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力的朝前挤了挤,想把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拉出来。
在这拥挤的公交车里,自己仿佛是市场里娃娃机里的大玩偶,任凭抓钩怎么移动我依旧在哪里稳如磐石。
准确的来说我是被动的。
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窗外的天渐渐暗了,路上的灯光照耀着它的存在。我总认为寂静的夜和温暖的路灯写尽了夜晚都市的浪漫,就像无尽的大海与港口停靠的船。
孤独也是一种浪漫。
空无一人的街道,温暖的路灯奋力的刷出存在感。在遥远的某个地方冲夜晚的都市望去,点点的灯光如你的泪水般充斥于心。他的洗涤你纷乱的心,他在感染你当前的所思所想。
真美啊,第一次发现这座城市的另外一面。我在想,如果哥伦布发现了这里,那他会不会认为这是天国 、黑色的天国、有着故事的天国。
车内的嬉闹声打断了我的遐想,那几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在谈论当时热播的动漫。看着他们的兴奋面孔,我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番。
在我儿时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只不过没有能与之分享的人罢了。
每当放学的铃声响起,就是我最高兴的时刻了:我又可以回家去看眼睛像蛋黄一样的巨人对战着庞大的动物。
虽然当时看不懂讲什么,但是对打的动作还是记得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知道它和我有着一样的名字——奥特曼。
那个家伙像流水一般贯穿了我的童年,直至今日我依旧在看。自己经历的多了,也愈发看得懂了。它不只是正义与邪恶,还有对社会的反思以及理性的思考。每当我与高中室友谈论这一话题时,他们总笑我很幼稚,我也跟着他们一起笑。
笑着笑着就告诉自己你长大了。
幼稚不过是成长前的必经之路,而我却依旧在原地踏步。昔日以孩童的目光审视这个世界,就天真的认为我这一生是不平凡的。我还始终坚信自己的观点,以完美的自我幻想度过我的学生时代。
也许我该叫井里的某只青蛙师傅了,那他一定会呱呱大叫并给我一巴掌。
这大概就叫做虚度光阴吧……
同时也是对自我的反思。
现实是一位公正的老师,把努力的人放在学步车,把虚度光阴的人放在慈母的怀抱。最后,学步车中的人学会了自己走向康庄大道,而在慈母怀中的人却依旧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安详睡去。
我睡得好香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的成功。而从路上回来的人,我见证了他们的成功。
梦是美好的,可是又能怎样呢?
看着那群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我的眼角不禁湿了起来。我费力的拭了拭装作被迷眼的姿态,像极了我现在正虚伪的保全尊严。
那些孩子似乎注意到了我,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我别过头望向窗外那点点灯光的黑暗,我的心似乎被什么扎透了似的。
好凉,好冷,好孤独。
我讨厌这种浪漫。
即使不能沉浸在无忧的童年,我也依旧行走在我自己的路上,就像是这行驶在路上的车辆,有始又有终。
随着公交车的缓缓减速,我明白它到站了。那些孩子与他们的父母下了车;抓着母亲衣角的男孩下了车,也许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乘客们也都下了车。曾经在我生命中留下记忆的人也离开了我去追寻属于他们自己的路了。而又有新的人登上了这辆车里,又有新的人走进了我的生命。
路还未停,故事依旧继续。笛声响起,遥望曾经路过的某处。
那只是曾经。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在一个窄窄的位子坐好。我看了看四周的人们,左侧坐着一位沉于梦乡的工人,而右侧是一位银发的老妇人,在她旁边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和他谈论孩子的事。
我的头倚在座位上,缓缓放松着自己的神经。
我很幸运,幸运的犹如命中注定。
在我的生命里那段记忆,儿时上下学的过程如甘露般滴洒在我的心田。
她仿佛来自自己内心的寄托,一种可以舒展开来的假象,一种小孩子青春萌芽的开始……
有一天她鼓了鼓腮向我问了一个问题。
“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好吧,那我也不喜欢你。”
她刚刚说完,我们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大笑。
这是一个问题吗?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问题。
还有一次她坐在车座前面向我回头嘟了嘟嘴,我呆呆地看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然而车内的一只小苍蝇却慢悠悠的飞了过去并落在了她的嘴巴上,我只记得她赶跑了那不速之客后气鼓鼓的。
我俩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你的初吻没了”。
“滚滚滚!”
“你知道苍蝇喜欢吃什么吗?”
“滚滚滚!”
现在想想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再也没有当时那种兴奋感了吧。
这大概也是我讨厌苍蝇的某种原因之一吧……
每当高中室友看见我对一只苍蝇穷追猛拍时,他们总是以非人类的目光看着我。
我也对他们报以“和平”的微笑。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友谊吧!
