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江晓晨发怒

“慕宁，输了比赛大家抱怨几句很正常。你平时是比较沉稳的，今天就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你们是不是以前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关系，舒雅一挑衅你就方寸大乱了，毛毛躁躁的，我们都没来得及仔细检查细节问题，特别是最后……”

舒扬挠了挠耳朵，想说又不想说的，最终还是欲言又止的一脸便秘样，他都没脸把这话说出来。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一想到那最后定型的模样，简直是惨不忍睹惨绝人寰六月飞霜呐。

慕宁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也没想过舒扬是在慢慢的给自己找台阶下，只觉得刚才是自己掉了面子，想把场子找回来。

这不，一听他说到细节上，顿时就觉得自己抓到了小尾巴，双眼都透露着精光，紧抓着不放，提高音量指责道：“细节问题不是你们处理的吗？自己能力不行别怪我身上，我负责的部分没问题就行了。”

说着，还一脸不屑的往椅子上一坐，看着窗外的茫茫夜色，懒得去搭理他们。

沙煜向来是个直性子，直来直往惯了，现在看慕宁还这样，实在是受不了他了，他们几个一直在给他留面子，就怕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影响了感情，他倒好，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没有半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怪他们，当时就控制不住了，说话也没有开始那么和气。

“慕宁，今天不是我想说你，你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你能不能好好学学华辰和老大，看看刚才冒雨在外面的那一群粉丝。人家不仅实力过人还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赛，就算是国赛得了第一也从来没有自大，每场比赛情绪把控都很好，旁人从来影响不了他，这才是真牛逼好吧，你以为你对着我们吼几嗓子我们就怕你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就是因为你把我们彼晨之心的人拖死了，我都丢不起这个人，以后记住用实力说话，别毛毛躁躁咋咋呼呼就以为自己真牛逼尾巴跷上天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平白的拖着我们一起丢人，没谁了。”

虽然知道沙煜说的是事实，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个一个的直接给自己甩脸子，慕宁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下不来台了，脾气一上头，话赶话的连自己在说什么恐怕都不清楚了。

“是是是，人家国赛拿了全国第一，当然真牛逼了，你们排多少自己不清楚？也没比我强多少好吧，都是渣渣，还好意思跟我提实力，不觉得打脸吗？呵呵。”

输了比赛，灵珊紫蝶没到手，江晓晨本来就已经够烦了，脑海里是她们冒雨等着他们的画面，还有期待着他的那些目光，还有那个说了一堆话就莫名其妙跑开的人，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在一个漆黑的十字路口，不管自己往哪边走都是扎心的疼。

现在听他们不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反而还在不停的抱怨争吵着，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从来不舍得骂他们一句的他，就在这一刻情绪再也崩不住了。

“够了，你们是一个团队，你们需要的是合作把每一个环节都做好，我把你们找来组成一个工作室不是听你们自我否定相互埋怨的，既然觉得自己不行就都给我滚蛋，我江晓晨手底下从来不缺人，一个个给你们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输了比赛不知道反思总结一个个是怎么还有脸在这儿吵的。”

看到老大发火，几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他们是一个团队，他们需要的是合作，可现在呢？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这几个月的相处，他们就像一匹黑马一样一路杀入大众的视线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挫败过，特别是老大，从来就舍不得多说他们一句重话，他们也确实是飘了，看来今天确实是过了。

江晓晨环视了他们一圈，好，很好，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也许输了一场只是为了接下来赢的更漂亮，确实该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浇一盆冷水了，不然一个个的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世界上就只有他们最厉害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站在外面的那群粉丝了吗？这么冷的天，还下着暴雨，就是因为相信你们，在外面嘴唇冻紫了都没关系，就为了出来的时候看到你们给你们鼓励，跟你们说一句加油，你们呢？输了比赛你们怎么还好意思在这儿相互推卸责任争来吵去的？要是让她们看见了，你们好意思吗？你们对的起那一个个在大雨中期待的眼神吗？你们值得吗？配吗？”

江晓晨此刻的话就像针一样，一针一针的扎在他们心口上，开不见伤口却致命，所有人都沉默了，神色严肃而痛楚，就都这么一言不发的盯着江晓晨。

江晓晨看了他们一眼，轻微的吐出一口气来，仰着头自顾自的说：“虽然你们已经晋级了，这只是一场友谊赛，输了对你们没有损失，你们没认真对待我不怪你们，但是，我不说你们或许永远都不知道这场比赛对我有多重要，你们也永远不知道你们输的有多狼狈。思蝶，光听这名字一听就该懂好吗？他们一直都是奔着灵珊紫蝶去的你们不知道吗？萧艾你们没听说过吗？这一场杀了他们，国赛输了都无所谓，灵珊紫蝶已经到手了，思蝶永远都会追随在你们的后面，那是他们的信仰，是萧艾发了疯都想撰在手里的东西，这一战输了，国赛赢了世界上也再没有第二个灵珊紫蝶了，你们还有脸在这儿吵吗？”

老大食指不停的向下来回指着，一字一顿间说的那么斩钉截铁。

虽然老大没有明着指责他们，但他们都不傻，那言语中的失落与无奈和自责他们不是没有听出来，特别是江晓晨后面说的那些话和那双腥红的眼睛，那种遗憾和悲哀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大，像被世间遗弃了的老大，带着灰暗与死寂……

也许，对他们有多大的期待才会有多大的失望吧，几人都不敢直视他的双眼，纷纷垂下了头。

江晓晨双眼一片通红，就像鲜红的血液染红的画纸一样，那么刺目，那么让人疼惜。他紧珉着唇扫视了一圈，感觉全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都被抽空了，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希望你们时刻记住，你们是一个团队的，你们代表的是彼晨之心，代表的是我江晓晨。我不希望下次看到你们这样，不知道想想自己的问题，还好意思在这里相互指责推卸责任，这就是我教你们的责任与担当吗？这就是你们的团队精神吗？我江晓晨可丢不起这个人。今天那作品，说惨不忍睹都是抬举你们了，要不是里面有几个评委关系比较好我都不想说，那扁的，真以为是挤地铁呢？也不嫌丢人，还好意思在这儿吵吵，也不知道谁给的这大脸，我都嫌臊的慌。”

“当你们在踏入这个行业的那一刻你们就应该明白，每一场比赛都应该全力以赴，没有什么区别对待，如果不行，那就不要占着我彼晨之心的位置，多的是人想挤进来，不愿呆的随时可以走。”

老大的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差没直接说不愿呆就滚了，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动也不敢动的木在了那里。

江晓晨看着他们的反应，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过了，毕竟都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输了比赛输了灵珊紫蝶不假，恨铁不成钢也是真，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想也不想猛的一个大耳朵瓜子狠狠的抽在了自己脸上。

“妈的。”

他们几人都猛的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这都什么情况啊？老大这是疯了？狠起来连自己都打？而且……而且老大刚还爆粗口了？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们老大第一次爆粗口，他们没听错吧？

江晓晨感觉自己现在急需冷静，看了一眼前面驾驶的司机，大喊一声，“停车。”

汽车原本平稳的行驶着，司机听他这一嗓子，将车迅速平稳的停好，连空气都变的异常沉闷而诡异了起来，有个怯怯的声音传来。

“老大，我们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们一定好好反省。”

江晓晨剜了他们几个一眼，他现在迫切的需要自己冷静一下，真的不能在看他们了，他怕自己这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冲刹不住车。

“停车。”

就这样，江晓晨在他们的注视下，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任凭身后的几个人大声喊叫着。

“老大，我们错了。”

“老大，别走。”

“老大。”

“老大。”

......

江晓晨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越发的刺眼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