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只有一个单间的小屋子子其余地方都放着大大小小的陶罐和缸。
院的四角中着四颗龙延树,此树有解毒去瘴之功效。
龙延叶有一种独特的清新香味,常被富贵人家用来做熏香和香包。
云丰看着满地的瓶罐,和有些阴森恐怖的院子咽了一口口水。
“我猜里面装的肯定不是药材对吗。”
唐柔笑道像一个偷了鸡的狐狸一样。
“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药材。”
“今天先让你两个小萝卜头开开眼。”
说罢便打开身边的一个小罐子,一条鲜红的蜈蚣顺着罐口就爬了出来。
云丰和小丫鬟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云丰和小丫鬟虽吃过炸蝎子烤蜈蚣什么的,但那是串到签子上的。
而这条蜈蚣生龙活虎,张牙舞爪的。
鲜血一般的背甲,细长的胡须,密密麻麻的黑色利足都在说着。
“劳资不好惹!”
“吧唧!”
还没嚣张到两秒钟,这只蜈蚣就被唐柔夹到指尖。
“这叫黒足血甲蜈蚣。黑色的脚,鲜红色的背甲,极其好认。”
说着还夹蜈蚣在云丰他们面前晃来晃去。
把云丰他们吓得后退了一大步。
“那……那个,我……我就不用知道了。夫人还是教……教少爷就行了。我……我去给夫人和少爷做点点心去。”
说完小丫鬟就想跑。
云丰一把抓住小丫鬟的衣服义愤填膺道:“好你个初墨尽然想要丢下少爷我独自逃跑。”
“本少爷白给你吃那么多好吃的了,不行你要和本少爷同甘共苦,休想跑。”
小丫鬟被抓住了衣服,却不敢挣扎怕伤着云丰,只得可怜兮兮的说道:
“要不然我把吃的都还给少爷,少爷就放过我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把你这么样那。
“初墨你还有有好吃的?”
小丫鬟低下头小声的回答道:
“没……没了,都被我吃完了。”
云丰继续问道:
“那初墨你是有钱喽?”
小丫鬟把头埋得更低了。
“月初的时候都钱都买了馒头了。”
“你买馒头可以把月钱花光?你吃得完吗?”
云丰十分惊讶,小丫鬟一个月有二两银子可以买到两千个馒头。
就是吃死这个小丫鬟也吃不完啊?
唐柔也有些疑惑,一边把玩着装死的黑足血甲蜈蚣,一边用淡褐色的睎子盯着小丫鬟看她这么回答。
感受到夫人和少爷的目光,小丫鬟顿时惊慌的解释道:
“不是,不是,我把钱给了包子铺的王大叔,让他每天给一些乞丐发一些馒头。”
“所以,初墨没吃那么多,不要误会初墨。”
云丰看着这个正在为自己饭量争辩的小丫鬟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云丰知道小丫鬟为何要救济哪些乞丐。
曾经云丰问过小丫鬟为什么这么喜欢吃。
小丫鬟摸了摸肚子回答道:
“因为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
“你把钱都给了王大叔买包子,那你咋办?”
云丰问出这话是带着自己都没觉察到底温柔。
“我不用钱的!衣服没季管家爷爷都会发好几套。每天的吃食都是府上负责的不用去买。少爷还经常给我一些好吃的,还有吴妈常常拉我去试她的手艺。”
云丰对下人十分的宽待,包一日三餐,每个季节开始便会发几套衣服让他们换洗。
这是云丰和唐柔才注意到小丫鬟从未买过什么值钱的东西,全身上下除了云府发的东西就剩一根木簪了。
唐柔走上前去带着怜惜的目光揉了揉小丫鬟的头。
“让你来是我和老爷决定的。”
看着小丫鬟吃惊发呆的萌样,唐柔不禁捏了捏她圆润的小脸蛋。
“丰儿要学云家的家传武功,我的一身本事他未必可以学全,学精。”
“圆圆你是丰儿的贴身丫鬟,所以我想让你继承我的衣钵,未来能帮到丰儿。”
“初墨你愿意吗?”
在楚国大户人家少爷的贴身丫鬟一般都会被收入房中成为妾侍,甚至有的成了平妻。
看着唐柔期望的眼睛,小丫鬟的脸都红透了。用蚊子般的声音回答到:
“我听从老爷夫人的安排。”
一旁的云丰心想:娘收你当衣钵传人,你脸红个屁呀。
可怜的云丰并不知道这个约定俗成的事,小丫鬟也是成为云丰的贴身丫鬟后才从她爹娘口中得知。
“你看什么看!”
唐柔一巴掌拍在正看小丫鬟的云丰头上。
云丰被打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没……看啥。”
唐柔没理摸头嘟囔的云丰,转身将黒足血甲蜈蚣放回罐子里。
然后又顺手打开了一个新罐子,用手在罐口凌空一抓,一只背有一条金色纹路的黑蝎子就被擒在手里。
“金线蝎。”
虽然小丫鬟还是很害怕这些毒物,但还是强撑着记下了金线蝎的样子。
云丰见到小丫鬟都在努力学习,也不好意思表现的比她差,也认真起来了。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这识毒认毒的过程中过去了。
最后唐柔一人给了一颗药丸,说是解他们身上的毒。
毒物聚集之地必有毒瘴,而此地聚集毒物起码有数百之多自然产生毒瘴。
莽牯朱蛤非常喜欢这里的环境,让云丰把它留在这。
云丰向唐柔说明情况,唐柔一点也不惊讶而是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玉匣子将莽牯朱蛤装了进去,并带到了小屋子里,好一会才出来。
云丰觉得唐柔绝对对他的莽牯朱蛤预谋良久。
晚饭的餐桌上比往常多了许多的肉食,让本就有很多肉类的餐桌变的一眼望去全是肉。
而小丫鬟的晚饭里额外的加了两个鸡腿。据吴妈说是夫人特别吩咐到,把小丫鬟感动的直掉眼泪。
一边哭一边啃着鸡腿,抽空还给吴妈提了一下意见说鸡腿淡了下次多放点盐。
让吴妈把脸蛋都给她捏肿了。
让你皮!
晚上睡觉前唐柔给了他一个惊喜,安排他和小丫鬟一起药浴。
虽然在不用的桶,虽然中间还有一张半透明的纱帐。
但有个屁用!
同一屋檐下就隔一纱帐,对面什么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娘啊,您老到底想干嘛?儿子才三岁呀!
在“煎熬”中两人度过了漫长的半个时辰,唐柔规定的时间一到小丫鬟连少爷都没叫一声就满脸通红的跑掉了。
云丰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终于完了。
“少爷,奴婢给您更衣。”
“卧槽!你那冒出来的?”
云丰被从墙角影阴处走走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原来是唐柔的贴身侍女小蝶。
“奴婢遵夫人之命一直在这,照看公子和初墨药浴。”
得,老娘还知道做点保护措施,不过有用吗?
劳资三岁能干个啥?
有那必要吗?
虽然云丰只有三岁的身体,但他有三十岁的灵魂啊。
于是云丰失眠了,连武功都忘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