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燕烟台端着药回到房内后,屋里只剩下站着的抱猫的李折颜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周楚。孔令这个倚老卖老的老东西不知取向,他也不好直接询问仙人,便只当作孔令回去了。
“仙师,药好了。”燕烟台将盛着黑色方块的碗端到李折颜面前恭敬的说道。
“把药系好绳子放到他嘴里,明早若他能醒来,便无事了。”李折颜淡淡的说道。
“好,小的这就照办。”燕烟台说着开始按照李折颜的要求办事。
“你怎么不问我孔老先生去哪了?”李折颜看着辈对着自己的燕烟台问道。
一丝凉意涌向燕烟台的后背,他不知该什么回答,他也不敢回头,只是在低着头给方块系绳。可是不管他怎么系,那丝线始终不能将它固定,每次都会让方块脱落。凉意越来越重,燕烟台已经急的一头汗水,手也开始不停是换的抖了起来。
一个黑色的影子渐渐的靠近燕烟台,像是一朵厚重的乌云,又像是飞来一座大山。燕烟台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去的时候,一只手冲他手中将方块和丝线全部拿走,一个呼吸间,便将系好方块的丝线递了回来。
“拿剑的手,不应该抖。”燕烟台的身后,只留下李折颜远远的说了一句。
到底燕烟台还是没敢去寻孔令,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知道自己怎么才能活着。
李折颜此刻只是在雨中撑着伞闲逛,路上的行人,也确实没几个真的会把他当回事,说到底凡人对修行之人不身不存在敬畏。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一个在雨中悠哉悠哉的傻子。
他的本意也不故是找一个落脚店,不是说周府没有空房,而是自己更愿意多逛逛,多看看。
这不,就让他寻到了一处位置不错的酒馆。
酒馆的小二见李折颜一身锦织衣料一看就是口袋不差银两主,便热情的迎了上去;“这位爷,您别看小店麻雀虽小,但是内有乾坤。咱店里出名的只是酒,您想要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咱店里都有。什么天上飞的,地里刨的,河里游的。只要您不是要吃蓬莱仙境的灵丹妙药,咱小店都能满足。”
李折颜也不客气,就任由小儿一遍口吐莲花一边将他往里引。说是内有乾坤,其实也没啥,就是一个普通的客栈改的。一楼门口是放酒的柜台,往内有几张八仙桌,现在虽然不是饭点,但是还是有不少闲来无事的人聚在一起喝点酒划划拳消遣消遣。
“俺们点有上好的自己啊陈酿,是妥妥的山泉酒,爷可以来电,再弄2斤牛肉,一只烧鸡,吃起来极为过瘾。要是觉得爷想吃点清淡的,咱店里爷有各种汤菜,保证爷吃的尽兴。爷您看您想怎么吃?”那小二一边把李折颜引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一遍涛涛不绝的说道。
“有米饭吗?”李折颜问道。
“爷这是哪的话,米饭,包子,面条咱店里也都是有的,不过这些主食一般都是酒足之后添饭饱用的,一般不收钱。”那小二说道。
“一碗米饭。”李折颜说道。
“好勒,爷应该是饿了,米饭马上就给您上,您看你酒肉菜点什么,酒也能现打,我可以跟您先烫一壶,到时候您米饭下肚后,那小酒一顺,在来两块牛肉,那叫一个满足……”
见小二说的十分尽兴,李折颜也不大打扰。那小二见客人不搭茬,反而怕自己话多搅了客人兴致,便也不在继续滔滔不绝的说了,而是一副期待的看着李折颜。
“上饭吧。”李折颜见小二在等自己说话,便说道。
“客观才点了一份米饭。”那小二以为自己听出了,便客气的提醒道。
“嗯,够了。不是不收钱吗?不够再添。”李折颜笑着说道。
“哎?我说你这厮是拿你二爷我消遣呢是吗?这是酒馆,不是饭馆。你这一身锦绣衣衫,来我这蹭吃蹭喝来了?我给你说——————”
那小二准备开口就骂,可是又有所顾忌,便只是把说了一半,希望自己面前这小子能知难而退。接过没想道,那厮竟然不知廉耻的自己给自己倒起水来,准备坐等自己把米饭送上来。
“哎,不走了是吗?”小二说着伸脚踢了踢李折颜的凳子。
“我还没吃呢,吃完就走。”李折颜笑眯眯回道。
“行,我看你怎么吃。”那小二说着往柜台走了过去。
他两人这么一闹道也没什么,反正李折颜所在的位置僻静的很,刚才两人只是说话也没有大声争吵起来,所以丝毫不影响出了雪於菟之外的其他人。
但是,被影响的雪於菟就有些不高兴了,她伸出爪子扒拉了李折颜一下:“你好歹是十方出来的人,能不能不给师门丢脸?”