无论是她还是我生命当中遇见的其他人,都仿佛在我心里留下了一笔。
深深的一笔。
这个女生是我学生时代第一个动心的同学
她不喜欢说话,可不代表她不喜欢打字。
我很享受她在群里说话的样子……
如今的我换了不少手机,却总是用那一个QQ号。曾经都是99+的聊天记录都消失不见了,现在只剩下新闻在日常推送。
看着她常年不变的头像以及一片空白的聊天记录,我又淡淡一笑。
真的已变成物是人非吗?
但我猜是学步车中太累了而已。
早已明白自己与她相差太多了,可为什么依旧选择走下去呢?真的只是因为虚荣心吗?
不,不是。
是因为我的路还未走完……
也许不同的路总有不同的结局,当我遇到它时,它早已改变了我生命的全部。
为何我要离开?为何我要去那个地方?长辈总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当我真真正正的走上这条路时她的身影似乎也淡化了,留下的只有那梦中流逝的过去。
黑暗中似乎总有人在嬉笑,仿佛是儿时自己的嬉笑声。思绪拉回那夜在柜子中偶然发现的几张毕业照片,自己的内心仿佛在寒风中回荡着,像是失去了什么般不止的游走……
突然我的思绪突然被旁边的工人打断了。
他扭了扭脖子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他看见我在望着他,于是问道:
“怎么了小伙子?”
“没什么,就是看您挺累的吧?”
“还行还行,你念书也挺累的吧?”
“与您相比不算太累。”
“在哪儿念呢,上大学了吧?”
“快……快了”
“那可得好好学呀,考个本科再考个博士,一辈子不愁吃喝啊……”
看着那工人不绝语句和向往的神情,我的内心似乎有了刺痛。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他可以借鉴或改变。但是每个人的活法生命中注定的,也是由你自己所决定的。
我便是我。
这不过是一个落榜之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清晨朦朦的雾气撒在这柏油马路上,微凉的晨光交映着墨色的天际。坐在街角的环卫工人们抱着扫帚向路的尽头望去。来往的几辆零星汽车飞驰而过,洒下的灯光映在他们的身上,照射出了他们疲惫的身躯。
偶尔我在想,如果现在的自己也在凌晨的街道上坐着会发生什么呢?
也许可能被警察带走调查吧……
不过我有时也喜欢在夜晚的某个高处坐着,默默的望向远方的无尽夜空,像是在渴求着希望。
一首歌,一瓶酒。
歌停了,酒空了,自己仍然在那里坐着等待。
等待……等待……
直到天冷了,手麻了自己才哆哆嗦嗦的走回家。
我喜欢等待希望的感觉,而不是等待。因为……
等久了就淡了。
可希望仍在。
时针与分针缓慢的走在表盘上,他们忽视一直奔跑的秒针,讥笑它的张扬:
“所有人都在关注几时几分,它再怎么奔跑也不会得到任何关注的。”而秒针,只是低头走在自己的路上。
它们只知道世人的关注,却不去理解一些默默的付出。
众星捧月的它们享受着快乐,可它们未曾想过,如果付出消失了,那他们也会从高台上坠落。
世人的嘴脸似乎变了,他们仿佛在诉说一个道理:
你只是块表。
仅此而已……
结束了与工人的交流,一丝丝的倦意似乎袭来。渐渐的,它们包围着我,带我离开了这里。
我在天上畅游,飞跃车水马龙的城市,与鸟为伴,与天对饮。
我在水下漫步,拨开雾里看花的深处,与鱼同行,与水同溺。
我穿过丛林,拂过雪山,踏遍万水千山的世界,刻画万紫千红的美好。
最后,我带着她,离开了沉睡的城市,走向寂静的森林。
她空荡的回音,环绕在这秀景之上。
我早已离开了拥挤的城市,渐渐的远去。我牵着她的手,漫步在这深山美景中。
最后的最后啊,便是永恒。只有我与她、天与地。
我沉沉的在那里睡去,看着她的笑脸,我缓缓进入了梦乡。等我醒来后,我却坐在拥挤的汽车上,四周旷野的绿色消失了,只剩下窗外钢铁的森林。
笑容浮现在我的脸上,可却显得那么无力。
他在我的脑海中闪过,似乎在感染着我的情绪,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一个真相。
你只是个平凡人。
仅此而已……
在笑过之后,仅剩下周围渐渐安静的喧嚣。
和即将嘶吼的笛声罢了。
再次的停止再次的运行,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充斥于心。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仿佛与我儿时回乡的感觉挂上了等号。
我出生在这片土地,而我却不属于这片土地。
经济拉动人口迁移,我的父母也随着千万万的人们离开了自己的故乡。
我就因此诞生在这片土地之上。
儿时的回乡是自由的,与父母坐上汽车在漫长的等待后来到港口。
在拥挤的候船室,我望着窗外的黑暗不禁向父亲问道:
“大海在哪?”
