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來源:《群眾觀點》以 AI 生成之示意圖。)
揭發性騷擾 / 性侵害的 #MeToo 社群運動影響力擴及全球,2023 年開始在台灣廣受輿論關注,從政治圈、學術圈到演藝圈名人風波不斷,包括黑人 (陳建州)、NONO (陳宣裕)、許傑輝、炎亞綸、黃健瑋、黃子佼等多位男藝人,都在網路社群平台被爆出「黑歷史」。
其中,資深主持人黃子佼被指控涉嫌強制猥褻,檢警搜索過程意外延伸出「案外案」,查獲黃子佼持有 7 部未成年偷拍影片、並有非法情色論壇「創意私房」的高級會員資格,消息曝光後引發輿論譁然,藝人隋棠、林予晞、郭彥均紛紛表態譴責,不少網友也聯想到韓國社會真實案件「N 號房」,2018~2020 年間有多名受害女性遭性侵直播、遭恐嚇拍下裸照,主嫌以情色影像非法獲利超過 30 億韓元。
回到台灣來看,黃子佼事件恐怕只是冰山一角。《鏡週刊》報導指出,色情網路論壇「創意私房」網站內「高級會員」多達 80 人,職業身份甚至有醫師、教師、工程師與軍警等。不同於一般成人影片是經過片商安排、演員同意而拍攝製作,「創意私房」刊登販售的是侵犯個人隱私及意願的非法偷拍影像;《報導者》調查報導也提到,「創意私房」曾在 2021 年遭檢警破獲、封網一個月後又復活,粗估創站以來累積收益已超過 3,000 萬台幣;不只黃子佼一人,檢警也將陸續搜索約談其他「高級會員」,了解這些人是否還涉及其他犯罪行為。
為何這群高級會員,會成為調查過程中的重點約談對象?台灣從 2017 年正式施行《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根據條例裡定義的「兒童或少年性剝削」,包括對兒少進行有對價的性交或猥褻行為,拍攝、製造、散布、播送、交付、公然陳列或販賣兒少性影像,使兒少坐檯陪酒或涉及色情的伴遊、伴舞⋯⋯等行為,都屬於兒少性剝削之範疇。在 2023 年,《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修法擴大處罰範圍,新增無正當理由持有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者,可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三萬元以上三十萬元以下罰金。而遭偷拍性影像的被害者,也可以向衛福部申訴、要求網路平台業者移除自己的性影像,杜絕「數位性暴力」的威脅。
(圖片來源:《#MeToo 倖存者復元計畫》集資頁面)
根據衛福部保護服務司統計資料顯示,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通報被害人人數自 2018 年起呈逐年增長趨勢,每年皆有上千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被害者,2022 年首度超過 2,000 人,2023 光是上半年就有 1,551 人。性騷擾、性侵害、性剝削等不同型態的「性暴力」,對受害者來而言不只是一次性的傷害,很可能還伴隨著漫漫長路的痛苦——《#MeToo 倖存者復元計畫》發起者湯淨便曾公開表示,在 18 歲時遭朋友侵害的經歷,使她不停陷入自我懷疑,花了 9 年時間才建立起能「安心說話」的場域。
如何預防孩子成為性騷擾 / 性侵害 / 性剝削的受害者?即便是親生父母,也不可能分分秒秒守在孩子身旁,因此若能從小教導孩子認識自己的身體、讓每個人都建立起「身體自主權」的觀念,當他人逾越自己的「身體界線」而感到不舒服時,才有機會即時表達拒絕或發出求救訊號,阻止憾事發生。
從 2019 年開始,台灣每年都有與「認識身體」、「建立身體界線」相關題材的群眾集資計畫由不同團隊發起,加總已累積上萬人贊助支持。
(圖片來源:《蝴蝶朵朵傳愛偏鄉》集資頁面)
例如勵馨基金會的《蝴蝶朵朵傳愛偏鄉》集資計畫,便是關注到台灣的兒童性侵案件裡有近半數屬於「熟人性侵」,亦即加害者為受害者的親戚或熟識長輩,利用兒童對於熟人的信任與依賴,乘隙加以性侵。勵馨基金會希望透過《蝴蝶朵朵》淺顯易懂的圖文繪本,為幼童建立「性」的正確觀念、明白如何辨認出危險加害者;藝人隋棠也親自響應、參加《蝴蝶朵朵》種籽講師培訓,前進偏鄉校園宣導防治熟人性侵。
(圖片來源:《秘密派對》集資頁面)
