵护,却更能反映出岁月的痕迹。而这样的颈部,白净和细致,让人有种不禁要抚摩的冲动。这样的女子,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吧!看来老曹虽老,但是鉴定美女的眼光还是不赖的嘛。
“小方啊,给你介绍一个同事!”老曹向那个女子道。女子回过头,果然是美女啊!柳眉红唇,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可惜表情比较严肃,少了一份柔情。如果老姐的美丽是现代美的话,那么这个女子应该说是极具古典气息的美女了。
“他是林逍,我们这里最年轻的法医,很有前途啊!”老曹忙不迭的就象她夸起我的好来,看来他一定要帮我介绍个女朋友的豪言壮语是非要实现的了,虽然他屡提我屡拒,但他好象也非常的乐此不疲。
“你好,我叫方蕾,方圆的方,花蕾的蕾。”方蕾的语气冷淡,可是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很古怪的眼神,我突然有种自己其实就是她手下要被解剖的尸体的感觉,无法遁形。
“呵呵,林逍,双木林,逍遥的逍。”我搓了搓手,心里想着怎么找个合适的理由逃了先。
“林法医,听说最近的几起女子死亡案件都是你负责的,我很想看看那几具尸体,你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顺便讨论一下案情。”方蕾的语气不象询问倒是命令。
“啊?你这么快就要工作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试图缓解一下过于严肃的气氛,好心的提醒。
“不用了,现在就开始吧!”方蕾一点回旋的余地也不留,急切的想去看那些尸体,我终于有点知道她为什么要当法医了,根本一个工作狂嘛。
“好吧!”我耸了耸肩膀,看来今天又要忙了。看一旁的老曹,对我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脸暧昧,天哪,他不会以为方蕾对我有什么意思吧,这下可要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请!”我不情不愿地带着方蕾走出了办公室,一路上方蕾都没有说话,走在我的身后,而可怜的我却如芒在背,总觉得她那双眼睛正非常炯炯有神的注视着我。
一进化验室,我回头刚想和方蕾说话,就看见她迅速的把化验室的门关上,还从里面反锁住了门。不,不会吧!难道她想先奸后杀,哦对不起,想歪了。我神情尴尬地看着她走向我,难道她要和我那个那个那个?我的魅力还没有大到让女人一见钟情投怀送抱以身相许吧!
“这个,这个,你想干嘛?”我挺了挺胸,我可不想让她瞧不起,毕竟我还是个男人啊!可惜我话还没有说完,这个女人就以奇快的速度向我伸出手来,我本能的抬手想挡住,却听“啪”一声,手腕上便被粘上了一张黄色的纸。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张画有乱七八糟的古怪字符的东西,好象是电视里面用来驱邪的符纸。
恩?驱邪,符纸?难道我是妖怪吗?她以为这是在拍电视连续剧啊!我刚想火大的开始骂人,别以为是美女我就不敢得罪了。那从符纸里传入手腕的一股微凉的凉气就让我安静了下来,那股想骂人的火气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凉气渐渐的遍布全身,一股清心舒爽的感觉让人感到象是夏日沐浴以后一般的清凉。
“还好,你只是受了一点鬼气的侵扰,这张观音符以后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方蕾松了口气,“那些尸体哪?”
“观音符?什么东西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我有点晕头转向了,这什么跟什么嘛!
“是这样的。”方蕾一脸的严肃,“我是娥眉派的弟子,家师是清一师太。我刚刚看你身上有鬼气,所以用符帮你净化了。这个观音符是专门用来净化受鬼气侵扰的,放心没有什么副作用的!”