“在那。”我父亲指了指候船大厅窗外的那片黑暗。
“大海是黑色的?”
“不是,大海要睡觉了,她闭上了眼睛,所以是黑的。”
我闭上了我的双眼,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是的,大海睡着了,一定是的……
随着大墙上的钟不停的转动,大海似乎睡得更加香甜。而我也仿佛与大海一样平静的呼吸,沉浸在自己脑中的黑暗里。
当我再次感受到光明时,自己正在登船的舷梯上。
自己朦胧的被母亲抱上了船,窄小的船商,正适合当时喜欢精小的我。
不过我现在喜欢大的……
等我醒来,自己仍在巴士里,只不过周围的人睡得很沉。
不知何时自己早已下了船。
像是昨夜的海一般。
如幻如真……
我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天边的一缕红色出现在山的那头。而远方的天际撕开了天边,顺着伤口溢出鲜红的血。
车开的很快,路上的车似乎消失了一般仿佛只剩下这一辆大巴车。他经过了民房,农田,城市,最后上了大桥。
桥下麦田是金色的,而那一缕红在新鲜地看着它眼中的大地,它随即又露出了笑意的表情。而几个农民则手拿农具在地里忙弄着,几只狗在相互追赶玩乐,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那笑意的表情。
看着远方袅袅而起的炊烟,我似乎闻到了淡淡饭香。我的眼前似乎浮现出儿戏农家忙的画面:广阔的田,温暖的屋,几只伏在地上轻哞的老牛,围着母亲打转嬉戏的孩童以及随风而逝的缕缕尘烟。
我伸了伸疲惫的双臂,贪婪地注视那些新鲜的东西。在早已城市化了现在,我似乎很少见到可以走在路上的牛与羊,鸡与猪。
奶奶家是养鸡的,在一间露顶破败的茅草屋中,几个鸡窝散乱的摆在箱子上。鸡们摇摇晃晃的走着,像是喜剧演员那的艺术行为。他们打量着这些不速之客,几只公鸡时不时的猛啄空气。在我们一度无视的目光下,公鸡们气呼呼的徘徊着,只剩下一群呆头呆脑的母鸡在原地打转。
在那几天我经常去鸡窝摸蛋,刚开始的时候鸡们总是以仇视的目光盯着我,后来他们也似乎习惯了。当我来的时候他们会自觉的散开,虽然有时我去的时候鸡窝是空的,但是在我“用心良苦”的抚摸下,母鸡会坐到鸡窝上咯咯的乱叫。
刚“出炉”的蛋是温热的,表面上带有点点印记,像是来到这个世界的见证。他温暖着我,微微发凉的小手,我露出了充满笑意的表情。我轻轻的把它放到蛋筐里,里面一颗颗整整齐齐的蛋注视着我,而我也微笑着看着他们。
然后晚上就有了一顿香喷喷的炒鸡蛋。
在那之前,奶奶家的厨房在鸡窝旁的茅草屋中,要是让我区分不同的话,是一个有顶,一个落空,一个有门,一个没门。
厨房里是一口大铁锅,下面的炉子燃的正旺。我帮奶奶轻拉着风箱,炉内的火苗与我有节奏的互动。我向里丢了块木头,在我的节奏下火苗舞动的异常开心。不久便传来阵阵香气,望着奶奶的笑容,我知道一顿美餐完成了。
它很普通,一盘炒蛋,一碟花生米。
但是我再也没有那晚饱餐的感觉了,那种温馨的感觉似乎淡化了。现在回忆起来温暖仍充斥着我的大脑,它就在告诉我曾经幸福的童年。
期间的赶集,做牛,开拖拉机等一系列的过往,就不一一述言了,那段时光是我永生无法忘怀的。
现在的我从一个孩子成长了,学了知识,走了社会。自己经历的越来越多,真的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记得拿中考前的回乡办证,我与父亲一同回到了故乡。
早已变样的候船厅显得十分拥挤,曾经与海对望的窗子早已消失了,现在只剩下发灰的墙壁。
登上船的舷梯,我似乎失去了曾经对那片漆黑的向往。回头看着那些大包小包登船的人们,那些总是充斥的什么,想说什么却又无所可谈,只是看了看我父亲变化的背影。曾经挺直的后背如今似乎也弯了下去,忽而一阵寒风拂过,他的背影似乎又弯了弯。
貌似昔日的零星景象也被寒风带走了吧。
我带着父亲走进船舱,找到了属于我们的床位,二等舱的床位一共四个,而另外两个是属于一对中年夫妻。
对他们的描述只有两个字——朴实