“师姐,你又不吃饭,你跟我计较啥?再说了我就是想尝尝这雨水对食物的影响。”李折颜小声回答道。
“你这道心通明是几席一起喝多了评的吧?”雪於菟气的直摇头:“雨水要是对花草树木有影响,那活物影响其不更大?你就算是要确认,那也是让小二区给你先杀一只鸡,或者问问他牛肉是那天宰杀的?你知道米能放多久吗?我求求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啊?是这样吗?”李折颜一脸茫然。
正说着,只见那小二一只手端着一碗饭就朝李折颜走了过来。
“你的米饭。”小二将米饭随手丢在李折颜面前,一脸嫌弃的说道。
“劳烦小哥,这米是最近的米吗?”李折颜满脸笑意的问道。
“你家这个时候收水稻?”那小二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
“我家不收水稻。这米是最近的米吗?”李折颜继续笑着说道。
“我……你是来找茬的吧?都是陈米,哪有现在5月份的水稻?”那小二说着便转身要走。
“劳驾,牛肉是先杀的吗?”李折颜伸手一扯,将那小二抓了回来,依旧满脸笑容的问道。
“牛肉也没有说现在杀,现在就能能吃的道理,我家牛肉都是前一天宰杀处理,第二天上架的。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那小二似乎惊讶李折颜力道之大,再回答的时候语气变缓和许多。
“哦,我就是怕食物不新鲜,要是就近宰杀的,那有劳来几斤。”李折颜客气道。
“您就安心吃吧,来咱家喝酒吃肉的十里八乡的乡亲,咱家不干那种砸招牌的事。酒要吗?”一听这位锦衣的公子哥是怕东西不新鲜被人坑了,那小二也释然了,谁让你穿的跟冤大头一样?
“酒就算了,要是有上好的茶水,可以来点。”李折颜客气道。
“得嘞,您稍等,我这就帮您给后厨打招呼。”小二见对方并非油盐不进,也不在乎刚才自己被戏耍,开始恭敬的伺候着。
“有劳,有劳。”
要说蟠龙乡民风淳朴,单从待人接物看,就能看出来。茶水喝牛肉很快就送了上来,一同送上来的还有一小碟花生米和一小碟自家腌的咸菜。
李折颜将雪於菟放到桌子上和自己一块大快朵颐起来。
“师姐,着牛肉有问题吗?”李折颜吃了一口牛肉,入口香软,回口有丝丝酱味,十分不错。
“从肉质和口感上来讲,没什么问题。”雪於菟也叼了一块,放在嘴里三下五除二就吃的干净。
“师姐,我说的不是味道。我是说有雨水的影响没?”李折颜有夹了一块递给雪於菟问道。
“一块两块我拿吃的出来?我不要细细品味才能给你答复吗?”雪於菟再次三下五除二将牛肉吃的干净,准备用爪子再捞一块牛肉的时候,却被李折颜用筷子挡了下来,她有些不悦道:“你干嘛?”
“师姐,你是不是饿了?”李折颜问道。
“你不饿?”雪於菟没好气的白了李折颜一眼。用爪子把李折颜的筷子打到一遍,再次捞了一块牛肉放到自己嘴边,这一次它不再狼吞虎咽了,而是真的在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味。
“饿。”李折颜虽然说饿,可是他很少十分贴心的到了一杯茶水递给雪於菟,然后自己才开始夹块牛肉送到嘴边。
“饿你还那么多话?吃完再说。”雪於菟把头埋进杯子里,品尝了一口茶水,倍感舒心。
“行,听师姐的。”李折颜点了点头,便不在说话。
古人讲:食不言,寝不语。
在十方上上,师父讲到这的时候说这里说是礼貌,但是李折颜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这其实也是一种尊重。对食物的尊重,对独享空间的尊重。只有不嘲杂才能给人更多的时间去细细品味,去慢慢享受。
一人一兽风卷残云一般的就把桌子上盘子里的牛肉清空了,清空完之后,李折颜看了看雪於菟,发现雪於菟也在看着自己,他两似乎都没有说话,又似乎想说的话其实已经在眼神里说完了。
李折颜伸手舔了舔手指上的汁水,雪於菟伸出舌头舔舔了嘴角。
“小二,劳驾再来几斤牛肉,一壶好茶,顺便上几碟拿手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