“娥眉派?尼姑?”我想我现在的脑子一定处于受惊而抽筋的状态,最近的怪事还是真不少呀,真不少。
“简单说了吧,我师傅夜观星象,发现这个城市的鬼气浓重而且有大凶之兆,所以就派我来调查一下。我听说这里已经连续出了好几起离奇命案,所以想看一下那些尸体!”方蕾解释。
“哦,是,是吗?”我觉得我现在的表现一定逊的很,不过任何一个正常人碰到什么娥眉派啊,符纸啊,鬼气啊,星象啊之类的只有在书里或者是电视里才看到的东西一定不会比我更自在的。
“我本来也是怀疑那几起案子可能和师傅所说的奇异星象有关,不过我看到你以后应该可以肯定这些案子一定和奇异星象有关联了。因为你身上的鬼气大概就是在你解剖化验那些尸体而沾上的吧!”方蕾边说边走到解剖台边,一把揭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屡黑气立刻从尸体上飘了出来,直冲方蕾。把我本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又逼了回去。
“雕虫小技!”方蕾极其不屑的从鼻子里发了声轻哼,玉手一挥,几道黄色的符纸就飞了出去很轻易的贴在了尸体的身上,那团黑气就象是有生命的动物被打了一枪似的,剧烈抖动盘旋着,黄色的符纸则象是一个吸盘,把黑气吸了进去。符纸慢慢地变成了黑色,而黑气也消失不见了。而更让我惊奇的是符纸竟然慢慢融化,化进了尸体的内部。
“特异功能?”我的嘴一定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是法术!”方蕾显然对我的无知有点生气,语气不善,“从现在开始这些尸体由我负责了!”
“什么?不行!”我断然拒绝了她的无理取闹,是我接手的东西绝对不可以半途而废的。
“你是普通人,解决不了的!”方蕾的眼里充满了自信,“我既是法医又会法术,比你要胜任的多。”
“我不管这些尸体上有没有什么你说的鬼气,我只知道做事不能退缩。况且我比你有经验,对这个案子也熟。而且,”我看了看方蕾,她很骄傲,不过她也有骄傲的本钱,“你用不着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方蕾的脸上突然表现出了一种淡淡的落寂,不过很快又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如果你执意的话,就请你自己和老曹说,看他同不同意转手。”我抛出了皇牌,虽然老曹平时嘻嘻哈哈,可对工作却一点也不马虎,甚至可以说是严苛,他一定不会让一个新手来接这个棘手的案子的。
方蕾看着我,没有说话,显然是对去向老曹要求接受案子并不有把握,我从她眼里看到了犹豫,立刻趁热打铁:“如果你一定要管这个案子,我可以同意和你一起。怎么样?”
“好!”方蕾回答的很快,“不过你要保证不对别人说我会法术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说的。”我回答,就算说出去,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
“好吧,林法医,你有没有对她们进行过法医检验哪?”方蕾从衣架上拿下了一件白大褂穿好,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解剖用的手套戴上。
“叫我林逍好了。”我看着穿着白大褂的方蕾,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我已经做过了,死因应该是因为肾上腺激素一时分泌过多而导致的心肺功能衰竭而死。也就是俗话说的是被活活吓死的。”
“那么,你不介意我再看看吧!”方蕾笑的职业而狡猾,怎么让我想起了一种名叫狐狸的动物。
“请随意!”我很大方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倒想看看这位美女法医的葫芦里到底埋了什么药,这么故弄玄虚。
对于解剖尸体,一般我就直接在尸体的两耳后下刀,切到喉咙口,形成一个Y型的伤口,然后一刀到底。解剖刀划过尸体的皮肤和肌肉,那种感觉很奇怪,完全有别于你用菜刀切猪肉或是牛肉什么的,虽然其实人死了以后和别的动物没什么两样,但是当你想到或许这个人在前一刻还是有笑有泪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毕竟不会轻松。不过专业的知识让我并不象别人那样畏惧尸体,有时候尸体是最好的证据,所以你必须花一百二十个心去找寻藏在它里面的秘密。请原谅我用了“它”,是的,不管它生前有多风光,死了以后也只能用它来称呼了吧。
并不是每一个法医的验尸都喜欢一个程序的,象老曹就喜欢先把尸体放在X光线下照个遍,然后再下刀,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要先把任何事物都看透彻了才能对他下结论,而X光线就是可以把任何事物看得非常非常透彻的一个好东西。我不知道方蕾的做法是怎么样的,不过应该会很有趣吧,因为我已经看到她把解剖刀伸向了尸体的眉心部位,难道她想把尸体的脑袋也剖开吗?
