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失踪案？杀人案！
城市的繁华并不是均分到每一寸土地。
四季小区所属的资阳街一带便是如此。
这里道路仍是一节一节拼接的水泥路面，碾压时间久了，难免坑洼颠簸。
建筑外墙灰扑扑的，刷墙的白色乳胶漆大块脱落，像是得了皮肤癣的病人。
违规搭建的棚子，挤压道路的摊贩，随意摆放散发恶臭的垃圾桶，几条癞皮狗头拱烂菜烂叶、剩菜剩饭……
脏乱差！
是初来乍到人的第一印象。
裴敬和乔晚穿梭其中，倒毫不在意，反而觉得这里更有生活气息。
常看报纸的都知道，滨海市市政部门正规划着全市老旧小区改造，也许几年后，资阳街一带“改头换面”，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
四季小区，5幢。
楼下聚着不少人，以老年人居多，闹哄哄的。
裴敬和乔晚对视一眼，都以为出了什么事，下意识打开执法记录仪。
刚要张口询问，倒是人群里谁先嗷嚎了一嗓子。
“唉哟！警察来喽！警察来喽！”
话音一落，人群齐刷刷扭头，脸上明显带着倾诉欲。
一个手挎竹筐子的老太婆，腿脚麻利，抢先快步到裴敬和乔晚旁边，“两个小同志，快来快来，秀英她孙娃丢了……”
说着，两手分别抓住裴敬和乔晚的手腕，生拉硬拽的往人群里挤，抽空还瞅了几眼：“长得真俊，都耍朋友了没，老太婆给你们介绍，俺家呀……”
裴敬和乔晚相视苦笑。
“这位……”乔晚选择了一下称呼：“阿姨，我们是来办案的，请问您知道报案人关秀英女士在哪吗？”
称呼明显讨了老人开心，皮肤褶皱笑的堆在一起，“哎呦，小姑娘嘴甜，真会说话，叫什么阿姨，叫奶奶，俺有个孙子满18了，开学大一，挺般配……”
还没说完，人群里有位穿汗衫的大爷不耐烦打断：“有完没完，赶紧的，孩子重要！”
说着，手一挥，分开人群，让出道路。
就在这时，一直开启的“罪恶扫描雷达”突然拼命闪烁起警报红灯。
【叮！发现罪犯！】
【凌雪惠：杀害崔磊。】
【任务激活！】
【1.找到受害人崔磊尸体，奖励1000积分；2.将杀人犯凌雪惠绳之以法，奖励2000积分；3.还原“凌雪惠”背后杀人真相，奖励“犯罪现场勘察（初级）”】
“嘶……”
听完系统任务后，裴敬头皮发麻，脑子空白一片。
失踪案？杀人案？
崔磊？凌雪惠？
……
裴敬眼瞳微颤，暗忖：“不是失踪，是被杀了……而且凶手就在眼前……接触的第一宗命案。”
“我要做什么？抓人？还是赶紧报告给师傅？”
想着，裴敬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手摸装了手铐的裤兜。
但很快，裴敬意识到“罪恶扫描雷达”提示后，自己反应过大，连忙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
“淡定淡定！不要露出破绽！”
“现在没有人知道崔磊死了，没有人知道凌雪惠是凶手……更没有证据。”
“目前只是一宗失踪案……不要紧张，镇定下来，一步步处理……”
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两人穿过人群，一眼就看到楼梯入口处——一位年迈老人及一位中年妇人。
坐在落满尘土的石头台阶上，年迈老人侧头倚在中年妇人肩膀上，中年妇人安慰年迈老人，两人都低垂着脑袋，看不清面貌，但任谁一眼看过去，她们都像是一对和谐的母女般。
那位一直惦念介绍对象的老太婆道：“秀英，怎么样了？好点没？警察同志来了，放心吧，肯定能找到你家孙娃……”
瞬间，裴敬明白过来，年迈老人就是报案人，也是失踪人崔磊的奶奶，关秀英。
而中年妇人，“罪恶扫描雷达”红色警报标注，就是杀人凶手，凌雪惠。
这奇怪的画面组合，裴敬人都蒙了。
什么情况？
杀人犯和受害人的奶奶？
裴敬心一沉，不得不多想：“是另有隐情？崔磊奶奶也是凶手之一？应该不是，雷达并没有提示，那凌雪惠这是……装正常装无辜？不怕露馅？”
裴敬陷入沉思。
乔晚看了他一眼，觉得人出奇的沉默，主动接过话：“您好，我是万家派出所的民警。”
听到声音，坐在楼梯台阶上的两人一齐抬起头。
老年人关秀英，头发花白，明显哭过，褶皱脸皮上有水渍，眼窝深陷，红红的，成一条缝。
她看见警察服，像是看见了亲人。
一瞬间，泪水再次决堤。
“警察……我我……”
“我孙儿丢了……”
满嘴的牙都掉光了，话说的模糊不清。
关秀英想站起，但一踉跄，差点跌倒，幸好被旁边的凌雪惠搀扶住。
乔晚赶忙上前。
而裴敬则一直有意无意的观察凌雪惠。
只见她脸上也有两行浅浅的泪痕，也像是哭过。
凌雪惠，个子娇小，大概1米55左右，偏瘦，显得很是纤细苗条，脸蛋漂亮，很有成熟女人的味道。
她把老人关秀英搀扶起来，让给乔晚扶着后，自己就默默站在一边，很平淡，眼睛一直看着老人，像是个没事人似的。
即便有“罪恶扫描雷达”提示，观察下来，凌雪惠给人的感觉也完全是温柔贤惠的小女人模样，想象不到会杀过人。
可正是如此淡然，如此亲近接触受害人家属……才让裴敬更觉得凌雪惠可怕。
裴敬眨了眨眼，默默深吸了一口气，转回视线。
‘现在只是失踪案，不要过分关注引起怀疑。’
“关奶奶，您可以说下孙子崔磊的具体情况吗？”
关秀英一听孙子的名字哭的更厉害了。
身躯佝偻，上下唇打颤，磕磕巴巴……哭的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似的。
“哎呦，秀英别哭喽！”
“雪惠，麻烦你照顾下，千万人还没找到，这又出事一个……”
“好，钱阿姨放心，我来照顾，没事的。”凌雪惠接话，重新搀扶着关秀英先坐下休息。
裴敬看了看，也明白，现在报案人不具备问讯的条件，于是对热情的钱阿姨道：“这位……嗯，钱阿姨，那麻烦您给我们说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