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就被“匡”推到在地。
当他挣扎着坐起身时,眼前一片漆黑。
只听“匡”先生的声音道。
“我们现在就处于我这件战衣的下面,不要惊慌,这里很安全。”
“那是什么?很危险?”他疑问着。
“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那简直是个恶魔!”
“匡”此时已成了一个“王”,他全身发抖,当说道“恶魔”两个字时,他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恐惧。
“到底是什么,有什么来头吗?”他追问道。
“那个恶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降临在这片本来安宁的大陆上,每次它的出现,就必定会造成整个大陆的人民流离失所,尸横遍野,死伤无数,有的甚至被它抓去做了一辈子的奴隶。他有一个可怕的名字,叫做“橡皮”。”
“午”大概脑补出了这个叫做“橡皮”的恶魔,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匡”要穿着这件沉重的外衣。
他们在里面待了很久很久,当他们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光线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匡”好不容易站定了,但还是有些东摇西晃。
“午”站在他的身边,觉得他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如果他倒下去了,刚好那个叫做“橡皮”的恶魔降临了他该怎么办呢。
“午”想了想,就将自己的一竖抽了出来给了“匡”。
“匡”拿到“午”的一竖后果然站的稳稳当当的,看起来好像就算是一头牛也没法将他撞倒。
“午”准备离开的时候又想到“匡”的那件战衣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如果想要容纳更多的人的话,就需要将他那件战衣支撑起来,于是就将自己的一撇送给了他,这样在下一次恶魔“橡皮”来临的时候,他就可以保护更多的人了。
“匡”手中拿着“午”的一撇一竖看着“午”的背影消失在了逐渐浓厚的夜色中。
“午”少了一撇一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二”。
“二”此刻走在路上,觉得身心愉悦极了。
虽然他的笔画越来越少,但他的那些笔画都用的恰到好处。
所以他非但没有觉得难过,反而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
“二”欢快的蹦蹦跳跳着向前面的黑暗走了去,像极了一只开心的小鹿。
黑夜中风声呼呼突然冷了起来。
林木间的鸟禽这个时候应该已归巢了,倒不是因为风寒,只因猛虎只在此时才出没。
就在“二”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孤独恐惧的感觉时,他看到了前面有好多和他一样的字,他们扎堆分团,在他们的周身还有一些简单的桌子,杯壶。
他们这些字就像是组成了一个人间的村落,街市。
“二”认识其中一些字。
有“束”,“夋”,“酉”,“辛”等等...
“二”走的有些累了,口也有些渴了,但他的心却不在孤独。
他跨着大步笔直向前走了过去。
突然一个字挡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是个“廿”字。
“远路而来的客人,你好。我们这里有上好的乐乐茶和橙橙酒,都是用顶尖的食料秘制而成的。口味和名声都是闻名遐迩的。您只需要尝上一口,就能让你终生难忘,回味无穷。”
“二”也正有此意,本就准备寻个地方喝口水小憩一下,见他说得这么好,便欣然同他而往。
“二”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上,没一会儿,一个字端着一个放着两个茶壶的茶盘走了过来。
茶壶被放在了桌子上,“二”看着站在他旁边的这个字,已不是刚才和他攀谈的那个字。
这是一个“苫”字。
只见这“苫”字立在一旁道。
“客官左边一壶便是清甜凛冽的乐乐茶,右边这壶便是浓涩沉淳的橙橙酒。两茶非同饮不能尽其妙也。”
“二”先呷了一口乐乐茶,果然是清如山泉,甜如蜜饯。
在尝一口橙橙酒,果亦涩苦如沙粉。
一茶一酒同饮,好似春光乍泄,蓦的开明,秋塘映霞,凝神静气,非琼浆玉露不可同日而语也。
“果然好茶,果然好酒。”
“二”由衷的赞叹到,说完便一头栽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廿”字如鬼魅般突然出现补充道。
“若将好茶与好酒同饮,便是好毒。”
随后她与“苫”对望一眼,两人面上同时露出狞恶的笑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二”醒来时,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像是分开了一样。
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任何部分。
实际上,他的身体确实已没有多少部分了。
他本来是个“二”,此刻他却成了无数个“丶”,一点一点的“丶”。
他将附近残缺的所有属于他的“丶”收集起来,最终他变成了“一”。
原来“苫”和”廿“本是一对江洋大盗,他们的原名分别是”丨“和”一“。
他们本属一丘之貉,所以臭味相投,联合起来专挑过往的旅客下手,一旦成功她们便将对方大卸八块...
于是他们渐渐变成了现在的“苫”和“廿”。
昨夜他们用同样的手法迷倒“二”,将他分成两条杠,可是由于一条长一条短导致的分配不公,他们大大出手,将两条杠也打的四分五裂...