方蕾的手指很白细,我突然想到了玉葱这种形容手指的说法,这种手应该拿着女红还差不多,可惜现在拿得确是冰冷的解剖刀,真是浪费啊!我不禁叹了口气,看来最近我叹气的次数还是真不少啊。
解剖刀很灵巧的钻入了尸体的眉心部分,轻轻一划,黑色的粘稠状液体留了出来。哎?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招?方蕾用解剖刀挑了一点这种黑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然后,就象早上吃面包果酱一样的,很小心翼翼的把刀上的黑血涂到了符纸上。圣母玛利亚,幸好本人今天早上吃的不是面包加果酱!
黄色的符纸一沾上黑血立刻变成了通体的黑色,好象是被刚刚焚烧过的样子,方蕾不禁皱了皱眉头。我忽然发觉她皱眉的时候也别有一番风韵,让人有种忍不住要去呵护的冲动。真是好笑,这样的美女啊,可惜她正站在一具尸体的旁边。
方蕾好象还没有结束她的法医检验,把符纸和解剖刀放到了一边,拿起了尸体的手,仔细的观察。通常死者的手指甲是法医必须观察的一个地方之一,因为在那里大多会留下一些重要的证据:皮肤组织、血液样本或是衣物纤维什么的。不过可惜这些尸体的手指甲里竟然没有,什么也没有。
“你有化验过她们的血液样本吗?”方蕾问我。
“有,不过并没有在血液里发现什么安眠药或是毒品迷药之类的东西。”我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检验报告,递给了方蕾。
“谢谢,”方蕾很礼貌的接过了报告,只瞟了一眼,“显微镜在哪里,我想重新看一下。”
我挑了挑眉毛,看来这位美女同事不太信任我的工作能力嘛,不过看在她刚才的奇怪检验方法上我也没有动怒,而是朝她身后指了指,说不定她又有什么古怪的办法哪!我倒也想见识一下这位有着法术的法医是如何化验的。
方蕾转身走向显微镜,我跟了过去,顺便从专门保存血液样本的小冰柜里把这些尸体的血液样本拿出来递给她。方蕾接过血液样本并没有急着把它放到显微镜下,而是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一张张兰色的只有指甲大小的透明试纸。我一看就知道这是用来承载血液样本的东西,一般血液样本会先滴在一片玻璃片上,然后再盖一张这种类型的试纸在上面。方蕾很小心的用镊子把原来的试纸拿掉,换了一张她自己带来的试纸盖上。难道这个女人有自带试纸的习惯吗?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哪!就在我奇怪她的习惯的时候,她已经把血液样本放到了显微镜下开始观察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我和她都没有说话,她在观察血液样本,我在观察她。美丽的容颜,姣好的身材,刚刚因为光注意她的一些奇异检验方法了,倒也没有注意到原来她的身材是这么好,凹凸有致,修长的腿即使裹在裤子里也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性感,和印雪有得一拼啊!一想到印雪,我观察美女的兴致立刻没有了,回忆里那个晚上,和印雪如雪般的肌肤和柔软温热的身体立刻又好象重回眼前。
“林逍,林逍!”方蕾的呼唤声传来,把我从回忆中又拉了回来。
“哦,怎么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工作中是不应该开小差的吧。
“你来看一下。”方蕾示意我看一看显微镜下的血液样本。我狐疑的弯下了腰,这个血液样本我已经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理论上应该没有什么我没有看过的了啊!可显微镜里的东西却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只见一些黑色的颗粒正以一定的速度繁殖扩散着,而原本的血液里的细胞正一颗颗的爆裂,生成更多的黑色颗粒。
“这是什么?”我转向方蕾,却没有想到竟然正对着她的脸,两个人的距离应该说只有几厘米这么近。突然有张这么美的脸放大到我的眼前,心跳也漏了一拍,心动的感觉是不是这样哪?方蕾的脸上竟然闪过一阵红晕,见鬼,心跳又漏了一拍,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说不定要英年早逝了。
“对不起。”我忙站直了身体,跳到了安全范围之内。方蕾脸上的红晕消失了,代之的又是她那严肃的表情,还真是扫兴哪!
