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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夜自述

第二十七章:视死如归

冷雨夜自述 酒浓春入梦 2103 2022-09-12 09:32:10

  埃立克斯将军只能趴在担架上,因为他后背的皮肤都脱落了。

  有人拿来纸和笔,让他写最后的供词。

  狱卒们看到,他俯卧着,拿起笔,在政府公文纸上,写下八个大字: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当我在云端,第一次看到这八个字,我就知道,他坚信:

  将来的某一天,事实还会是铁一般的事实!

  站在那里的狱卒们,和尤里斯的爪牙们,默默无言。

  他们都哭了……

  春水流

  流到天尽头

  是思念的故乡

  在山的那边

  在河的下游

  夏虫语

  母亲的白发

  是心灵的皈依

  浮现在眼前

  令人泪沾衣

  秋叶黄

  晚风微微凉

  枝头洒下月光

  看云间归鸟

  振翅向北方

  冬雪落

  六菱花飘过

  一片片堆积着

  故土的静默

  青春的挽歌……

  我又飞回来,云朵给了我一个软绵绵的安乐窝。

  我飞呀飞,云在我身边升腾,弥散……

  我飞到北方一座城市的一个人家里……

  唔,这已经是一千年以后了。

  我看见一个小女孩,圆圆的小脸,好像把一个碗扣到她的脸上一样。她正准备和妈妈一起,回奶奶家过年。

  她大概四五岁,由于天气冷,头上被妈妈围着一圈一圈的毛围巾,让她变成一个大脑袋熊猫,头重脚轻。

  她来到奶奶家,奶奶抱着她去见太奶奶。

  太奶奶已经没有牙,瘪瘪嘴朝着她笑,是多么慈祥。

  太奶奶抱着她,她看到太奶奶家床头的墙面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年画。上面好像画着许多骑战马的人。

  她用胖胖的小手,指着墙上的画,摸着那些画中的战马。问奶奶和祖奶奶,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奶奶和祖奶奶,给她讲起很久很久以前,一位非常有名望的将军的故事。包括英勇无畏的托林将军,甚至包括迪伦小将军。

  她懵懂地听着,眨着眼睛,奶声奶气地问:“他们在干什么呀?”

  奶奶说:“他们在打阿酷儿星球的弗赖。”

  小姑娘歪着脑袋,好奇的大眼睛里充满求知欲,把这个故事刻印在记忆深处。

  “儿童知其名,草木闻其声。”

  那时不是互联网时代,但埃立克斯将军仍然能有这样的威名,可见他的一生都战斗在抗敌斗争的最前沿,保护民众,才会在被销毁大部分正式资料的情况下,于历史上拥有如此显赫的地位。

  小女孩一直没忘了儿时的记忆,曾经在人生的各个阶段,阅读各类关于这位将军的书籍和资料。

  时光如梭,转眼间,很多年过去,于我的眼前却如同一部电影,飞快地放映完毕。

  那个长着圆圆小脸的爱笑的小女孩,在微信群里,和两个好友一起谈历史。其中一个好友望北斗,在全网发帖子已经发了好几年,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心中的情怀。听他简单聊起他自己的情况,长大了的小女孩酒浓春入梦很感动,便说:“你辛苦了,谢谢。”

  之所以这么肯定和赞扬,是因为热爱是最好的老师。

  没有任何金钱利益在其中,还能专注地做一件事情,就叫执着。

  另外一个好友,平时没太多时间,也不经常闲聊。他看见望北斗和酒浓春入梦的聊天记录,默默地往红包里塞钱发上来。

  酒浓春入梦调侃道:“群主,你这是为何?这可使不得。”

  因为,大家在网上发表一些文字,都是出于一种纯粹的爱好,知道一些情况,不能不说几句来辟谣,可决不是五毛啊!

  我,有着不灭灵魂的白袍小将迪伦,看见他们这些人,心中是那么感动。时至今日,仍然有这许多人,如此理解我们,我心头的伤痕就能被抚平一些,我流泪的眼睛就能看得再清楚一些。

  心灵感应,穿透光与影的距离,跨越时空的阻隔,将同一画面呈现在不同人的眼前。

  我飞到她的面前。她对我说:“迪伦,你好。我感觉我历史考据方面,并不是特别强,因为我不是学历史或者中文出身,说实话也没有太多时间来抠细。可是我觉得我在形象化工作方面,还是可以的。现在我们群里,有人说我如果想写点什么,在各大论坛帮忙发一发,做一下辟谣工作,那就即使用您们的真名也无妨。可是大家意见还不一致。有的人就认为我用真名等于一种不敬。请问阁下,我该不该写点什么?你支持我这样做吗?”

  我说:“你可以的呀!当然可以。而且,你可以用我的身份,写一篇第一人称。”

  她问我:“第一人称?”

  我说:“是啊!”

  第一人称叙述,虽然有缺点,但也有无可比拟的优点。

  写作,不就是把一个个人物加以形象化的过程么?

  长大了的小女孩酒浓春入梦,以我的身份,写下这样的一段文字,来纪念她内心深处儿时的记忆。

  记忆是一种情怀,也是一种情感。

  情感和情怀,只要能把它们表达出来,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酒浓春入梦对我说,感谢生活能给她追求这种乐趣的条件。并且,感谢我能给她这个机会,来完成这一光荣的任务。她一定会尽力好好写。

  我百分百信任她。但我的心底仍然流着泪。因为我无法不记清那些事,那句话。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我飞向高空,增添了力量,好像真的能于某个角落里,遇到克里斯丁叔叔。

  他和我一样,都拥有一个不灭的灵魂。我希望我能同他对话。那将是一场充满内容,充满伤感的告白。山川河流在倾听,草木昆虫在咿咿啾啾地私语。希望之光在旋舞,安抚着脆弱惆怅的心情。

  一个人,一段故事,其实无非是杳渺时空中,微不足道的弹指一瞬。

  我望了望天幕,已经看到克里斯丁叔叔的身影。我们手拉手一起飞翔,人世间的现实便不再属于我们的思考范畴。

  克里斯丁叔叔说:

  “知更鸟就是应该飞回上帝的头顶,又何必留在这风疏雨骤的尘世呢。”

  虽然消化了那么多年,克里斯丁还是难免怨怼不平。

  也难怪,我们的经历曾经如此悲情。

  当一个结局替代另一个结局,所诉说的,其实无非是同一个故事。

  故事就是故事。

  故事就是人生的传奇。

  (全文完)

  (纪念并缅怀杰出的民族英雄——岳飞诞生919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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