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九世皇帝三十一年冬,十五万地方军从地方退役,汇聚雁门,天下侧目。
而荆楚,又有变局。
江夏太守黄祖呈报荆州总督刘政会:荆楚水贼猖獗,荼毒过往商旅和当地百姓,请求打造水师。
随后,荆州九郡再次联名呈报:水贼之患,百姓难安,请总督以民为重,打造水师。
刘政会难以定夺,遂上书朝廷,请皇帝示下。
其实,刘执归荆楚,襄阳城外,刘府众人出迎。
“夫君”,王嫱带着一众夫人,朝刘执率先见礼,刘执轻笑着朝她们点点头,“天已寒,各位夫人先回车架吧”
“谢夫君怜爱”
几女又福了一礼,才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回车架。
“主家”,
“大帅”,
黄忠与李存孝几人上前,抱拳躬身。
“辛苦诸君了,我们回吧”
他身后,跟着两个性格迥异的少年,亦步亦趋的,只落后他三步,跟在典韦和太史慈身侧。
众人在刘执现身时,便看清了这一状况,心下都在猜测,这两个少年是什么身份。
回到刘府,众人坐于一堂。
刘执目光看着杵立于门口的两名少年,“此二人是卫青、霍去病,以后,他们便是我的近侍了”
众人心间一惊,看着门边的两名少年,目光都慎重了起来。
近侍,便是不分昼夜,常伴主人身侧,兼顾主人衣食住行之人。
这本来并没有什么奇异的,高门大族中,哪一个主子身边没有几个近侍。
可刘执对这两名少年,明显是寄予厚望,很看重他们,这是堂上众人都没有过的待遇。
“子烈”
陈武闻声走进堂来,“主家”
“你带卫青和霍去病去洗漱一番,再给他们换上近侍衣袍,佩刀”
“是”
佩刀?
众人神色均是一凝,由此可见刘执对这两名少年的信任。
“几位夫人先去歇息吧”,他再次开口,请走几位夫人。
“是”
等几人出了门去,刘执的神情才逐渐沉了下来。
“黄叔,此事隐秘,可曾告知了众人?”
黄忠起身抱拳,“未得主家命令,忠还不曾知会众将”
刘执点点头,示意他重新坐下,扫了众人一眼,“黄忠入关陇,遭受秦琼背叛,三千虎卫近乎死绝,实是受了本帅之令,追查十八年前黑甲兵败一事”
“大帅,您是说十八年前黑甲兵败之事有蹊跷?”,周瑜惊声站起,面上冷意渐显。
刘执点头,“十八年前黑甲军败,是内因所致”
李存孝身上煞气隐匿不住,神色浮出暴戾,“大帅,可是关陇势力所为?”
张飞几人也是冷脸,定是与关陇脱不开干系了,不然黄忠怎么会入关陇。
“存孝稍安勿躁”,刘执出声,又看着黄忠道,“黄叔,你来说说”
黄忠点头,“我受主家之令,一路北上,乔装成商客深入草原,以盐铁打开了商路,暗下调查了很多十八年前参与北境一战的匈奴人”
“通过一些小部族的首领所言,当年匈奴遭受百年难得一见的严寒,为了生存举族南下,劫掠大秦”
“可在南下半途,匈奴大单于却突然下令驻军,一连等待了三日后,由于匈奴人粮草告馨,军中渐渐生乱”
“可第四日,军中却凭空冒出了充足的粮草,分发给了各个部族,军心这才稳住”
凭空冒出?在座众人都不傻,料定这是大秦内部有人给匈奴送去了粮食。
“匈奴再继续行军后的第七日,匈奴大单于再度下令驻军,随后,左右贤王领着各自部族分兵而去”
“后一日,黑甲北上遇上了匈奴大单于的中军,开启了血战,夜时,左右贤王再次现身,挥军包围了黑甲,这才致使黑甲一战而没”
堂上静谧,若刚开始是半信半疑的话,现在便可以确信,黑甲当年兵败,必然遭受了内部的背叛。
黄忠重新落座,刘执开口,“北境当年为黑甲所掌,匈奴所得之粮,必不能由北境而去,唯一通道,便只剩下了西北”
“经过调查,当年的西北道总督,便是关陇士族曹氏族长曹腾,可黄忠去曹氏的当夜,曹氏却被灭门了”
“而且,不仅是曹氏,十八年前在西北道担任要职的所有官员,也尽数在同日被灭门”
堂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多少家族?
“四十七家士族,一百二十五家豪门”,刘执淡漠地补充,能一夜灭掉这么多家族,连他也做不到。
周瑜面色难看,“所以说,当年主导黑甲兵败一事的对头,有可能是几家门阀的联合势力吗?”
刘执神色沉重下来,若不是几家门阀的联合势力,而是一家所为,那这时间有这般能量的,就只有皇族了。
可这样的话,又不合常理,合计一百七十二家家族同时被灭族,世人皆知只有皇族能够做到。
若当年事真是皇族做的,这般作为,不是间接向世人承认了吗?皇帝有这么弱智?
周瑜沉吟了半晌,开口道,“主家,曹氏归属于哪家门阀?”
“长孙阀”
“长孙?”,周瑜凝眉,长孙阀虽是门阀,却是门阀中实力最弱的存在,族中人丁稀薄,无论是朝堂还是地方,影响力都很弱。
最重要的是,长孙阀与刘氏并无宿怨,也没有对刘氏动手的动机。
刘执明白周瑜在想什么,这也是最让他疑惑的地方。
若当年事与曹氏无关,那么曹氏便不会被灭族,可又是谁给曹氏的胆子呢?
敌人依旧隐藏在背后,刘氏依旧无法将其找出,这就好比背后隐藏着一柄无形的刀,一直威胁着自己,让人难以心安。
刘执心间着急,可曹氏这条线索断了,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那对母女了。
“今日之事,只能你们自己知晓,不可外传”
“我等遵令”
之所以告知他们,是想让他们心中有底,以后行事能够多留一个心眼。
众将神色不一地离去,刘执这才折身进了内院。
当年事,他可以肯定不是皇帝所为,因为手法并不一样。
皇帝无情,有自己的骄傲,虽行诡道,却有着底线,堂而皇之,碾压而过。
而当年事的黑手,却是狠辣之余不计一切,外通匈奴,没有人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