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进宫选秀（２）

沐浴净身，梳洗更衣后的马恩慧，神清气爽，薰香扑鼻。淡雅的清香，典雅的装扮，将稚嫩青涩，含苞待放的一朵小白花儿，点缀成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儿。

她顶上古典优雅的发髻，身着端庄贤淑的碧绿色花笼裙，缓步迈出房间，光彩照人，引来内庭婢女们的侧目与艳羡。她行走间压裙慢步，昂首巍然，端庄得体，雍容大度，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还是昨儿个晚上，她跟碧玉小丫头，俩儿人一起向府内见多识广，年长的老嬷嬷，所恶补出来的成绩呢。

＂小姐～咱们得快点儿，方才被二小姐这么给一搅和一折腾，耽搁了不少时间。＂

这迟到还得了？那可比高考缺席严重多了，指不定还会拖累整个马府。迟到也算是违命抗旨了，轻则马全被降职贬官，重则满门流放。

马恩慧闻言，立马高高撩起裙摆，露出了半截雪白的小腿肚。她疾步奔往大门，稍早的高雅举止，瞬间破功化为乌有。从端庄雅致的大小姐，变成了像是要爬树攀墙，骄纵顽皮的野姑娘。形象丕变就在举止间．．．

＂小姐～别走这么快！妳这样快则快矣，却会招人笑柄，惹出笑话来的。裙摆快点儿放下吧，小姐～妳这样子太难看了！＂碧玉在后头儿，边追赶边警示马恩慧的失仪，府内却已有婢女见状，掩面窃笑。

＂话都妳在说，咱们不走快点儿，还能怎么快？＂

＂呵呵～姐姐，妳这是要去选妃？选花魁？还是要去勾引男人啊？瞧妳肌肤外露成那样，像极了藏春阁的姑娘，会把马府的脸给丢光的！＂不消停的马恩倩，稍早才折腾了好一阵子，现在又不甘寂寞，出来闹场了。

马恩慧闻言止步回眸，狠狠地瞪了马恩倩一眼，同时以锐利的目光横扫了中庭，射向所有的讪笑者，严厉地凛然喊道：＂妳们爱笑就尽管笑吧，我这是为谁而奔？万一耽误时辰，整个马府免不了被皇上责罚！方才到底是谁？是谁来搅局的？我在为马府「奔走」，而妳们却还有脸在那边讪笑？＂马恩慧随即转身大步快走，步向门外的轿子。

婢女们这才发觉失态，怎可取笑不顾形象疾走的大小姐？众人收住讪笑，敛下目光，转而投以敬服的神色，向马恩慧望去，目送她直到步出府外为止。随即转而望向马恩倩，尽管都没支声，但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始作俑者就是二小姐马恩倩。

「众目睽睽」之下的这种眼光杀人法，让马恩倩无地自容，羞愧地闷哼了一声，愤恨不平地转身离开。

碧玉扶着马恩慧上了轿子，催促了轿夫，扬长而去。到了宫门口，出示了令牌，直奔储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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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秀女们，我是储秀宫的掌事姑姑，待会儿叫到名号的，请直接进入内室，验明正身。＂

马恩慧急奔而入秀女群中，被正在训示的姑姑瞅见，冷冷的眸色随即横扫过来，直扑马恩慧。＂妳是哪位秀女？＂

＂奴婢．．．奴婢是光禄少卿马全之女，马恩慧。＂马恩慧就像是个做坏事的小孩儿，被大人当场逮到一般。她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手里还抓着衣角用力揉成一团。

＂原来是马府千金啊！＂掌事姑姑脸色丕变，由冷转热。

许是缘于马恩慧乃马皇后的姪孙女儿，皇上属意的热门人选，换成现代的说法，那叫内定！

未来的太孙妃，岂容一个小小的姑姑冷眼相待？姑姑转为笑脸迎人，热情亲切，让马恩慧见识到何为瞬间变脸。＂那就请快快入列吧！现在开始一一验身．．．＂

＂验身？验什么身啊？＂马恩慧侧身悄悄地问了碧玉。

＂就验．．．验那个啊！＂碧玉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她羞赧地说不出口。

太孙妃日后是要诞下龙裔的，是否清白之身，当然格外重要！皇室血统的纯正不容有失。当然就要．．．验身啰，以证清白。

＂说到验身，这里就属我最有资格说话了！＂

站在她俩儿身旁的秀女，身着红衫红裙还有红色绣花鞋的一身红，仿佛是要上花轿的新娘，老气横秋，艳光四射。

她扬起了眉，高高翘起了嘴角，一副得意洋洋，以很老练很骄傲的嘴脸，接着说道：＂我可是大明朝唯一验过两次身的秀女呢！＂

＂两次？＂

＂为何会两次？＂

＂对啊～对啊！听说宫里头儿，已经很久没有选秀了。＂

＂请问妳是．．．＂

众秀女们纷纷围了过来，妳一言我一句的。

＂我是安庆将军张玉之女，张子涵。算命先生说我注定是要当皇帝的女人，所以十年前才十二岁的我，参加了皇上的选妃，那是我第一次的验身。很不幸地落选了！＂

这位一身火红的秀女，从胸口抽出了红帕子，就往眼角边儿拭了拭，接着说道：＂我这一等就是整整十年啊！十年后我又来了，只是这次换成是皇太孙的选妃。＂

这女的也太不依不饶了吧？远比三年一次的科举还要牛，她是十年参选一次。还大小通杀，祖孙的选妃都参加。这位算命先生，可真是害苦人啰！张子涵如今二十二岁，在大明朝来说，算是个老姑娘了。

片刻后姑姑叫唤了马恩慧，她忐忑不安地进入内室．．．

只闻里头儿，「受刑人」又是哎唷又是啊哈又是呵呵怕痒的，「行刑者」则是安抚宽慰再忍忍。不知情的还以为那是在．．．调情？还是行房？抑或者真是刑房？

验完身后马恩慧步了出来，娇嫩的小脸蛋儿白里透红，脸颊透着红晕的羞赧，嘴里直嘟哝着：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子对我？羞死人了！

＂小姐．．．小姐．．．＂碧玉见马恩慧神情不对，叫唤了她好几声，恍神的她这才看到碧玉，＂嗯？＂

＂小姐～妳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

巳时将至，秀女们皆验身已毕，数十名秀女，往干清宫鱼贯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