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日月交替,潮起潮落,当这本书非常幸运的来到你面前,你是否愿意花一点时间,走进它的世界?
我无法想象你是以何种形式,又是何时何地,又是在什么心态下看到它,也不知你又想从这里得到什么。我不惮以揣测这些缘由。也许,多年以后,当你在面对他人或者自己时,是否会想起这本书将要问你的一个问题:
“知识改变命运。”我无法回答知识是什么,命运又是什么,古往今来,大凡文人墨客都阐述的非常彻底。我也无心以自己微弱的认知评说这些。我只是小小的谈下这个问题的那两个字“改变”。文明给予人类的启示无非是让人从坏的变成好的。或者说趋利避害的人性会让大家做出选择或者改变。可我们是否能知道自己的命运?如果知道了是能改变的吗?假如我们不知道命运是什么,那又谈什么改变吗?这些问题我无法给予精确的回答。也许,答案很长,你是否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
马少明是相信“知识改变命运”的。他拥有的那些所为的知识是否是知识?当观念深入人心,当文化涤荡着不安的灵魂时,他又做出了什么选择呢?任何人的成长或者抉择都有着那些我们认为的观念和文化在里面。于是,我们不得不回到那个遥远的历史长河中。。。
公元2004年,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再过2天就是除夕了,马家村家家户户的大门上都贴了红红的对联,一番喜庆的气氛随处可见。大街上不时有人出门路上行走着就拜过年好,邻家几个孩子在远处的街边上嬉闹,追逐。。昨夜,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早晨起来,地面上盖上了白白的一层,像奶油,盖住了整个村落,树上的雪像棉团一样,一朵一朵的挂在细长的树梢上,几只麻雀飞落在树枝,正在用自己的喙轻轻的清理自己的羽毛。树梢的雪在鸟儿的活动下,自由自在的飘落在空中,有几片雪花恰巧落在正在抬头仰望麻雀的人脸上。这个身穿深蓝色的呢子外套,一双看上去七成新的咖色棉鞋,当雪花落在脸上的一刹那,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凉凉的触觉让他感觉到寒冷,一股凉意从他的脸颊,传递到了血液,又凉到了他的心里。他在想什么呢?他又在感受什么呢?可能觉得站的时间太久了,他开始走动了。现在是上午九点左右。
他快步走回家,跟自己的父母寒暄了几声,说要去山上转转。他的母亲正坐在饭桌旁边,满是皱纹的手正在灵巧的包着水饺,抬头看了下自己的儿子,说到:
“去吧,在家憋了好几天了,路上雪大,留心着点,中午回来吃饺子。”
“娘,我转一圈就回来。”
马少明就这样独自往山上走去,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去了,从儿时有记忆起,只要他有机会,都会到山里去,有时候会突然的爬到山顶,大喊几声,有时候,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字也不喊,就站在山顶的大石上,眺望着远方。似乎在祈望着什么。有些时候,也会静静的躺下,蜷缩在石头上,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他在感受着蓝天和阳光,感受着吹着身体的风。
但更多的时候,他会去山顶那间寺庙里。这个寺庙藏了他太多的心语和秘密。这是一间非常奇特的寺庙,
据当地老人那听起,始建于明朝年间,以前的位置不在这个地方,在东面50里的一个山间里,不知为何,寺庙一夜之间就挪在现在的这个地方。所以,它的传名叫“夜挪寺”,其实,它真正的名字叫“海螺寺”。寺院里有颗600年之久的银杏树,儿时少明还跟七八个小伙伴手拉手去合抱这棵树。他们还打赌,谁要是能撼动这个树,就可以当“鲁智深”了。除了这颗大树,其他的院舍简直少的可怜,只有一间大殿还算完整,里面有一尊如来佛的塑像。打少明有记忆起,就没见过一个居住在这个庙的和尚。寺庙也是年久失修,院子里满地是碎石碎瓦,像被强盗洗劫了一样,破败不堪,毫无生机。大约公元2000年左右,附近的香客们,虔诚的信徒们,自发的组织捐钱,捐物,把寺庙重新修葺了一番。修好之后,来烧香的香客也多了,但也基本上都是附近县城的乡里乡亲们。
少明去西屋取了一些长香和银钱,径直就往村西头走去了,路上的积雪没有融化,有些地方还有羊群留下的粪便,黑黑点点的点缀着马路,走到路拐弯的地方,是一个自然水坝。水坝的湖面早已结冰,上面飘满了雪。沿着水坝堤岸的路往东走,就到了林场的山脚下,映入眼帘的是人人防火,人人有责的八个大字。顺着山脚的羊肠小径,又到了一个自然水坝,这个水坝是由寺庙旁边的山水形成的。
前面还是一段崎岖不平,弯弯曲曲的山路,大约行进10几分钟,就可以看到久违的“夜挪寺”了,少明喜欢叫“夜挪寺”,因为他没见过海,也没见过海螺。但黑夜他特别情有独钟。因为黑夜陪他度过了很长的时间。
山门很高,有56个台阶,台阶是附近的块石堆砌而来的。仰头一看,整个寺庙都被巨大的银杏树遮住了寺庙的光阴,这还是冬天,还能看到寺庙的院墙和大殿的样子。如果是夏天,繁茂的枝叶会整个遮挡寺庙的风光。附近的人都称这是“树仙”。
少明迈着疲惫的步伐,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带着虔诚的心走进山门,拜了拜山门的山神,径直走向上香的地方,他点燃了香,双手合十,闭目拜了拜。清空自己的内心,忘记了尘世中自己的躯体,双腿屈膝跪在佛祖面前,他不敢仰视佛祖,只是叩了六个头,然后直起上身,双手合十,闭目心中念道:“佛祖保佑,我愿用我十年的寿命,换取父母的身体健康。也保佑我高考能够成功,考上大学。”
大殿里只有少明一个人,整个寺院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他内心的独白只有佛祖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个心愿。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愿。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贫苦,他的心声。他也不想告诉任何人,他愿意说话的没几个同学,就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他每天在想啥,在做什么。父母也不多问,因为今年他已经19岁了,过了年就要参加高考了。
突然,一阵嗖嗖的寒风吹进了大殿,佛前的烛光恍恍忽忽地摇摆着,烛油便从旁边一点一滴地落下来,少明揉了揉涩涩的眼睛,他出神地盯着蜡烛,耳边仿佛响起了梵音,不一会儿,他的眼睛开始迷离了,他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便轻轻地匐在佛前的圃垫上,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