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里面请!”
天香楼不愧是闻名天下的青楼,揽客?不存在的!
门口就站着两排风韵犹存的老鸨,来一个就请一个进去。
要包厢?随机的!
要座位?随机的!
要姑娘?还是随机的!
花魁?不不不,花魁是大家的!王爷来了都点不到花魁!
“公子,包厢十二号,青玉姑娘!”老妈妈递给程幽禾一个木牌,带她到了十二号包厢,就离开了。
程幽禾并未刻意地作男子装扮,但是带她上来的老鸨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想来这事儿在天香楼也不算什么!
推开门,程幽禾眼睛便是一亮,只见那包厢里面的女子。一身青绿色的长裙,露的不多,三千青丝松松垮垮的挽着,几缕墨发垂落在胸前。
房间中有股很特别的香气,但是和青玉很搭。
就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嘛!
程幽禾在心里想着,关上门。
青玉迎了上来,极自然的接过程幽禾的罩衣,朱唇微启。
“小女子青玉,敢问公子贵姓?”
“程。”
“程公子?”
这一声,婉转悠扬,直听得程幽禾这个女人都酥了半边身子!
“公子有什么吩咐?”
“两壶美酒,再上几盘下酒菜便好。”按住青玉滑上她肩头的手,程幽禾笑着说道。
“是,公子还请等候片刻。”
青玉走后,程幽禾站起身来,拉开房间中设置的屏风,后面一个华丽的舞台映入眼帘。
天香阁的花魁可不是什么吉祥物一样的存在,卖卖萌就能享受的。当届当选的花魁在之后的三年里每月都要上台表演一回,且内容不能重复,还得足够精彩。
不然……你对得起天香楼的投资嘛?
今日正是花魁一月一次的表演之日,现在还没到表演之时,不过已经有不少人占了包厢。
此时程幽禾对面便有一人,身着蓝色锦衣,怀中靠着名白裙女子。
两人对视一眼,那蓝衣男子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程幽禾隔空敬了一杯。
程幽禾手中可没有美酒与美人,但就在这时,门开了。精神力一扫,卷起青玉手中的一杯美酒,反手一接,回敬一杯。
“兄台好武艺!”男子赞叹一声,揽着那白裙女子转身回了厢房。
“公子今日是为红衣姑娘而来?”青玉举起酒杯凑到程幽禾嘴边,问道。
“那是自然,这次之后可就再看不到红衣姑娘的风彩了。”
休的爪子推开了酒杯。程幽禾看它一眼,唇角微翘。
“那可不一定呢,红衣姑娘已经连任两次花魁了,现在还正值青春,容貌比起三年前更盛!”
青玉似是对红衣很是推崇。
差距太大了吗?
程幽禾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今年你们天香楼可有能与红衣姑娘一争的人?”换了个话题,拉着青玉坐下,喝起酒来。下酒菜反而一筷子没动。
“说起来,今年倒还真有一个,前几个月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女子。和东家谈了几句,便获得了资格,还取了个花名,叫做玄女!”
“哦?玄女?这花名……倒是有趣!”
程幽禾还想再问问这玄女的事,包厢的房门却正好被敲响。青玉停了话头,前去开门。
来人正是刚刚与程幽禾隔空对酒的蓝衣男子!
“在下萧长殷,燕国人也。方才见女侠身手不凡,便想来结识一番,若有唐突,还望海涵!”
“不碍事,坐下来吧,红衣姑娘的表演可要开始了。”程幽禾摆摆手,让青玉再添一双筷子,酒杯。
“如此,多谢女侠了。”
“诶~我姓程,可当不起女侠这一称呼。”
……
一番客套之后,两人算是熟络起来了,但是这脑子里转的什么念头……谁知道呢?
“对了,我方才观程姑娘的武功,与寻常江湖人士所用有些许的区别,不知师从何处?”
萧长殷挑了颗花生米放进嘴里,神色之间有些好奇。
“哪有什么师傅,不过是随便捡来的一本秘籍罢了。但是当初走火入魔了一次,好运地没死,阴差阳错之下成了如今这般奇异模样。”
程幽禾嘴角下压,做出一副忧愁的样子。摇摇头,举酒又饮了一杯。
青玉很是恰当的握住了她的手,令人舒适的温度传了过来,眼神中隐含着些心疼与安慰。
程幽禾一愣。
这个天香楼……业务包含这么广的吗?!
