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江噫,你知道吗,他明天结婚了。”林辰说
轰,江噫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正拿起的准备喝水瓷杯停在半空中。她喜欢他,只有林辰知道。沈忆要结婚了。她脑海里全是这句话。
江噫努力平复下心情,哽咽着说:“是吗,那挺好的,祝他新婚快乐。”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释怀吗。”林辰望向她。
“早释怀了,我厉害吧。”江噫扬起微笑。林辰通过刚才她的一系列反应就知道,她并没有。“噢,那挺厉害的,哎。”随即又说道:“那我先走啦,我男朋友还在楼下等我。”“好的。”
啪嗒,门关了,家里没人了。江噫再也忍不住了,泪水从眼角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这一天还是来了,怎么就这么快呢。”江噫喃喃自语。她看向窗外,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好像已经下了一天了。
思绪回到七八年前,江噫第一次遇见沈忆。“吃完了吗?走吧。”林辰对她说。“好诶。”她们俩吃完晚饭,有说有笑的走出食堂。她们前面有四个男生也一起走着。突然其中的一个男生回过头,江噫刚好往前看,与他对视了。年少时的心动谁也道不清,或许就那在一刻,江噫心中泛起了阵阵波澜。“走啊,你怎么了?”林辰看她不动,便问道。“啊?哦哦,没什么,走吧”回过神,他已经渐走渐远了。这是第一次。
江噫晚自习下课想去厕所,她拉着林辰的手腕,她俩是同桌。“走嘛走嘛,陪我去上厕所。”林辰拗不过她的再三拉扯。便同意了。刚走出教室后门,又撞见了他,他还是和他的几个好友一起,江噫出门抬眼,刚好撞上视线,这是第二次。
第三次,江噫上完了体育课,“累死我了”林辰边爬楼梯边说“什么玩意,教室还在四楼,就不能偏低一点吗。”江噫笑笑,刚走到楼梯的又一个拐角。沈忆刚好下楼,那层楼的楼梯刚好有窗户,又是炎热的夏季,光打在了他的身上,少年皮肤白皙,头发看起带着刚洗过的柔软,和朋友说笑时张扬不羁的笑容映入了她的心里。
第四次,“快点,江噫去背英语课文,今天就要截止啦。”林辰边拉她从座位上起来边说。江噫背完后在一旁等林辰,待她背完了她们一起走出英语办公室,刚拐弯,又撞上了他迎面走来。又一次,江噫在心里小声记着。
第五次,“妈妈我真的不想周六托管。”出于想回家的心里,林辰和江噫悄悄趁月考刚完跑去三楼厕所打电话,为了不被人发现。看林辰一直拗不过她妈,江噫小声说,“要不我先回去看看老师来了吗。”林辰边打电话边点头,刚上四楼的最后一级楼梯。她又与他撞上了视线,他和他的朋友正在跳楼梯,看谁跳的更高。“沈忆你不行啊”其中一个男生笑道,“嗯?还没开始就开始嘲讽了?”江噫刚穿过他们,少年独有的嗓音回响在耳畔。她那时知道了,他叫沈忆,就在隔壁班。那时天近傍晚,楼梯口的洒满了日落的金橘色光辉,江噫对着这束黄昏悄悄许愿,希望她所喜欢的少年永远明亮又热烈。
第六次,升完旗正走向常回教室的楼梯口,他还是和那几个好友刚好从楼梯口出来。又是一次对视。江噫连忙挪开视线。和林辰并肩往前走着。可是江噫的余光下瞟向的全是他。
思绪拉回现在,江噫突然想起,不对不是有七次吗,怎么就忘了呢。她使劲想也没记起来,早知道当时就写在本子上了,怎么就忘了呢。江噫哭的更难过了。
几年后,江噫和林辰在一次偶然的工作机会去往A城出差一段时间,在那里她们租了一个房子。星期天,林辰赖在床上不起,“那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要零食么?”“要要要”林辰在被窝里大喊。“给你惯的。”江噫笑着说。
已入秋,街道两旁布满了落下的银杏树叶。江噫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卫衣,阔腿牛仔裤,出了门。走到零食区,她拿了几包薯片,有她最喜欢的黄瓜味和林辰最喜欢的青柠味。“爸爸,我想吃薯片。”远处穿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江噫从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一个男人正拉着一个四五岁小孩子的手。江噫看着他,愣住了,那个男人好像也看到了江噫,愣了一下,看着江噫的神情,笃定了什么,说道“你是七班的?”江噫回过神,“啊对。”那男人说,“噢真巧啊,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原来他还记得自己,江噫强行咧了咧嘴笑笑“好久不见。我挺好的,你呢”“我也是”沈忆笑笑。她望向那个小孩子,小孩子充满纯真的看向她,江噫开口“这是你的孩子吗,真可爱。”“是的。”沈忆拉了拉小孩子的手,“楠楠快叫姐姐。”“姐姐”小孩子的脸上挂满了笑意。“诶,你喜欢薯片吗,姐姐请你好不好。”“好呀。谢谢姐姐”小孩子笑眯眯的。
结完账,和沈忆道别后。江噫的心真的好痛,也许在亲眼见到的那一刻,才是真的释怀了,这一路走来,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好结果,喜欢他也是。
回到家,林辰发现了红着眼的江噫,江噫抱着林辰哭,“原来世界这么小”林辰似懂非懂的明白了什么。“傻瓜,释怀应该在今天。世界的确很小,小到你只看得见他,心里都是他。”
沈忆回到家,翻出一个旧箱子,拿出一本泛黄的记事本,上面带着少年独有的字迹。对视1对视2....对视7,在第一次的对视中,沈忆回过了两次头,这便是江噫所忘记的。沈忆拿过一支笔,在对视七下缓缓写道与少年不一样的字迹:今天遇到第一次喜欢的你,你还是没变,你也永远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你。沈忆放下笔,将旧箱子整理好后抬眼望向窗外。
在那一天,他们同时释怀。其实很多次的我们都词不达意,都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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