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是何人?你们挖坟挖到别人祖坟上来了,还问我是谁?”
“祖坟?好大的口气!我可不记得东皇太一有过后人,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冒牌货?”灰衣大汉一脸不悦地怒道。
“后人?”黑衣老者倒没生气,反而认真思索起来,“传闻东皇太一真身是三足金乌,难道说……”
灰衣大汉抢过话头:“金乌?哦~原来你是东边的乌鸦一族啊?我就说呢!鸟骚味这么重!”
那金乌妖听完冲了上去,“看我不把你这条青虫撕成碎片,带回去泡酒!”
青龙把金乌引上天去,给另外两个人寻找入口的机会。
而远处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妖开始聚集过来。
他们一开始像是受到指引,自发跑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是一到接近青山派地界的时候,就开始发狂,有些满地打滚甚至撕咬自己的肉,有些则是无差别的攻击旁边的妖。
场面一片混乱。
有掌管山门的弟子跑出来查看,也被一爪掏心。
青山派紧急开启护山大阵,掌门长老们聚集在一起商讨对策,青山派掌门无意中想起前代掌门交代的一件事。
据说创派老祖当年看中这块地方的时候,有一只老牛曾经现身提醒,说是此方地界灵气虽然充裕,但是如果要建宗立派,并不能长久。
老祖不信邪,仍然选在这个地方,那头牛却是摇摇头离开了。
当年的人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不过把它当成一件趣事随口一提。
然而,像是当年的警告应验了一般,每次一到宗门快要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偏偏会被诸多事宜阻拦,青山派一直发展不起来。
白天追过青阳他们的药园长老对掌门的话嗤之以鼻,他觉得是掌门无能,却怪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去。
但不是否认,现在的情况已经严峻到处理不好就要灭派的地步了。
最终众人决定,弃址,迁派。
青山派众人能御剑的御剑,不能御剑的通过飞行器紧急赶往临近的几个交好的门派。
最终在护山大阵被破坏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成功迁移,避免灭门,成为修真史上一件令人咋舌却不得不佩服的典范。
就在青山派众人出逃,各地众妖聚集山脚厮杀,金乌青龙两大妖现真身互搏,黑衣老者在一旁强行攻打青阳消失的地方,企图破坏墓门外阵法的时候。
青阳和雪微两个正安然地走在墓道里。
说是墓道,其实就是一条原始的泥土路,几人高的山壁上还有水珠渗出。
雪微看着壁高和路宽,觉得东皇本人肯定很高!随后她又想到之前见到的一个太一氏遗民现出真身的样子,觉得这通道还是太小了。
青阳在拐过一道弯来到一片水晶地的时候忍不住说:“我觉得这地方肯定有埋伏!”
雪微揪了揪青阳的耳朵,“你快走吧!神神叨叨的,我给你争取的这点时间都快被你耗光了!”
“难道这墓真的这么平静,就没发生点波折吗?”青阳还是无法相信,幸福来得太突然。
毕竟,老祖宗从小就教育他,路边好看的果子都是不好吃的,好吃的早被人吃光了,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平白占了便宜都会吃苦头的。
“东皇钟响起,本来就是在寻找传承,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进得来,我们是借了光偷偷溜进来的,现在墓内还没发生什么,等到有人强行破坏阵法进来,这里就真的要生变化了!”
仿佛是来应和雪微说的话有道理一样,青阳感觉地面震颤了一下。
应验了……
“我这张乌鸦嘴!”雪微懊恼道,随即跳出青阳的怀抱,抓住他的手撒丫子就跑,后面跟着跑的青阳差点就要被拖到地上。
好不容易强行破坏阵法后的黑衣老者松了口气,顺便吐了口血。
“师父!”旁边的青衣小伙笑容还没收回就又开始忧心他的伤情。
“这点伤不碍事……”黑衣老者吃了一颗药丸,看了一眼还在大战的两妖,眼光暗沉,转过头来吩咐徒弟,“我们先走!”
青龙看见两人率先下去,急了,“没想到你这只返祖的臭鸟这么难缠!看我暗器!”
金乌以为他又要射那种带毒的口水,急忙张开金色的双翼,撑起防护罩。
片刻之后,察觉到不对劲,才发现他已经溜了,正朝着入口而去。
金乌气不过,对着青龙大吼一声,震得周边正在相互厮杀的众妖都忍不住捂住耳朵,有了片刻清明,有些机灵点的已经趁机逃走,避免无辜丧命。
金乌这声吼歪打正着,把黑衣老者给青龙施的法术震破,这时候的青龙听到的钟声仿佛是听到了催命声。
青龙庞大的身躯跌倒在地上,满地打滚,把后山的树丛都掀翻了,地面也被拍出裂痕。
金乌飞下来,两只脚抓住青龙,带他飞上了天,第三只脚趁机抠住青龙的逆鳞,一爪子掀开,然后把青龙一甩,扔出几里远,动作一气呵成。
但也救了青龙一条命。
在遥远的龙族祖地,一块名叫空域的漂浮岛上。
守在祭祠的两只小蛟龙正一人靠着一边门打盹。祠堂内灯火通明,都是靠族人的魂灯照亮的。
其中一盏灯的火光忽然变得微弱,守在门口的其中一只小蛟龙察觉到了不对劲,突然间睁开眼,看向那盏魂灯,脸上大惊失色,把旁边还在熟睡的另一只小蛟龙摇醒。
他指着那盏变得微弱的魂灯对还在揉眼睛的小伙伴说:“快去禀告族长,临川长老的魂灯变暗了!”
小伙伴震惊不已,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还留在祠堂里的那只小蛟龙看着祠堂里面的魂灯,感到一丝违和,细数之后发现,竟然少了一盏!
小蛟龙试探性的看向青阳魂灯所在的位置,果然不见了!
小蛟龙跌倒在地,随后爬起来,想要出门禀告,眼前出现了一双穿着白底金丝黑靴。
小蛟龙抬起头,声音颤抖地说:“临江长老……”
“无衣,你看见了?”临江长老扶起吓得跌坐在地上的无衣。
“没,我什么也没看见……”
“那就好。”临江长老摸着无衣的头上的小角,仿佛一般长辈对后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