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儿她们早早就溜了,留权仪一个人在房间里百无聊赖。
琴声与笑声在这所由金钱与虚荣堆砌的仙境里肆意流转,这里的夜真实又虚无。
门外似乎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隐约听得见尖利的呼喊声,正当权仪起身要出去看一看时,房门被推开,顾小弟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你没事就好,梅姬出事了。”见到权仪安稳地坐在房间内,顾小弟松了一口气。
“我听见好像有尖叫声,是出什么事了吗”权仪问道。
顾小弟蹙着眉笑笑,“我刚刚去找长姨商量事情,待我出门时看见梅姬倒在地上,她被人捅了一刀又挖了眼睛。”
“那人还活着吗?”权仪问。
“活着是活着,可如今让她这样活着怕是比让她死了还要痛苦呀。”
权仪心里一阵唏嘘。
“你不要乱走,我出去看看情况。”顾小弟狡黠地眨眨眼,出门去了。
出了这种事情权仪心里也有些打怵,保不齐这凶手还没跑远,会不会溜到自己房间里呢?善于胡思乱想的权仪把自己吓到了,片刻后她决定套上外套出门,待在人多的地方多少能让她安心。
本应彻夜笙歌的彩月楼现下冷清又狼狈,梅姬的事情让大多人觉得晦气,纷纷离去了,楼下有被吓到的姑娘在嘤嘤的哭泣着。有些许深情的男人还在安慰自己怀中的姑娘。
“回去吧,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好事。”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权仪一跳,晨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后。
在慌乱与恐惧气氛的蔓延之中,晨儿冷静地似个事外人。
“我之前见过一个长的和你很像的人。”晨儿走到权仪身侧。
“几年前的事了,那时的我还是尚书府的小姐,随父亲和哥哥一同赴宫宴。”晨儿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权仪,“如此高傲又耀眼的女孩,我一眼就看到了她。”
“然后呢?”权仪问道。
晨儿水亮的大眼睛看向了别处,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许是我看错了吧,她那种人怎么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呢······”晨儿说罢转身离开,她的步子婀娜又稳当,是被特意教过的。
晨儿的三言两语并未带给权仪更多的线索,夜色浓重,劳累了一整天的权仪渐渐被困意笼罩了。
顾小弟一整晚都没有出现。
阳光和煦的透过窗子,街上逐渐热闹起来,权仪是被吵醒的,门被推开,妙儿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昨晚的事你听说了吗,梅姬竟然伤成那样都没有死,没吓到你吧,咱最近还是别乱走动了。”妙儿湿了毛巾递给权仪,让她简单擦擦脸。
“梅姬现在的模样根本没法看,我今早看到长姨找了笙儿姐去,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好像是要她教你跳舞。”妙儿洗着手绢,絮絮叨叨地讲。
长姨没过多久就来找权仪了,握着权仪的手笑个不停,一个劲的夸权仪有福气,梅姬昨夜的遭遇仿佛被她忘了个一干二净。
“顾公子对你可上心啦!你可得好好记着人家,那个小仪呀,你会点啥才艺不,找个机会把你往大家伙眼前遛一遛,让大家伙认认新花魁!”
面对眼前笑得花枝乱颤的长姨,权仪笑不出来,打她失去记忆后这些日子里,她并未发现自己有任何特长。
硬要想一个特长的话那就是她心态很好,然而这种东西好像不可以用来表演。
长姨本来就不指望这个蠢笨的姑娘掏出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才艺,她把笙儿往前一推,要求务必在两天之内让权仪跳得出一只拿得出手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