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顾韶她——去世了。”
夏凉看着坐在身边的冬暖，忍不住开了口。
自她回来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安静的让人匪夷所思。
可她什么都记得，却只是不说。
那件嫁衣在回来后便被冬暖藏了起来，就像现在的她一般，将自己藏了起来。
“这样啊。”冬暖似是在沉思，声音很淡，很淡。“凉，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听过的一个故事吗？有关瑞祥的。”
“记得，那个和你同名同姓的女孩。”
“其实，那个故事还有后半段，你听吗？”
“只要你愿意说。”
“瑞祥死后，元后与皇帝悲伤过度，不久就相继去世了。
太子殿下，也就是瑞祥的亲哥哥登基，他为了实现妹妹想与挚爱之人“死后同穴”的心愿，派人在边疆寻找驸马的尸体，可是，却一直没有踪迹。
五年后，边疆闹起了饥荒，大批饥民流入帝都。
也就是这时，太子安排在忠武侯府上的探子传来信息：有一家三口一直在侯府的后门经过，每次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都会送去各种粮食。可平日里忠武侯府对外却也是再无余粮了。
太子找准时机，派人抓住了那一家三口，为首的男子，便是那多年未归的夏公子。
原来在那年的战争中他受伤落单，被他现如今的夫人救下性命，一来二去间便生出了感情，在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情况下更近了一步，夏公子自觉愧对于他现在的夫人，便留在了边疆，虽然只有一个痴傻的女儿，却也算过上了天外人间的生活。
他说他是爱过瑞祥的，但是他觉得瑞祥太任性了。呵，真是可笑啊。
太子一不做二不休，下令将夏公子处死，并将他的妻女流放到边疆的军营里，并连夜赶制了三尊与人大小相同的金像，永永远远跪在瑞祥的墓前。
我的故事讲完了。这倒也让我有了个问题。凉，你爱我吗？”
“……也许吧。”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了。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一把小刀刺进了他的腹腔，他震惊地看着冬暖，后者脸上却毫无表情。
“你知道我找你有多辛苦吗？两千年了，我为你生，为你死，为你放弃了骄傲，只因为你喜欢乖乖的女孩子，本宫什么都做了！可是你连基本的信任也从未给过我吧，我没有作弊，是他们扔过来的纸巾，上面什么都没有！可是谁信呢？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包括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啊，可是你呢，你呢。”
夏凉的眼皮越来越重，似乎再也睁不开了。
忽然间，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病弱的，傲娇的，却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冬暖。
你爱我吗？
爱啊，真的很爱很爱。
可是他再也说不出口了，冬暖也再也听不到了。
冬暖拔出了刀子，看着眼前倒下的男孩。
“你等等我，我很快就来找你了。
不就是再等千年吗？
我等得起。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我会跨越千年来爱你。”
刀子划过脖颈，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