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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与阿海

第七章 自由与再见

猫与阿海 左撇子阿海 1607 2021-04-14 09:44:03

  无所事事的日子一转眼来到了秋天,秋高气爽之余我开始思念起母猫的滋味。阿海的新家没有母猫,这楼顶也没有母猫。我萌生了下楼的念头。天知道我第一次下楼跑了多少冤枉路。这楼梯转过去折过来就是不见底。我向下跑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深不可测,又向上想回家。但这向上也很久都跑不出去,我实在是慌了,这难道是陷入了轮回吗?为什么上不见底下也不见底?累的久不活动的腿脚都开始打闪,最终我打定主意向下跑,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弯,我终于下到了底。黑乎乎的楼洞一出,我就闻到了熟悉的青草香,还有多管闲事狗的排泄物。人生鼎沸,这地儿人实在太多,我躲躲藏藏一路挑着林深草茂的地方转悠,没走几步就闻到了同类的味道。我一时兴奋,也有些担忧这地方的母猫不知道吃不吃我这威猛的颜值。在这附近晃荡了几天,成功迷倒三只姿色还不错的母猫缠绵一番,这身体被掏空的感觉提醒我该回家补充能量了。

  但回家的路可就不是那么好走了。我才发现这地方九栋楼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我使劲浑身解数闻了又闻才敢确认阿海的气味。但一想到高不可测的楼梯还是脚下一软,我歇了四五遍才终于爬到顶楼。我在门前喊了约莫五分钟,门那头一点动静都没有,阿海估计还没回来呢。于是我去楼顶找到我的别居先眯了会儿,晚上阿海回来我赶紧去喊门。阿海一开门就来抱我,她很是担心的样子,我一边跟她诉说这几天出去的艳遇一边大口吃饭,估计阿海也没听明白就一个劲儿说我瘦了好多。后来这样的外出多了起来,经过第一次的教训,我每次出门都会沿途做好记号,并且每次都吃饱喝足了再出门,以防路上体力不支。这花花草草的世界真的是诱人啊,我一踩到这松软的土壤就有一种梦归故里的亲切和开心。如果说阿海是我的牵绊,那这土地花鸟母猫就是我的自由。猫嘛,当然是爱自由的。

  我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多,以至于后来家快成为我的能量补给站,回去吃饱喝足就又想着出门,阿海不太乐意我这敷衍她的态度,试过关我禁闭,但我这成年壮猫的破坏力和意志力也超出了她的想象。钱叔叔对这事倒是持支持的态度,可能他早就希望我离开这里吧。

  有一次出门,我着实走得有些远了,因为我似乎闻到了阿花的味道。追着那味道我跑了大约七八天,最终我也没有看见阿花。阿花也许就是我心里的那颗朱砂痣吧,不见时会隐隐浮现,但若真见了,我也说不清我可能会怎么做。但我还是会去追逐她的气息,这可能就是一种本能的兽性吧。现在的我也不再那么雄壮威武了,也不能称霸一片街区,我在旅途也常常思考,猫这一生,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如说是为了爱情,但我们总是滥交,哪里有听说过从一而终相守一生的爱情。若说是为了后代,但我身为一只公猫,似乎只是播几颗种子,连种子会在哪里生根都不知晓,更别提抚养孩子,我能做的,也只是遇上瘦弱的小橘猫就分他一点食物而已。我不清楚哪一只是我的后代,也不知道我今夜遇见的女郎曾经是谁的红颜,或许再过几年,我也将会像那些年老的公猫,捡些强者看不上的猎物聊以度日。有些猫从出生就一直自由,没有羁绊没有牵挂。有些猫一直被养在金丝笼里有人疼爱但也从不知何谓自由。我似乎幸运了些,拥有阿海的疼爱也拥有向往的自由。但现在这疼爱与自由似乎不能再两全了。因为我,已经给阿海带去了烦恼了。

  在一个阴天,我下定决心离家出走了。阿海,我是一只虽然正值壮年但即将走向迟暮的橘猫,你知道的,我向往自由,正如你对自由的渴望一般。楼顶的菜园实在容纳不下我的理想,我也不能一直给你增加烦恼,我将去追寻完全属于我的猫生了。你虽然没有什么捕猎技能,但是也总是能有饭吃,我也不担心你的温饱问题。只是你也要快乐啊,我们活着又图个什么呢,拥有了温暖的窝,拥有了不饿肚子的技能也就够了,剩下的就是快乐了呀。我也知道你一直喜欢我这一身柔顺的皮毛,等我老了我愿意把这皮毛给你做个围脖,还像小时候一样窝在你的脖子里,温暖你我。

  阿海,我要顺应我的本能去过生活了,你也要顺应你的本心去生活。吃饭也好、睡觉也好,都要挑着自己喜欢的来,其他的事嘛,老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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