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安被关在铁笼子里,穿过黄沙漫天的大漠,她靠在笼子上,半眯着眼,沙子打在脸上,刺的脸生疼,过了很久,车队突然停下,忆安被人粗鲁的甩到地上,又被人架起来,忆安抬眸,看到一个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男孩皱眉看着她:“把人押到地牢去。”
忆安被人拖着,走过一个个熟悉的场景,脑海里全是忽闪而过的画面,过了许久,忆安躺在大牢的地上,自嘲的笑了,原来,她叫泠(ling)礿(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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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位于沙漠西部的一片绿洲,几个穿着破旧的百姓苦着脸,“有多长时间没下过雨了”“两个月了。”“庄稼都旱死了,今年没收成了啊。”“唉,在这么下去,这村子里的人都走光了。”
一个黑袍男人冷笑的看着这一切,他身后跟着一个有些怯生的红衣小女孩,看她的年龄,也不过10岁左右。
黑袍男子将村民召集在一起,大声说:“你们想不想来年可以丰收,想不想让家人儿女都过上富裕的生活。”
村民们瞬间沸腾,你一句我一句的呼应着,只有他身后的小女孩打了个冷颤,将头埋得更低,她听得出来,这个男人声音中的冷漠。
过了许久,村民们逐渐安静,一位老人从人群中走出,他是这个村子的村长,老人看着黑袍男人说道:“地里的庄稼都要旱死了,你有什么办法?”
黑袍男人突然笑了:“今夜子时,我将在村子中央求雨,解大家一时之急。”
村长示意村民们安静:“大家准备一下,要好好招待贵客。”
子时,村民们都来到村子中央,期待着求雨仪式,黑袍男人站在高台上,面前摆着一些奇怪的东西,红衣小女孩站在他身侧。
男人开口:“泠礿,准备开始。”
小女孩点头,上前一步,嘴里念着一些奇怪的咒语,抓住一个青铜铃铛,时不时地摇两下,高台上渐渐出现一些白色烟雾,围绕在泠礿周围,村民们都看呆了,一百多人,愣是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过了一会,泠礿用一支金针刺破眉心,一滴血落在面前的白瓷碗里,碗里漫出青烟,向天空飘去。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飘了些小雨,村民们欣喜若狂,对黑袍男人拜了又拜,视若神明。
黑袍男人抬手让村民们安静下来,开口说道:“这次作法求雨只能解一时之急,想让村子长久的好起来,必须照我说的做。”
村长拄着拐走上前,颤抖着声音说道:“先生果真神通广大,求先生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自此以后,黑袍男人成了村落的祭司,泠礿做了圣女,一晃就是六年...
六年后的泠礿已经没有从前那样怯生,正在主持祭祀的她依旧是一身红衣,姣好的面容上多了些许麻木,淡淡的命令道:“把孩子放上祭台。”
两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孩童被丢上祭台,村长带人控制着几个同样撕心裂肺的男人女人,拼命呼喊着:“放过我的孩子吧,他才不到两岁。”
泠礿微微垂眸,这六年来,每一年都要选两个孩子放干血来祭天,父母的哀求她听了六年,若说心底没有一丝丝动容,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她也是受制于人,无法反抗罢了...
--七年前--
一个跪在地上乞讨的小女孩遇到一个很儒雅的公子,给了她些碎银子叫她去买些吃的,当时小女孩觉得这个大哥哥,眼里是有星星的。
后来,再见到这个大哥哥时,他一身伤,躺在酒馆旁的一条昏暗的小巷里,小女孩吓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去医馆讨了些药渣,到河边取了些水,勉强把他救醒,他睁眼的那一瞬间,小女孩愣住了,这个大哥哥眼里的星星不见了,余下了一片冷漠和偏执。
他给小女孩起了个名字--泠礿,自此以后,小女孩跟着这个公子学了很多古怪的祭祀手法,又跟着他到了大漠中的一个孤村,因为一场求雨,公子成了村中的祭司,小女孩成了圣女,被村民所敬仰。
当时的泠礿并不知道公子想要做什么,直到第一次祭天,她才知道原来是要放干两个孩童的血,她吓坏了,想要趁夜晚逃走,很可惜,公子把她抓了回来,喂了毒,每个月会给她一粒药,保证她能活命。
就这样,她逃不走,只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