“这个试纸是特制的,经过我师傅的大悲金刚咒和五行石淬炼而成,只要接触血液就可以看出死者所受到的鬼气有多重。至于刚才那个符纸,则是试冤纸,如果纸变成红色说明是人杀死的,如果红中带黄则说明死者生前被奸污过,如果有水珠生成则说明是被淹死的,如果有黑烟生成则说明是被烧死的,如果是兰色则说明是自杀。”
“那么黑色哪?”我有点头大,“你的试冤纸这么方便,要警察还有什么用?”
“那就说明,”方蕾的语气很沉重,不理会我的嘲笑,“是被鬼杀死的,而且还有很大的冤气!而试纸的验证也证明,这些人死得并不简单,都是被鬼杀死的,而且死的很惨。死者的血液已经完全被鬼气所侵蚀,如果不快点把尸体处理掉的话,恐怕会有尸变的可能。”
“什么?尸变?”我的头现在一定可以变成两个大了,我的唯物主义思想在经历了这么多考验之后正面临着动摇的危险。
“你不相信?”方蕾的神色有点不耐,显然是对我这种没有法术的人感到无奈吧。
“我怎么相信?尸变哪!你以为只是食物变质吗?”我白了一眼美女法医,心里急得要死,看她的样子并不象撒谎,可叫我怎么处理这些尸体哪?因为案子还没有结束,上面是断不会批准把她们给火化了的。难不成把它们都给扔了吗,这样老曹不和我拼命才怪!
“我倒有个办法,就是需要你的帮忙。”方蕾的口气循循善诱,好象正张开了一张网,就等我这个无辜可怜清白作孽的小动物自投罗网了。
可惜我这个小动物完全没有清醒的自觉,竟然傻傻的接口:“什么忙?”
“如果是被鬼杀掉的死者要超度他们就只有把他们的带回死去的地点进行法事。”方蕾说得很轻松,好象只是把一袋垃圾扔到垃圾筒里那样自然。
“拜托,这些是尸体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唉,而且还不止一具,我可没有办法变戏法把这些尸体变到出事地点去啊!”我希望方蕾还有别的主意,我可不想被人发现以为我有偷尸体的癖好。
“不一定要全尸的,只要心脏就可以了。”方蕾很冷静的回答我,我立刻感到她的头上怎么长了两个角而身后还有一个带三角型的尾巴在我面前晃呀晃的。
“你别想让我干这种乱没人道的事情。”
“这不叫没有人道,这是帮她们!”
“狡辩,那么杀人也算帮他们解脱好了。”
“不一样的,你想等着尸变吗?”
“我不想尸变,也不想让她们尸变。拜托,我只想安安份份的做好我法医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而已啊!”
“等她们尸变了看你怎么做好你法医这个职业?”方蕾恶狠狠地威胁我。
我再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竟然会落到我的身上,不相信她的话吧又怕真的会尸变,毕竟这些尸体的确有古怪。
“这样做是犯法的,我的大小姐。”我近乎哀求的向方蕾分析其厉害,希望这个狂热分子可以改变一下她的念头。
“你悄悄带出去,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反正这些尸体都归你管。”
“这不是会被别人注意到的问题,这是职业道德的问题啊,你难道要我监守自盗?”
“法医有时候不也会把死者的一部分弄下来嘛,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砍过手啊脚啊的,或是挖过心啊肺啊的做检验。”
“………”我开始流汗,这位美女的用词非常的不恰当。
“我这样做也是要进行法医检验啊,只不过另类了一点。”
“………”我继续流汗,看来她还非常振振有辞。
“你不干的话,我自己就动手了哦!”
“……”我要晕倒了,my god,谁来救我?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武侠小说里侠女通常都是美女了,因为如果在大家的武功修为都差不多的基础上通常男人在有怜香惜玉之心以及想要和眼前的美女结交以致一路发展到那个那个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抗拒美女的招术的,当然,东方不败和岳不群之流要另当别论,而美女也就这样很轻易的打败天下各路英豪叱咤武林笑傲江湖了。
而我,也就这样很自然的败在了方女侠之下,毕竟人家还是峨嵋派弟子,师出名门啊!败了也就罢了吧,可是我为什么还恨不得拿自己的头撞方向盘?难道是车后的方蕾笑得太得意,还是因为旁边位子上的那袋人心的福尔马林味道太刺鼻?
