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另外一边,阿芜师徒二人终于走到了南境。通往南境的路途多山多瘴气,架着马车行走难免要饶谢远路,因此师徒二人的形成比预计晚了半个多月。
“师父,你的功力还没恢复吗?”坐在前面驾车的姚凡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然后下意识的就双手抱头躲避。
然而阿芜仍然倚着车门四处看着,丝毫没有要动手打他的意思。然后说道:“不打你,专心驾车!”
“好的,师父。”姚凡听话的继续拉动缰绳,眼神晦明莫辨,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往前走了小半日,就从群山之中绕了出来,到了一块广阔的平地。与其说是平地,倒不如说是一片平坦的森林。茂密的树林间间或点缀着几个村落。村落间连接着一条黄色的土路,往远处的市镇延伸去了。
“小凡,你去问问,这里是哪里,距离最近的市镇有多远?”阿芜这样吩咐了一句。
姚凡当即领命跳下了车,然后朝着最近的村落跑去。约莫一炷香的时辰,姚凡就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了。只见他还未站稳就直奔车上的水袋而去,狂饮了一大口后才有精力回话。
“师父!前面的这个村子很奇怪,虽说都穿着与我们差不多的衣饰,住所房屋也与中境相差不大。但是语言却是不通的。我与他们比划了许久才能大致明白对方的意思。本来刚见到我之时还很友善,谁知当我问到怎么去城中时,他们就变了脸色,不仅不回答我的提问,甚至还动手将我撵了出去。”
“却是有些蹊跷”,阿芜这样说道,“既然他们不愿说,我们就自己找吧。顺着水源走,总能找到的。”
姚凡却担忧的问道:“万一前面有什么凶险怎么办呢,师父?”
阿芜回答道:“到时候随机应变吧!你师父我现在可是十分娇弱,柔弱不自持。后面就要靠你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姚凡被阿芜着两句玩笑话臊红了脸,赶紧拉动缰绳架起马车,终止了这个话题。
沿着河流奔驰数里,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最近的一个城中。
这是一座非常繁华的城市。这座城市没有像中境那种用砖石垒砌的城墙,只是用木栅栏围了一圈,倒像是一个普通的集训营地。就连城中的正门也只是一个简单的牌坊,上面用古体字写着“栖鸟林”三个大字。
“师父,这座城好奇怪啊!没有城墙,没有巡逻,甚至连名字也叫做林。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姚凡转头问道。
阿芜也觉得非常怪异,冲着姚凡摇摇头,嘱咐他待在原地不要动,然后就跳下马车四处走动询问了起来。
栖鸟林里十分热闹,哪怕天色已经将晚,马路边的摊贩仍然还在营业,来回游走的客人也非常多。阿芜借着购买物品的机会与商贩攀谈了起来。让人意外的是,这群商贩虽然衣着奇异,长相也与中境有所不同,但都操着一口浓重的中境口音。阿芜大致打探了一番后就回到了车上,顺着商贩提供的客栈方向去了。
师徒二人顺利的找到了客栈并住了进去。为了安全起见,师徒二人只要了一间房,关起门来低声讨论了起来。
姚凡问:“师父,你既然觉得这间客栈可能会有问题,有为何要顺着指引住进这家店呢?”
阿芜回答道:“从进城之时,我们就处在监视之中了。只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一直这样的话难免会受到掣肘。与其这样憋屈,不如引蛇出洞,主动出击才有可能扭转局面。退一步说,如今你的修为也算的上二等之上了,一般的修士也不可能留得住你。这些日子跟着我学的不少,正好需要一个计划来实战演练一下。后面的路,我不会轻易出手,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你明白了吗?”
“徒儿明白!”姚凡回答道。
用过晚膳后,阿芜就歇下了,留下姚凡一人守夜,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等到二人醒来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姚凡是先醒过来的。枯坐了一夜之后,双腿又酸又涩,稍微动作一下就像又几万只蚂蚁来回爬动一样,酸麻不已。等到他缓过劲来,手脚不再这般难受以后,这才注意到情况有些不妙。
姚凡记得自己已经和师父住在了城中的客栈之中,为何又回到了马车之上?而且马车仍旧停留在“栖鸟林”的牌匾面前?难道进城住店一事只是一场梦境吗?
姚凡这般想了一番,顿时更加迷惑了,于赶紧将车内的阿芜唤醒,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
阿芜被姚凡推搡了几下就醒了,却还挣扎着不愿起来,在狭窄的车厢内扭来扭去的挣扎,直到撞上了里面的长凳后才吃痛的坐了起来。
姚凡倒觉得阿芜的这个样子有些可爱,抛下平日故作深沉的师尊做派,也没有戏耍他的那种蛮横,只有赖床的样子有些娇憨,让人忍不住逗弄一番。姚凡心中这么想着,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等到阿芜脑袋上的痛感减退了许多后,一抬眼就看见对面的姚凡正憋着坏的幸灾乐祸,忍不住一个栗子敲了过去,故作严肃的呵斥道:“好你个小子,竟然敢嘲笑师父,找打!”
姚凡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然后谄媚的上前说道:“师父,徒儿错了,师父宽厚仁慈,就饶了我这次吧。贸然扰了师父的清梦,是徒儿的不是。只是徒儿心中有一个疑问,急不可耐的想要向师父讨教,还请师父与我解惑。”
姚凡的这番话说完,阿芜的心思就被岔开了,于是就与他探讨起昨夜是否是梦的问题,二人商谈了许久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于是阿芜说道:“不论是不是梦,只怕都是一个引君入瓮的圈套。既来之则安之,万事小心一些。”
姚凡顿时心领神会,明白这是要他将计就计。于是就架着马车进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