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长久的失业。毕竟人太多了,从不缺乏低端劳动力。借用某部电影的一句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失业期中赵大根省吃俭用通过打零工为生,照常给老家打钱,期待之后能找到一份固定工作,可是他那初中学历注定了他低端劳动力的格局,想到他优秀的哥哥,他就更是在乎他那要强的自尊心。他有时并不太在乎自己的生死,因为他不像董斌那样,他算不上家里的顶梁柱也更不是独苗,所以他并没有太重的责任感,进而对于人生更加敢作敢为。
又是露宿街头的一夜,赵大根打开自己老旧的智能手机,打开了电话软件,看了看通信薄中关于他亲人的那几个电话号码,手指悬浮在号码上方,想打却又不能打,为了那件所谓的自尊心。他是无根的浮萍也是飘泊远方的蒲公英,对家乡有情感,却不依恋。
后来,生活所迫,赵大根选择了去下煤窑,这里除去许多国有大煤矿外,还有许许多多的私人小煤窑,大多都是无证黑窑。当这些黑窑的矿工又苦又累,当然,由于黑窑都是使用炸药轰采,所以过程也十分危险,但是挣钱。
对于那可耳耻白尊心的屈从性,迫使他在这条危机四伏的路上一意孤行。
进了这行的赵大根被人领到了一间锈迹斑斑的铁皮屋前,那人推开铁屋的铁皮门,赵大根向屋内看去,屋内七人也同样望向门口的他。这便是他那一段工作生活的开始。令他感到庆幸的一点是这间铁皮屋不漏风,虽然这间铁皮屋略显拥挤。而这七位工友来五湖四海,口音各异,有来自陕西的王子康、东北的陈大月……
其中让赵大根印象最深刻的是位工友薛俊武讲得一个黑历史:薛俊武他自己大半夜走夜路掉到粪坑差点被咽死。
当他们一聚堆聊天时,真是一番奇景,家乡话大杂烩。赵大报他以前从没下过煤窑,所以一切者要现子,好在操作并不复杂,他只用了两周就基本上熟练了。
这个黑窑算不上小,全件矿工加起来有个四五十人,甚至还有一个公共澡堂。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洗澡,也基本上没有什么矛盾,周末两天还能自由支配。对赵大根
来讲,如果不考虑安全问题的话这里的确比城里工地上要交逸许多。
赵大根来到这里约半华后,他们居住着的更加锈化的铁皮屋中迎来了一位新室友,当然,这个铁皮屋更加拥挤了。
那是一位很爱读书的人,每次等发完工钱去镇上银行给家里打钱,回去路上,他总是会在地摊上桃几本盗版小说带回去。用这室友自己的话说,就是:“用更便宜的价钱买下了相同内容的书,既节省了钱又可以补充知识。”开始时,赵大根与他并不熟,直到之后来天,他们偶然聊起了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时,他们才真正认识,赵大极知道了他叫张祥栋。张祥林总喜欢与赵大根聊一些小说故事,其中聊的最多的依旧是《平凡的世界》。
好景不长,一次,赵大根下矿后,还是出了事故。一捆用来轰矿的雷管突然爆炸,当场炸晕了赵大根,被炸起的石子将他双腿打的血肉模糊。
后来啊,某个偏离山村中便多了一个瘸腿的守山人,他守了几十年的山。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来,更没有人知道他该往哪里去。在一个寒冷的夜,这位瘸着腿且垂垂老矣的守山人闭上了眼。
山民们对他进行了火化,在山边将他的骨灰撒向了天际,这时,一股强风将他的骨灰吹向了远方。可能也只有这样,他才会真正回到他的家吧。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