车子越开往心湖的方向车辆越是少,还真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可惜风水不怎么都已经死了十几个人的鬼地方了,怪不得别人已经不叫它为心湖,而直接叫鬼湖了。
终于到了心湖,虽然因为上次的现场检验时已经来过,但那个时候警方人员和围观的人一大堆,根本没有注意到它的全貌。现在看来,心湖其实很美,诡异的一种美丽,好象是不食人间烟火而是食人血的妖精。因为没有人烟,甚至连个飞鸟也没有,静得可怕,湖面平静的就象一面镜子,可以照出人间的一切悲惨和邪恶,不知道平静的下面又隐藏了哪些东西哪!湖周围的树木参天,灌木丛丛,能够在这个城市找到这么一个没有被破坏的自然环境还真是难。而心湖之所以没有遭到破坏,却全因为它的恐怖传说,由于这个原因而被保存下来的美丽景色,真不知道是人的幸还是不幸哪?
“这样的地方啊,果然有很浓重的冤气哦。”方蕾抚摩着旁边的一颗大树,感慨道。
“怎么,有问题吗?”我问。
“当然,你看,它的方位属西,而西方是死者极乐之地,它的湖型轮廓象是一个心的形状,所以别人叫它心湖,而心在法术界本就是很神奇而诡异的东西。湖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吸收阴间鬼气的地方,而为什么人喜欢山水,不单是因为山和水在一起有一种艺术的美感,更因为山有镇压的效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水挡住鬼气。而这个心湖四周平坦无山,就容易纠集鬼气了。还有你看,湖的周围都是槐树。”方蕾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槐树怎么了?”我好奇的继续发问。
方女侠很轻蔑的用眼角的余光瞟了我一眼,很明显正鄙视我的无知,“槐字怎么写的啊?一木加一个鬼字。所有的树里最不吉利的就是它了,而且鬼也喜欢停在槐树上面的。更容易集中鬼气。而且你注意一下,这四周除了灌木,只有槐树这一种树,如果是自然生长的话也太巧了吧!”
被方蕾这么一说,我留意起了四周,果然象她所说的那样,只有槐树,再没有其它的树种了。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希望现在的这些槐树上没有什么鬼停栖才好。
“怕了吗?”方蕾冷漠的问,一点关心的语气都没有,我还真失败啊,想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青年竟然也有被女士讥笑的时候。
“我是普通人,会害怕是正常的,哪象你,峨嵋派的女侠!”我不甘示弱的冲她眨了眨眼睛,很成功的换回方蕾微怒的表情,心里的这个爽啊,哎!上帝爷爷,不是我好男要跟女斗,其实我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
方蕾没有说话,别过头去不理我,独自走开,而我也只好耸了耸肩膀跟在后面。谁叫我手里还拿着一袋人心哪,我现在只希望这位侠女可以快点搞定她的超度仪式,好让我把手里的这袋东西解决了。而她就好象获悉我心里的想法或是存心要为难为难我一样,竟然就这样闷声不响的站在了湖旁,就是不理睬我。
我郁闷的站在了她的身旁看着她,微风吹动了她的长发,飘逸在风里,此时此刻的她有种惊人的美丽,好象溶入了这景色里,和谐得有点诡异。方蕾抬手把头发轻轻的弄到了耳后,露出了她的玉颈。有的时候,女人并不一定要全裸才叫性感,一点点不经意的暴露其实更有味道,更能激起男人下半身的冲动,天哪,我都在遐想些什么啊!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把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甩出我的脑袋,清了清喉咙,我决定还是我先开口为妙:“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做超度啊?”
“你不觉得这里很美吗?可以让人感到很自由,没有负担。”方蕾突然冒出了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一愣。
“是啊!”我只好顺着她接口,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也问出了奇怪的话,“难道你平时不觉得自由,很有负担吗?”