不愧是英雄们的温柔乡……
萧长殷连忙道歉,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突然!
舞台上传出一阵丝竹之声,婉转优美,程幽禾也顾不上和萧长殷兄弟情了。
拉着青玉往屏风后走去,正好看见身着一袭红裙的女子从重重帷幕中袅袅婷婷地走出来。
身姿妖娆柔美,一双黑眸如星辰般璀璨耀眼,眼角一颗泪痣,更衬得人面若桃花,娇媚脱俗。
红色的面纱,挡住了脸,但是隐隐约约能看出些脸部的轮廓,这般若隐若现更加挠的人心痒难耐。
随乐起舞,时不时露出的白皙脚腕,脖颈……
赞叹声一阵接着一阵,曲毕,面纱落下,露出一张堪称倾国倾城的脸!
“小女子红衣,多谢各位官人今日前来捧场。”
台上的人儿向着四周行了一礼,便欲退下,之后自然还有其它的姑娘上来表演。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青玉只觉得身体一歪,原本靠着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下一刻,程幽禾出现在舞台之上,一把揽住红衣纤细的腰身,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她的速度太快,直到红衣被掳走了,全场的人才反应过来!不过显然天香楼的人反应更快,很快整个天香楼就被封了起来!
青玉和萧长殷也被带到东家那里去了。
“这位公子和刚刚那个人是多年的好友,而且那位程公子在走之前说了一句……”
“说了什么?”屏风后面传出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
“兄弟,记得按计划行事!千万要逃出来啊!”青玉模仿着程幽禾的语气说了出来。
但是一旁的萧长殷却听得目瞪口呆,他什么时候和她成了多年好友了?!
还有,他怎么不知道有什么计划?!
那小子走的时候有说话吗?
“天香楼东家,你可不能听信这女人的一面之辞啊!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好不好!”
“哦?我天香楼的姑娘都不信了,我还能信谁?信你吗?”
问的萧长殷哑口无言,此时他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让你没事儿帮手下试探!
商不寿,你完蛋了!
正当萧长殷思考着如何脱身时,外面来了一名女子,凑到天香楼东家耳边说了两句。
“哦?找到了?!”
“嗯~既然找到了,我也就不为难你这燕国世子了,把你们两人的帐结了吧。”
有口难辩的萧长殷,不燕长殷世子殿下,只能憋屈地结了帐,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青玉一眼。
这小娘皮,别落到我手里!
被瞪的青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人明明就是对花魁有所觊觎,失手没跑掉,现在怎么还怪到她头上了?
还是世子呢!这点度量都没有,肯定争不到王位!
这件事呢……其实两边都说的实话,但是……青玉是从一开始就被蒙在鼓里的人啊!
其实在青玉送酒水进来开始,她就陷入了程幽禾编制的幻境中。
因此程幽禾和燕长殷的对话,在青玉耳中,其实是这样的——
“程姑娘,几月不见,武功见长啊!”
“几月不见,为兄甚是想念,过来叙叙旧,程姑娘不会拒绝吧?”
“程姑娘,你就放心的走吧,为兄会拖住他们的!”
……
……
另一边,红衣被程幽禾揽在怀里,小嘴微张,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平时服侍她的丫头们,此时都在对着一团空气嘘寒问暖!
“公子……”
“想问为什么?”
“嗯!”
“那哪儿能告诉你?”程幽禾坏笑着弹了下红衣的额头。
“带我去见见玄女,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这……其实奴家也不知道玄女在哪里。”红衣在程幽禾怀里,不安分的动了两下。
她从小就被卖进了天香楼,然后一直接受培养直到及竿的年龄,选上了花魁,一直至今。
她从未被人这样抱过……
“奴家每日都要准备表演,并不关心他人的去向。玄女这人,奴家也是从丫头口里听到的。”
“那你还听过什么传言?嗯?”程幽禾开始把玩红衣的一双柔荑,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被人这样玩弄指尖,红衣有些脸红,但还是尊敬地回答道:“听说玄女长的跟我是不一样的好看,还有玄女的琴技很好,她还会武而且武艺高强。”
“啊,还有,有下人看过玄女的剑舞,据说这次花魁大赛,玄女就会舞剑。”
一口气倒完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红衣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还在把玩自己手指的人。
程幽禾见此,好笑的摇摇头。
也不知道这天香楼怎么会养出这般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