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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救赎

番外(一周年)

鲸落救赎 第七棵树tree 1141 2023-05-05 01:00:00

  雨水浇在伤口上,与血水混浊在一起,疼得像是淋了沙盐。

  荷婳扶着遍布涂鸦的墙缓缓起身,半倚着墙,扣上黑色风衣帽,红肿的脸隐没在黑暗中。

  她从袋中掏出一把刀,纤细的手抚过刀刃,瞬间划出一道血口。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这把刀就会没入血肉,一切都会结束……

  荷婳轻笑出声,眼角湿润,不知是泪,还是雨。她笑王洪奎,费尽力气揍她,只为了那点债,可她身上最后的五块钱都给了刚在那位卖艺老人。她也笑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妄想当个善良的人。

  真后悔啊,有那五块钱,还能买个面包充饥。

  浑身都冻的麻木,连痛觉都变得迟钝,荷婳紧了紧衣服,决定商开这个肮脏的胡同。

  可是她能去哪儿?家门口蹲了好几波人,铁门上泼满了血红的油漆,和这个涂鸦墙一样凌乱。

  随便走走吧,总比呆在这儿好。

  荷姬漫无目的地走着,一群学生头顶着蓝色校服跑过,其中一人跑的太急,与低头走步的荷婳撞了个满怀。

  荷婳身上的伤口瞬间抽痛起来,骨头像是要散架。

  “对不起,你没事吧?

  荷婳蜷着身体,苍白着脸摆手。

  那学生又道了句歉便跑远了,荷婳回头看着他们奔跑的背影,那才是真正的青春吧,美好热烈。不像她,身在泥泞,窥不见一丝光。

  天色欲发暗沉,荷婳忍着痛走了几步,走上南湖大桥,倚着铁制栏杆缓气。

  桥下的湖水得不到光的照耀,如同深渊,让人害怕,却也吸引着人不断探入。

  跳下去,就不会冷,不会饿,不会痛了。

  荷婳屏住呼吸,踩上架着栏杆的台阶,身体向前探。

  “小朋友,知道馥湘径怎么走吗?”

  荷姮急忙退后,额间冷汗直渗,呼吸也沉重异常。

  她看向刚才说话的人。

  对方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衣着不算光鲜,身后背着一个黑色细长布兜,不知装了什么。

  荷婳小心翼翼地注视老人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惋惜,可怜,恐惧,只有温和与询问。

  看来他并不知道,荷婳松了口气,答道:“直走,第一个红绿灯右转。”

  “谢谢,作为感谢,我请你吃顿馄钝吧。”老人指了下不远处的路边馄饨摊。

  荷婳没有回应,喉咙微滚。

  锟钝,应该很好吃吧。可她不敢接受。

  “走吧,走吧。”老人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过去,“老板,来碗锟钝。”

  锟钝很快煮好,被老板端到桌子上,冒出腾腾热气。

  老人把锟钝推到荷婳面前:“别杵在那儿了,快吃吧。”

  淡淡的香气不断往鼻子里钻,荷姮坐在塑料椅子上,双手靠在碗边。

  碗边的热量温暖着冰冷的双手:“谢谢。”

  “不客气。”老人爽朗一笑,递给她一双筷子。

  荷婳接过:“您不吃吗?”

  “我吃过了。”

  闻此,荷婳小心地夹起一个馄饨,放入口中。

  肉香充斥着口腔,浑身都暖烘烘的。知觉逐渐恢复,伤口又疼了起来,但荷婳的心里却分外温暖。

  “钱我已经付好了,先走了。”老人起身离开。

  轻灵的雨滴拍打着架在馄饨摊上空的伞檐上,像敲在荷婳心上。

  荷婳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

  但她始终没记起,那是她曾帮助过的卖艺老人。而老人请她吃馄饨的钱,也是他兜里最后的钱。

第七棵树tree

去年的5月5日我创造了荷婳,用笨拙地语言描写她的心境,她的遭遇,她的善良。我自知文笔稚嫩,无法刻画她的全部,让她同一个活生生的人般饱满,但荷婳倾注了我的思想,如同在我生命中真实存在过。生活并不是浪漫主义,小说需要反映现实。我之所以用重筑这一非现实的事来反映现实、批判现实,是为了告诉大家:这世界很现实,但我们仍可以心存浪漫与希翼,等到救赎自己的太阳,甚至成为太阳,温暖旁人。我写过很多人物,有一心为救苍生的圣女,有以命护学生的乡村教师……但无疑,荷婳是我心中最特别的存在。她一生悲惨却不堕落,愿意用最后的时光救赎旁人,如鲸落般浩大无私。朋友让我在她一周年生日这天写一篇甜甜的番外,来替她庆生。我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该如何甜,难道写她在冥界有车有房有伴侣?当然这只是开个玩笑。最终我决定创造一个影响荷婳一生的人物,也就是卖艺老人。卖艺老人的存在让荷婳坚定了救赎他人的心,也交代了她在重筑时为何要帮助那些陌生人。她曾在万念俱灰时受过善意,于是选择将这份善意传递下去。有了番外,才使这本小说更加完整。最后,祝我可爱的婳婳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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