「這是我們的秘密⋯⋯」誘騙孩童的嫌犯常以這般說詞,要求受害者不能告訴他人發生了什麼事。延續《蝴蝶朵朵》精神,2020 年勵馨基金會再度發起群眾集資,出版一本專為 2~6 歲設計的翻翻書《祕密派對》,全書以 30 個互動機關引導孩童練習表達感覺,像是「緊張」、「討厭」、「害怕」等,讓大人有機會在第一時間察覺異狀。2023 年啟動的《小星與空空鳥》,則是勵馨基金會首度以原創角色動畫結合手偶唱跳形式,設計出適合應用於幼兒園的兒童身體自主權宣導計畫。
(圖片來源:《阿光小芸日常的嘰哩呱啦》集資頁面)
概念相近的群眾集資出版品,還有 2021 年獲得 2,067 人贊助支持的《阿光小芸日常的嘰哩呱啦》幼兒性教育繪本,提案團隊為執業超過 10 年的心理師 / 性諮商師,曾於各級校園與安置機構分享關於「幼兒 / 兒童性教育」的主題,也經常被問到「如何教孩子保護自己」,因此希望結合心理諮商專業與同為父母的經驗,建立一套完整的親職與幼兒性教育媒材。
(圖片來源:《西斯的 101 號房間》集資頁面)
臺灣吧 Taiwan Bar 在 2022 年集資出版的《西斯的 101 號房間》則著眼於青少年性教育現況下,「生殖器官」、「性行為」、「兩性互動」等,經常是中學健教課裡被省略不講的章節;上一代的大人未曾被完整教導,自然也就難以想像如何教導下一代。因此,透過《西斯的 101 號房間》這本適合所有人閱讀的性教育圖文誌,臺灣吧 Taiwan Bar 期望能跨世代地開啟「性」的對話、建立「性」的共識。
(圖片來源:《跟著卵子去探險》集資頁面)
長期推廣月經教育、致力於消除性別不平等的台灣品牌「凱娜」創辦人凡妮莎,也在官方粉絲專頁寫道:
「好的性教育書,會讓孩子真正愛上自己的身體,了解個體差異並且尊重,因為性教育不只包含了『不要做哪些事』,也包含了『我想要做哪些事』,孩子會長出自己的能力。」
因此她親自參與撰寫、集資出版亞洲第一本月經立體書《跟著卵子去探險》,從一顆卵子的旅程出發,帶領大家認識女性生理構造、破除關於「月經」的迷思,展開了解身體的學習之路;根據《跟著卵子去探險》官方介紹, 3~6 歲可由家長陪孩子一起讀,7~10 歲的孩子可隨著有聲書聆聽閱讀,11~14 歲的孩子可自行翻讀,因此不同性別與年齡的兒童及少年,都能和這本書有所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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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選擇以何種教材來輔助教導,性教育是兒童及少年成長階段裡不能被遺漏的一環,也是預防各類性暴力的社會安全網裡,距離孩子最近的一段。身為家長的你,可以謹記以下原則:
- 陪孩子認識自己的身體:從小就要教導孩子正確的身體部位名稱,例如臉部、手臂、背部、生殖器官等,了解知道哪些部位是私密的,不應該被他人隨意觸碰或觀看。同時也要告訴孩子,即使是關係親近的人,也必須尊重自己的身體界線。
- 建立「身體自主權」觀念:讓孩子了解他們有權利決定自己的身體界線,任何人都不應該強迫他們做不舒服或不安全的事情。鼓勵孩子學會說「不」、表達自己的感受,並且在感到不對勁時,要立刻向你或其他可信賴的成年人求助。
- 鼓勵開放、無壓力的親子溝通氛圍:請鼓勵孩子找你談論任何事情,不只是學校課程或同儕互動情形,也包括身體安全和性教育議題;也請盡可能了解孩子真實的想法和感受、回答孩子提出的問題,這將有助於孩子建立對自己身體的正確認知與保護意識。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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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吧專訪】性教育怎麼談?《西斯的 101 號房間》圖文誌,陪孩子談性說愛不尷尬!
・性侵犯不會等孩子懂事!勵馨基金會推《秘密派對》翻翻書繪本,給孩子 3 大概念保護身體、分辨危險
・預防兒童性侵悲劇!勵馨基金會發起集資,將幸佳慧《蝴蝶朵朵》繪本送到偏鄉
・說出來,不代表走出來──暖暖《#MeToo 倖存者復元計畫》,伴性暴力受害者溫柔療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