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将军对刘参军的评价,很是不凡啊!”
李信神光奕奕地笑了笑道,然后饱含深意地看了刘执一眼,才继续道:“还望刘参军好好努力,无负冉闵将军的期望。”
“谢冉将军,在下必定努力,早点成为冉将军这样的神将。”
刘执微微一拜,强压着面皮抽动着说道。
和冉闵争雄?
他也只敢想想而已,这类非人的神将,他还是敬而远之吧!万一哪天瞅他不顺眼,要拉起他大战三百回合可咋整?
“今日一战能尽全功,你当占首功。”
李信终于说到了正题,面上看不出其他神色。
可刘执有自知之明,首功他是没这个胃口能吞得下的,急忙道:
“大帅不可,此战全靠大帅调度有方,将士用命,在下不过就是跟着捡漏,来蹭大帅余光的。”
“哈哈……刘参军谦逊了。”
李信开心地笑了起来,对刚才的话绝口不提,仿似从未说过一样。
“你且退下吧!你等对西夷大军的功劳,本帅必定上奏陛下,为你等请功。”
李信这是投桃报李,刘执退出了此战的功劳簿,但对西夷大军的功劳却是不可忽略的。
“是,在下告退。”
刘执说完,便告辞离去。
待他走后,冉闵看着李信开口道:“这后生知进退,懂取舍,必有一飞冲天的一日。”
李信也是点头,仿似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此战军功,就在李信和刘执的平淡话语中被瓜分干净,刘执退出,周泰和华雄却是上了榜,也算是不枉此遭了。
以此战功劳换取李信从旁上奏明证,他苏州抗战的功劳,便是谁也再无法抹去,双重保险,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可惜了那位蒋将军,征战沙场十余年,好不容易混到了中层,却命陨葫芦口,一切成空。
这一战,将军百战死,多少壮士不得归,让刘执叹息。
出得营帐,华雄和周泰已经合兵一处,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苏州起先的七万兵,就只剩下眼前这七八千人了,折损太甚。
“参军如何?”
华雄忙迎向前,朝刘执询问出声,就连周泰也急忙张望过来。
刘执明白他们的担忧,怕李信大帅昧了他们的功劳。
“放心,二位就等着高升吧!”
“众将士辛苦了,等回到苏州,本参军亲自为诸位庆功。”
刘执说完,便爬上马背,率先朝苏州奔驰而去。
其后,华雄和周泰紧接着跟上,七八千骑士也扬起马蹄,跟着回归苏州。
……
刘府,秦美娘正担忧地坐在正堂,不住朝着府外张望。
“三爷,夫君去追击西夷王,可有风险?”
她终于再压抑不住,朝管家询问出声。
刘三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安慰道:“少夫人放心,少爷行事稳健,料敌先机,必会平安归来。”
秦美娘眉头缓缓放松了些,心间还是焦急,这都走了一日一夜了,怎会还没回来?
……
帝都,御书房。
由苏州知府苏士毅、苏州参军刘执和苏州江南三营营将华雄联名上报的捷奏文书,终于来到了九世皇帝的案前。
白牧稍稍躬着身子,偷眼看着身前那位帝国的主人。
启禀大秦皇帝陛下:
苏州知府苏士毅、参军刘执、营将华雄,问大秦皇帝陛下圣安。
托陛下福德,苏州一战,经七日有余,已转危为安。
……
幸得知府苏士毅掌控大局,参军刘执智转乾坤,营将华雄、城卫司主将周泰及参军黄忠携手用命,终得大胜,共枭首西夷大军四十八万余,如今特表于陛下,奏请陛下定夺。
详细战表如下……
此战,周泰据守葫芦口,断敌后路,牵制敌军……
华雄奇兵骤起,烧毁敌军大部粮草辎重……
黄忠老成持重,箭射西夷王,刀劈金兀术,据守南城,功劳甚大……
……
臣苏士毅、刘执、华雄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世皇帝看得很细,一边认真推敲,看刘执各种对阵方略的各种可行性,渐渐便入了迷。
待他看完,白牧才躬拜于地,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九世皇帝眼光橙橙,看着他道:
“苏州危局已解,的确当喜。”
“陛下,臣为大秦,为陛下再收一名小魏候而喜。”
九世皇帝闻言,沉吟了一下才道:“棱角尖锐,尚需打磨啊!”
“陛下圣明”
“李信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禀陛下,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苏州独立击败西夷大军,李信的大军扑了空,应该早就传回消息了才是,可直至现在,也没有奏表回到帝都。
“启奏陛下”
这时,门外的禁卫来到御书房门前,朝里面躬拜出声。
“何事?”
“禀陛下,魏候李信的奏表来了。”
“速速送进来”
一个在旁伺候的太监得令,急忙小碎步地轻出了门,从禁卫手里拿过奏报,回到了御书房内,双手呈给了九世皇帝。
九世皇帝打开,不多时就大笑起来。
“哈哈……李信真是朕的福将啊!”
说罢,他便将奏报递给了身前不远处的兵部尚书白牧。
白牧双手接过,一目十行地看完后,连忙拜倒出声:“臣为陛下贺,为大秦贺。”
“哈哈,白爱卿,速速将两封捷报传阅天下,以安大秦军民之心,以振大秦帝国声威。”
“臣遵旨”
……
刘执回到苏州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可还是撑着绕道到了苏州河边,擦拭了身上血腥后,才重新走近南城。
“快开城门,是参军大人回来了。”
黄忠在城头,隔得老远就看清了刘执的面容。
入了城,刘执便将大军交给了黄忠等人,大概交待了几句后,便骑上一匹快马,朝着刘府奔腾而去了。
“参军大人这大抵是想念芙蓉帐了吧!”
华雄朝周泰笑着出声,打趣起刘执起来,引得众兵将哄堂大笑。
刘执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了,笑就笑吧,他早已归心似箭。
接连七、八日大战,身体上的疲惫不说,他最难熬的,实际是心里对家人的牵挂。
他现在,终于认可了这个突来的家,那里有他的家人亲眷,还有他,未变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