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墓园中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只有零星几位祭祀之人走过。
今天,是魏曲的忌日,也是魏词的忌日。
何小倦静静地在二人墓前放上几只白菊。
“临渊啊,当年的事已经结了,我的生活也全都步入了正轨,可为什么,你要选择这样的方式解决啊……”
“魏临渊,我想你了。”
雨水伴着泪珠从她眼角划过,如同这夏日里的烦闷一般来的悄无声息。
似乎是哭够了,她将糊了一脸的泪水全部抹掉,一如当年的同她聊起了家常。
“……可是他们做的词都没有你好……你最后那首《盲区》的配曲,我可是改了三年,你一定很想听听吧……”
手机里传出悠扬低沉的乐曲,不是哀乐却将此情此静衬得格外凄清。
“临渊啊……”
“魏曲,我来看你了。”
于原一身纯黑色的西装,手里握着一束带着雨露的白玫瑰,鼻梁上的镜框也换回了初中时的模样。
“于原,你来做什么?”何小倦见到是他,直接起身,就在这首《盲区》的旋律下针锋相对。
“我来看她……我欠她太多了。”
“你也知道?那她最绝望的时候你在哪?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
相顾无言。
“没事。”最先开口的还是何小倦。
“我就是难受,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义务陪她,但我还是不能接受临渊就这么死了,她经历的那么多坎坷还没有补回来就已经……”
于原轻轻的拍了一下何小倦的肩膀:“对不起。”
对不起她,也对不起魏曲。
“你不用道歉,我想临渊也不愿见到我们吵架吧。”何小倦强撑起一抹微笑,看向石碑,“对吧,临渊?”
墓前的青草无风自动,好像认同了她的观点。
“好了,临渊,我明年再来看你!”说着转身离了墓园。
“还有,于原你的半条命是魏曲给的,我可不允许你浪费了!”
雨下的于原听着远远传来的声音,无奈的苦笑。
他站在墓碑的斜右方,如同当年的她。
“魏曲,原来我从没有认真了解过你……”
——
魏曲,所谓委屈。
我的生活真的从未顺过。
我用尽一生去寻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我找到了,但也晚了。
我该知道何小倦当时也是自顾不暇,但我忘了。
忘了还有人爱我。
如果有来世,我要用一辈子去陪何小倦。
——
我是何小倦。
我认识了魏曲,她真的很苦。
因为抄袭的事那几天一直忙的不可开交,直到我收到了一首叫做《盲区》的词,还有一句再见。
我怕了,我怕魏曲出事。
魏曲有抑郁症,我一直记得。
我拜托朋友去找到了她的位置,可是最后还是晚了……
警方发现,坠落时,她有试图缓冲和停止坠落的痕迹。
临渊后悔了……
她最后的面容上带着一抹微笑。
或许她真的累了。
——
我是于原。
我认识魏曲十八年。
我见着她从懵懵懂懂的六岁到再也不笑的二十四岁。
我从没想过她到底遇见了什么,更不知道她有抑郁症。
这大概是我一个心理医生最大的败笔。
终究是我对她不够上心。
我对不起她……
我本以为可以自己处理好那件事,然后去找她,回到最初的模样。
事结了,但她走了。
然而每年生日我都会收到一条定时短信,“于原,生日快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