我与父亲吃了两桶泡面,父亲脱下外套躺在床上,我坐在床边收拾自己的衣服。我把父亲的棉袄放在床头,随着脚下的震动与若有若无的转向感,父亲睡着了。
那对中年夫妻看了看我,然后便关上床灯休息去了,我轻轻的起身关掉了父亲的床等。狭小屋内,只有我的床灯还微弱的亮着着,去对抗窗外那漆黑的远方。
那天我睡得很晚,似乎我不愿与那睡着大海走相同的路。他们白天游,晚上游,天熄了它的灯,风牵着她的手。
它白天给予我们的万万里蔚蓝,如今却因天的变化而变化。天打出了闪电,他愤怒;风吹袭着远处,她也愤怒。而大海也随他着们的愤怒而愤怒,他也改变了自己平和纯良的情绪。他在改变,随天改变。
即使我的精神不愿与那大海一样,但肉体依然是无法改变的。
我在改变,随命运的改变。
我虽有愿扼住命运的勇气,但是没有冲破它的决心。
坐在窗边,凝望着漆黑的远方,像是在凝望自己一般。
那个自己仿佛在笑着跟我说:
你只是一个平凡人。
仅此而已……
在朦胧的感觉中,窗外出现了灯光。船也渐渐抑制自己的心绪缓缓入港。
在船员广播的作用下,我们开始收拾行李。我摸了摸窗上的水雾,港口的灯光映射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样子楚楚动人。在父亲的提醒下,我离开了船舱,在拥挤的状态下走下了舷梯。
刚出来,一阵海风便拍打在我的脸上,我提了提神,四周除了下船人的嘈杂之音外,只显得一片宁静。而港口上早已停靠着几辆大巴车在等待着我们。我与父亲坐上了通往汽车站的大巴,而透过两层玻璃那对夫妻正谈着什么,他们的脸上写尽了生活的过往。那辆通往火车站的大巴开走了,而我们要发动离开。去还给港口那属于它的那份寂静
在这无声的路上,灯光显得极其大方。它奋力地刷出光芒,让我们走在明亮的大道上。
不久便到了汽车站,我看了看表,嘴角微微一笑。
凌晨4点的汽车站是十分冰冷寂静的,对于常常游走在漆黑夜空下的我是毫无波动的。
不过总有一些店铺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格不入,也许他们知道我没吃早餐,特意为我准备的吧。
少年就是如此,充满了幻想和希望……
熬过了艰难的等车环节,终于来了一辆回乡的大巴。
大巴开得很快,不过四周仍是黑蒙蒙的,司机体贴的关上了车内的灯,而我也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等我醒来后,天早已大亮。我拭了拭窗子上的水雾,望了望远处,似曾相识的景象。太阳也似乎成熟了许多,他慢慢的看着地上的一切,内心却毫无一丝波澜。
而昔日脑海中浮现的景象也早已化作了泡影……
冬天干瘠的大地,只有寒风在空旷的大地上嚎叫,几缕发黑的浓烟钻出烟囱。往日伏在地上的老牛也失去了它的身影,破烂的牛棚与早已变为柴火的牛车,不断刺激着我的内心。远处的高坡上垒起了几个土包,我知道,昔日忙碌的一辈人也已离开自己奋斗一辈子的故土。望着那些土包前代替石碑的木板,老一辈的贫苦与旧习俗,也已跟着我的路走向了陌生的旅途。
我搓了搓发凉的双手,拉上窗帘,无视那些被岁月刻画过的地方。街上车水马龙的景象,似乎早已融入现在的生活气氛。昔日的家畜旅行也不知何时变了模样。
变的生硬,变得无可奈何。
昔日在那茅草屋的鸡们也都消逝而散了,它们似乎从未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来过的痕迹。曾经那些高傲的,温和的,有趣的,他们早已化作泡影,只剩下丝丝缕缕的寒气围绕在我的脑海之中。
空气也似乎变得浑浊了,向着远方的无尽伸出我那冰冷的手。
我再也抓不住儿时的记忆,也许我的所思所想是我对曾经美好故乡的唯一忆奠了吧。
别了往昔,别了故土,别了……
那些曾经在田野向我露出笑容的你们!
那些伏在地上轻哞的你们!
那些茅在草屋下陪伴,在小路上撒野的你们!
那黑色的海,寂静的夜,温馨的团圆。
以及……
经历这一切的,享受这一切的,沉浸这一切的……
对着窗外景色露出甜美笑容的那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