方蕾的眼里又闪过了淡淡的落寂,脸上的忧愁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起保护她呵护她把她拥入怀的冲动。幸好手里的那袋东西让我腾不出手来给她拥抱,要不然大概肯定会落一个被她一掌打入湖里的命运吧。
“你不会了解的,作为……”方蕾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作为什么?”我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再一次发挥了出来。
“没什么,”方蕾向我笑了笑,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眉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了。
“我们开始吧!”方蕾又回到了她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好吧!”我惋惜的道,把手里的那袋东西递给了她,只希望这个荒唐的事情快点结束,不要有尸变,也不要再有什么鬼怪了。
方蕾把袋子放在了地上,然后从她的皮包里拿出了一本泛黄的书,我仔细看了一下,竟然是大悲金刚咒,她难道是要照本宣读一下吗,那看来超度也并不难嘛!不过方蕾的举动马上就否定了我的猜想,她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把那本书点燃了。火很快就把整本书都烧完了,只留下一堆灰烬。方蕾弯下腰抓了一把灰在袋子的约一米的范围内洒了一个圆圈,把袋子完全包围了起来。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就在我以为她要喝水解渴的时候,却见她左手那着水瓶,右手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口中不知道念了些什么,符纸竟然燃烧起来。方蕾右手轻轻一扬,符纸产生的灰烬就这样进入了水瓶里,本来无色透明的水立刻变成了淡淡的金黄色,很漂亮。
“你走开一点,等会说不定会有灵鬼旋风形成的。”方蕾把包放到了地上。
“灵鬼旋风?”我再一次的摸不着头脑。
“其实鬼魂应该说是一种奇异粒子的形成物,人在生前的记忆、思念、怨恨等都可以通过这种粒子的形式保存下来。只不过有些太弱,没有办法成型。我现在超度它们,也只不过把这种粒子送往阴间,那个地方才是它们最终应该待的地方。而这个时候必定会打开通往阴间的一个空间口子。因为阴间的空间和这里不一样,就象地球上因为气压等原因会产生龙卷风一样,等会儿也会因为两个空间的压力不同而产生灵鬼旋风,一定要小心,如果被它卷走的话,可是会被卷到阴间去的哦!”方蕾不紧不慢的解释,却把我吓得几乎要昏过去了,这个女人来之前可没有说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啊!
方蕾走向我,把那瓶古怪的矿泉水递给了我,“你拿着,这是有观音符的水,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把水洒向灵鬼旋风,可以挡一阵子的。”
“挡一阵?这么说小姐,这东西还不一定能管用?”我接过了水,一阵怪叫,看来今天晚上有没有命陪李洋去那个黑森林酒吧大概就得靠这瓶水了。
“放心,我只是做万全准备,我以前也超度过,所形成的灵鬼旋风都只有一阵而已,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方蕾安慰我。
虽然很想相信她的话,但是此时此刻我的眼睛又开始跳了起来,真是不好的预兆啊!我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睛,只希望这回是我的心理作用。
方蕾不再理我,自顾自的站到了袋子的跟前,双手合十,开始念起一些古里古怪我完全听不懂的咒语,大概又是什么经什么咒了吧!随着方蕾所念的咒语越来越快,竟然从袋子里慢慢升起一股灰色的烟,但并不是象烟一样往上升,而是浮在地面上,象一条条有灵性的蛇一样向四周的那个圈蔓延开来。而那个由灰烬所组成的圈也开始旋转起来,不断的旋转使得灰烬渐渐形成了一个螺旋上升状的圆形屏障,恰好挡住了袋子里的烟,不让它钻出圆圈半步。
灰烟所形成的蛇状物在圆圈屏障里窜动得越来越厉害,开始猛烈的撞击屏障,而屏障也转得更快了,一次一次把它们挡了回去。由于圆圈的不断旋转,带起了一阵风,一个小小的旋风正不断形成,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旋风刮在人身上异常的冰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就是方蕾所说的,成不了气候的小旋风吗?我剧烈跳动的眼睛告诉我,可能这回要成气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