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是被复活的孩子,这是一个叫宇智波带土的男人告诉我的话。
我问他说:为什么我会是被复活的孩子?
他的眼睛在面具下发着黑光说因为我死过一次,然后他还告诉我,他也死过一次,不过那是在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
我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我讨厌他的那张有伤疤的脸,也讨厌他戴着的那个橙色的面具,我甚至讨厌他的眼睛——应该说我讨厌他的一切。
我把这点告诉了我的好朋友兼师傅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当时卡卡西叹了口气,那次他的死鱼眼里不是懒散而是泛着同情,他说:“你的母亲也讨厌带土。”
“他是不是对我的母亲做了很坏的事情?”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最后无声的点点头。
我不明白卡卡西的眼神里为什么会突然透露出怜悯,或许他在同情我和我的母亲,但是我觉得无所谓。
他的同情在我眼里确确实实一文不值,毕竟我从来没见过我那个传说中的母亲,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死透了,带着尚未满四个月的我一起死透了,我想起带土那句话,我不过就是一个被复活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其实已经没有所谓的母亲了——就算是亡母也没有。
“可是带土真的在很努力的赎罪。”卡卡西接下了话,带土是他的老友,他为带土说话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时候我对带土的厌恶的展现出来了,我听见我的声音恶毒,夹杂着类似于诅咒的那种语气:“可他还是犯错了,就算是赎罪也不能推翻这个事实。”
其实要是是别人犯了什么错,我都保持无所谓的态度: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我真的是太讨厌带土了,讨厌到我要嘲讽他贬低他不认同他。
这是没缘来的厌恶——明明带土对我不差。
卡卡西明白我的早熟和执着,他无奈的扯了个微笑眼里却闪着不安的光芒。
“你和你母亲挺像的。”
我不知道所谓母亲是如何性格,也就再也懒得回他话,如果他要是提起宇智波带土我倒是乐意嘲讽几句。而我嘲讽的对象当时站在窗台上没有言语,他顶着风,本来又短又炸的毛被稍微的吹动些。
我没发现他,即使我发现他了我也不会去在意他,每次都是他主动找我谈话我才会乐意搭理他,虽然搭理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我对他的冷嘲热讽。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没戴面具站在阴暗的地方看着我,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叫我父亲。”
我记得我当时嗤笑了一声,尽管第一次来到这种环境下有些害怕,可我还是以小孩该有的大胆来回应他:“你是什么废物,配让我叫父亲?”
他突然就沉默了。
从此他再没提过父亲这个词。
我不需要父亲,因为我连母亲都没有。
从回忆里陷出来后我看见卡卡西已经坐回到他的位置认认真真的批起了文件,我找了个地儿坐下,也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不说些什么吗?”
他问,不过他的头连抬都没抬起来。
我捏着我的衣角拧在一起借此娱乐,也懒得管他有没有真的想认真的和我讲话还是随意客套,随口回答:“如果是一起骂宇智波带土的话我没问题。”
“你怎么这么讨厌他?因为母亲?”
我明白他套话的意思,他在帮着宇智波带土。
“何必因为一个死的不能在死的女人而生别人的气?”
“那...?”
“这是来自灵魂的对宇智波带土的厌恶。”我毫不犹豫反击。
就是讨厌他没有理由好吗?
“他会很伤心的。”我甚至都不敢相信卡卡西居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真是匪夷所思。
“怎么?你想去温暖他?”我反问。
“你是他女儿。”
“我不是。”
我才不承认我是一个宇智波,是宇智波带土的骨血,我不会接受这种肮脏的让我讨厌的人的血。
“他让我恶心。”
卡卡西懒散的死鱼眼没什么变化,或许他已经听惯了我对宇智波带土吐露的厌恶,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的嘴上还没有停下:“你的母亲要是听见你说的话——”
他顿了顿,我猜测他一定会说什么我的母亲一定不认同我之类的话,毕竟她也和宇智波带土有过肌肤之亲,一个普通到我可以杀死的妇人断然不会太过冷血。
可惜我只听见他说:“她会很欣慰吧,好在你的性子和她一模一样。”不是卡卡西的回答,这个声音讨厌到让我想吐,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是宇智波带土。
他没戴面具,脸上的疤让他独居男人的味道,可惜并没有长在我的审美点上,尽管我和他也有几分相似。
我看着他说起我的母亲。
我不知道他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居然可以提起他自己亲手杀死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甚至连用苦无在那个怀孕手无寸铁的女人身上漂亮的绕了一圈这样子的细节也会说出口。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忏悔。
我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我冷哼一声环着胸口看着那样子的他:“你根本不在意她,我的母亲。”
我本来想说“那个女人”,可如果真这么说,又好像我和带土站在同一战线一样,于是我改了口。
带土还是用那样的语调回应我,没有半分负罪感:“是的,我不爱她。”
...
“那么我和她一样对你不重要。”这就是我的想法。
可是我看见他看我的温柔的目光。
他可以容忍我所有的脾气和咒骂,或许是因为我是他的女儿,可我不明白他又为什么喜欢通过我看另一个人。
他说“你很重要,是我最重要的人。”
一边的卡卡西在旁干咳了一声。
我才不会在意他,当然也不会在意带土说的那句话——我不相信他。
“我只是刚刚好长在你的审美点了。”
我无所谓开口。
可是却看见他点了点头。
“是啊,你的母亲也是。”
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和我的母亲搞在一起了。
她和我一样,都是替代品。
我们是一个叫宇智波带土的男人活下去的虚假动力,是他自己给他自己下的梦境。
我或许是他眼中他和他爱的人的产物,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的母亲。
她是个可怜的人,就算是冷血的我也突然会对她表示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