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陆放与樊九依旧在厨屋内给聂伊帮忙,刘庆带着其他几人背着枇杷去了广场上交货。
“早饭快好了,樊九,你去看看他们还要多久才能回来。”聂伊这么吩咐了一句后,樊九就蹭蹭蹭的出门了。
还未等樊九跑出院外,就见刘庆他们一群人回来了,各个脸上都有着非常明显的怒意。只见张璟一把扯下背篓往地上狠狠的甩了过去,然后大声叫嚷道:“太欺负人了!甲一那群人这次也太过分了!”
张璟一脚将背篓踢得老远,空荡荡的篓子在地上连着翻了好几个圈,然后磕在了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陆放赶紧将手擦干净,上前关切的问道:“出了什么事了,几位师兄为何这么气愤?”
谢三冷哼了一句,然后视若无睹的从陆放的面前走了过去,身后的其他几人也并不言语,十分安静的走了过去。
陆放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回身进了厨房,准备张罗早饭。就在他刚刚将早饭盛好准备端出去时,樊九又悄悄溜进了厨房,对着陆放小声嘀咕着事情的原委。
“陆十哥,我告诉你。今天早上老大他们一行人不是背着枇杷去交差了嘛,然后甲一的人又寻机会欺负我们院的人。先是挑刺,说我们送的晚了,态度不端什么的,然后又对枇杷挑挑拣拣,磕了碰了的不要,青的软的不要,歪了烂了不要等等。最后更过分的是,竟然拿出了一个木盒,要我们挨个试过,太大了放不进去的不合格、太小了放进去晃荡也不合格,色泽不够鲜艳也不合格。四十几筐枇杷,到最后挑挑拣拣的只剩下了半筐。老大不欲生事,叫所有人都忍着,准备把枇杷再背回来,谁知他们那群人还能更加过分,竟然直接叫人当面把所有的枇杷都踩烂了。更加过分的事,他们竟然睁眼说瞎话,说我们丙十六之采回来半筐枇杷,要罚我们在十日内打够一千斤的猎物作为补救,否则就要上报到竹谷之内,然后罚守小石潭二十年。”
陆放听完这番讲述后,示意他不要再提起这件事,先将早饭用了才是正事。
由于大伙心中都憋着怒气,早饭也都没有用到多少。眼见大家都放下了筷子,陆放照例自觉担起了清洁的任务,麻利的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碟。就在他收到谢三的面前时,谢三一把扯住了他的手,然后阴阳怪气的讽刺道:“可不敢劳烦大少爷做这种粗活。我若是你,此刻就该冲到甲一的院子里,将那群狗仗人势的阴险小人收拾一顿,而不是畏畏缩缩的缩在这一方小院里,劝自己的兄弟们消气,然后乖乖接受惩罚!”
谢三的话让陆放有些面红,但是有没有办法应对,只好低头不言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够了!谢三。你若是有能耐,就自己去,没必要恃强凌弱,欺负一个没有半点武力的人。”刘庆看不过去,开口制止了谢三。谢三不服气的甩开陆放的手,然后往旁边的空地上唾了一口。
愤怒经过一上午的时间已经消散了一些。午膳刚过,甲一就带着一群值守的弟子破门而入,将院内所有的人都捆了起来,只有陆放一人例外。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然后一句好话也未曾交代就要将人带走。陆放当下就急了,拦在门口问道:“你们是谁?谁准你们将他们捆起来的,你们想要干什么?”
听到陆放的质问,甲一的人放肆的笑了起来。然后派出了一名弟子上前答话。巧合的是,这名弟子正好是第一日将陆放压在长凳上的那个人。只见他一脸嚣张的上前,二话不说就将陆放踹开,然后面目狰狞的宣布道:“陆大少爷可要看清楚了,我身后的这几人就是竹溪内最为厉害的人——甲一的师兄们。师兄们可是奉命前来处置这群蓄意破坏的罪人。若不是有人及时揭发,险些就叫他们毁了所有的粮草蔬果,到时候整个竹溪都得遭殃。若是识相,陆公子就请滚开,若不是有上头的关照,怕是您也少不了吃一番罪。”
话音刚落,就见被捆住的谢三已经气红了脸,对陆放投去了憎恶的目光。
陆放听完这一番话,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一场蓄意的栽赃。于是艰难的爬起来,然后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既然说他们蓄意破坏,那么证据呢?今日你若是拿不出实际的证据,陆某怕是不能让诸位如愿!”
那名弟子反而更加趾高气昂的逼近了一步,贴着陆放的面说道:“陆公子口气倒是不小,既然敬酒不吃,那便要请你吃这一杯罚酒了!”然后一拳狠狠的打到了陆放的腹部,然后陆放便被击飞了出去,直到撞上了墙壁才停了下来,许久爬不起身。
眼见陆放没有继续捣乱,那群人就将丙十六的人都捆走了。陆放几番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未果,只好眼见着灰尘散尽,十分挫败着倚着墙壁歇息。
就在路放两眼放空,不知在想着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名女弟子跑了过来。观察左右无人,悄悄的塞了一个纸团在陆放的手中,然后快语说道:“他们应该被关在这个地方,你快去救他们。”然后又快步跑开了。
陆放将手中的纸团拆开,只见是一张粗略的地图,指引的地方是舍院后面的静思院。
静思院,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责罚弟子,静思己过的院子。院内常年有内门子弟看守,依照陆放目前的武力值来说,想要硬闯怕是没有一丝胜算。于是陆放歇息了片刻后,挣扎着站了起来。虽然东倒西歪摇摇欲坠,好在勉强还能行走。于是他艰难的一步一步的挪步进了院内,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等到陆放进入院中后,院外隐蔽处的人影也不再藏匿,顺着角落悄悄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