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完毕已是深夜,只得暂且放过卧在床上秀色可餐的小兔子。
“算了,再养它个几日。”
梳洗完毕,澹冶小心翼翼的爬上了自己的床,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美食给压扁了。
她打量着,暗道这不是初见的那只小黑兔,这只身上完好无损,连个伤疤也没有。
今夜澹冶睡的并不安稳,总是梦见有人挤她,睡到一半还掉到了地上。
不过她眼睛都没睁,直接爬回了床上。再睡着时候觉得身上暖暖的,很快就到了天亮。
“黑豆儿,等我啊,我先去服侍琼苑仙子起床了。要是去晚了可免不了一顿骂的。”扔给黑兔子几根胡萝卜,急匆匆的出了门。
“老子不吃萝卜,老子吃肉!吃肉。尤其喜欢拿你这种无知无畏的小仙子打牙祭。”澹冶刚出门,黑兔子便恢复了真身。
“还有,不要因为本君毛色乌黑亮丽就随意给本君起名叫黑豆儿。什么玩意?天界的神仙竟如此不知礼数毫无学识吗?”
恢复人身的黑兔子开始借着晨光,打量澹冶的卧室。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凳子,一些茶具。纯净的白色卧榻,透着一丝丝的凉意。不过她怀里倒是很暖啊,黑衣男子脸色一红,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整天在想什么呢?
就这种姿色,本君寝宫一抓一大把,就是单纯很暖。对!就是这样。
正在此时,黑衣男子的玉佩亮了亮。他正色道:“改日本君再来会你,今日政事繁忙。你体内吸入的怨气本君已为你化解,相信剩下的灵气可以为你所用。只可惜你身体有些问题,究竟是什么?暂且还没有结论,总之就是不适合修炼,别把自己练死了,等我回来……”
黑衣男子挑了下眉毛的冲着空气自语几句,就恢复了小兔子的身体。一步一步,屁股扭扭的向云山方向跑去。
这边,澹冶不知道自己到嘴的美食已经跑了,她只知道,自己今天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事还是因为早晨她抵达琼苑仙子住处时迟到了一刻钟。这不,已经被骂了一个时辰了,她心里明白,其实琼苑仙子就是太寂寞,加之昨日的蟠桃宴的待遇与散仙无异,这才几乎是把气都撒在了澹冶身上。
澹冶被骂的没脾气,只能默默祈祷,午时能准时躺在自己的卧榻之上。
那边凌霄宝殿之中———
玉帝也正在对一个人进行喋喋不休。
只见那人长发飘飘,垂垂然,其柔顺程度可见一斑,甚至比许多仙女的头发还有浓密。
只可惜,那头发竟是白色,好在白的并不扎眼,是纯净的牛奶白,再看那眉那睫毛,也是白色。一双眼珠,怕是全身上下唯一的黑。在白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纯粹,宛若黑宝石一般,高高的鼻梁,没有太多血色的嘴唇,和牛奶色的肌肤相得益彰。
这人未佩戴饰物,或者说,如果佩戴了饰物则反会让其沾染了世间的浊气。
那人薄唇微启:“帝兄,兰舟昨日要事在身。帝兄了解兰舟,兰舟不是一个不守信的轻薄之人。”
“你的要事是什么?重要到让你没时间参加蟠桃盛会?”
“吸收天地灵气,日月之光,感悟天地山川之变化无穷。帝兄,兰舟是在悟道。”
“不能改日?”
“不能。”
“好,朕前日问你是否愿意为官,可有答案。”
“兰舟仍无法背弃誓言。”
“你走吧。”
“兰舟告退。”
没人知道兰舟公子曾经的承诺到底是什么,只是天界的人都知道,兰舟公子不涉天界政事。
世人皆猜测这正是他身为帝王之兄弟的明哲保身之法,又岂知玉帝之位乃是天定,争强只是徒劳,且兰舟并无为帝之心。这世间最强的王者若能为玉帝所用,可保天界万年无忧。
兰舟公子从哪来没人知道,但是他的事迹众人却是津津乐道。
恰逢千年前此日,新帝登基时,天界与冥界殊死一战,兰舟公子以一己之力震慑万千怨灵,怒斩老冥君于坐骑狻猊之下,一夜白头,从此销声匿迹不在三界出现。
传言他是厌倦了俗世,想要继续修炼,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也有传言兰舟公子想要追求自己心中的大义。
总之,兰舟公子销声匿迹,除了玉帝,世人难寻得他的踪迹。
传兰舟公子曾与在人间历劫的玉帝交好,事后成为结拜兄弟,在天界“再续前缘”。也传闻兰舟公子曾与玉帝比武,胜了玉帝,从此惺惺相惜,彼此关照,情同手足。只是这么个人,某天突然就在玉帝身边出现了,突然又消失了。
如果不是天界历书早有记载,怕是要让众仙以为只是黄粱一梦了。
对于此前的经历,可能除了玉帝再无他人知晓,又或许,玉帝知道的也并不是全部。
兰舟公子在世间是神圣的,也是神秘的,无数人想要揭开这神秘面纱却又无从下手,因为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但是仍有万千少女,还没见过他就已芳心暗许,每日对着他的画像思念成痴,真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边玉帝的训话结束了,这边,琼苑仙子也说累了,谴澹冶退下了。
澹冶不急着修炼,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急忙跑到后园一个小山的山洞里,搭起架子,堆起柴火,恨不得一步并作两步,飞也似的疾步奔回自己的小窝取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