最后他们在“二”残缺的尸身碎片中挑选了两道最长的杠据为己有分别变成了“苦”和“甘”。
他们也因此分道扬镳背向而驰。
“一”在路上艰难的前行着,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他不知道现在的他还能再做什么,他很茫然,也很孤独。
他开始回忆,最开始他是一个“罕”,将自己的秃宝盖和一捺给了“豕”后他就变成了“午”。
接着遇到“匡”,他献出了自己的一竖和一撇变成了二。
再后来,他遇到了“苫”和“廿”,他变的破碎不堪几乎死去,不过好歹他还是捡回了一条命,变成了苟延残喘的“一”。
他就这样想着,走着。
前面有一扇简陋的门,门楣上集满了灰,如同一块入土半截的棺木,门框看起来就像他遇到的“匡”字的战衣倒扣起来的样子。
门里面有几个和他一样残缺可怜的字。
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坐在了一张四脚桌的一边上。
四脚桌上对坐着两个正在对弈的字。
他们目不斜视心无旁骛。
“来了啊。”其中一个“夕”字嘴唇似动也未动的说道,将手中的一个白棋按了下去。
“一”看着他又看看棋盘,默然道,“恩”。
“来了就好,来了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相亲相爱。”
“夕”对面的“匕”说道。
“对,一家人理所当然该相亲相爱。”“一”补充道,他早已学会了如何接受事实。
他打起精神开始盯着桌上的棋盘仔细瞧了起来。
门外有一阵风吹过,吹开了凝在门楣上的灰尘,
两个字清晰的高悬在门楣上,一个是“忆”,一个是“回”。
...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终极杀人王火云邪神带着斧头帮众小弟浩浩荡荡向“猪笼城寨”压来。
“他”已有十足的把握打败阿星,干掉包租公包租婆。
被包租公包租婆救下的阿星竟意外打通了任督二脉,成为了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此刻阿星将受伤的包租公包租婆安置在房间的两张安乐椅上。
阿星拿掉含在包租婆嘴中的烟。
“受伤了就不要抽烟吗,不怕死啊你。”
之后他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猪笼城寨”的空地上,站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他们看着阿星从楼梯上走下来,手中握着的利斧早已跃跃欲试。
“想不到你竟然还没死?”火云邪神看着已站在他面前的阿星叹道。
阿星平静地看着他,缓缓道,“为什么要杀人。”
“因为,我高兴。”
他们没有继续在说一句话。
火云邪神的眼中充满了杀气,阿星的眼中却依旧平静。
突然,阿星的右手不知何时已一拳斜打在火云邪神的脸上。
火云邪神脸上的横肉被这一拳打的移形错位,脸骨凸显尖锐,如同被囚禁在袋子中挣窜着的魔鬼。
但火云邪神一动未动,虽然他的脸看来似乎快要从他的头上剥去一般,但他站在原地纹风不动,他知道这一拳并不足致他死命。
阿星改变拳向,一拳又击在火云邪神的下颚上。
火云邪神的头被这一拳的力量震飞起,以他的脖颈为中心旋转了几乎半圈。
两颗牙带着几点血从他的口中飞上天,但他依然一动未动。
阿星两拳击出,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竟然如同一个沙包一样硬生生接这两拳而且看来毫发未损。
阿星不禁在心中暗叹,“好强的内力。”
他随即变换身形,身子仰后,抬起一脚,飞踢出去。
火云邪神此刻像一个柔软的笔立着的弹簧一般被这一脚剔在正腰间,他的整个身子像是突然从腰间断开一般,变成了一个向左的尖括号。
他还未来得及恢复身形,又一脚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右额上。
他被这两脚打飞两丈开外,脸上早已染满了鲜血。
他吃力的爬起来,还未来得及站稳,阿星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间隙内一脚自天上飞来直打他天灵。
火云邪神纵然有灭天的本领,但他终究是个血肉之躯的人,若被这一脚击在天灵上,也是必死无疑的。
正在阿星已然准备杀青时,突然火云邪神的一只手已不知何时稳稳的捏住了阿星的脚腕,阿星的脚距火云邪神的天灵仅仅半寸只差。
阿星只觉自己的脚如同打在铜山,坠进铁洞中一般力道顿失。
阿星面色微变,火云邪神终于出手了。
火云邪神抬起另一只手,砂锅大的拳头一拳挥向阿星的腹部。
这一拳看来一点都不快,好似一个弱女子撒娇般捶打她丈夫的拳头。
但仔细一看,这一拳拳风虎虎,虎虎生威,拳力何足千钧。
拳头过处,拳后的空中竟有丝丝水雾在缓缓上升。
这是何等的猛历,将空中的水分都雾化了。
这一拳若打在阿星的腹部,只怕阿星就算领了盒饭也是糟蹋。
但阿星在刹那间便飞旋身形,以被捏住的脚为中心,向上旋去,最终笔直的垂在了火云邪神的头顶。
火云邪神这一拳打空,非但斗志未失,反而精神大增。
只见他全身各处肌肉瞬时膨胀,身形较前扩大半倍有余。遍布鲜血的脸也如充气的气球,嘴巴一开一合,喉咙里发出一种动物的叫声。
“呱,呱,呱....”
这正是阴毒的蛤蟆功。
他身形如火箭发射般笔直向上直冲出去,速度之快,较之火箭筒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星被他这一招直顶着飞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