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如人身,剑心亦人心,持剑问剑。
手握长剑意横空,点刺横扫劈挑基础招,凡俗七情六欲入,通明剑心就一招。世间凡杂多如毛,万物皆剑也可刀。
还真是简单的练剑方法,李元回想起神秘人说的这一段话,不过练刀和练剑应该没什么关系。
毕竟习练方式,有所不同,估计想说的是一法通万发法通,用心练真难。
耷拉着脑袋,趴在石桌上,盯着雪歌直摇头,剑太冷了,冻的他手长痔疮。
嘶!
又破皮了,疼死了!估计等下又要挨骂。
果不其然,一声粗犷的声音应叹而到。
“李元你小子又在这偷懒,你师傅呢?”
生无可恋的李元,眯着眼向后指了指东堂,有气无力的应声道:“他在里面写公文,别打扰他,朝廷刚刚下了批令,命他追查九霄会。”
大汉听闻后,沉默了片刻,走到石桌的第二个石墩坐下,腰间长刀取下放到桌上,看着李元非常严肃。
“九霄会那不是已经销声匿迹多年,而且还是那位的部署,不是早就解散。”
“谁知道,怎么回事。”,李元歪着头,斜瞟了一眼金陵红,伸出一只手摊开勾了勾手。
“你懂的!”
金陵红长舒一口气,有些不情愿的从腰间取下荷包,倒出三颗金丝页放到一脸笑眯眯的李元手上。
“小屁孩子,别的没学好,这方面倒是机灵的很,快说!”
兴致来了的李元,麻溜的往后跑,一边高声呼喊道:“等着我,我给你取地图分析一下。”
金陵红神色复杂,咯噔的心悬着,望向东堂一言不发,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数十年光景,形势风云突转,曾经的英雄人物变成人喊人打的反贼,老天爷可真不长眼睛。
感叹完过去,视线投入到雪歌,这剑有灵了。
金陵红看向走过来的泥猴子李元,脑海里记忆涌现一个人,也跟李元一样顽皮通透,简直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心思。
“怎么了?”,李元停驻在金陵红跟前,晃了晃手,用力朝着胡须一扯。
“醒了没!”
气的金陵红,一个倒马钩,将李元翻身提着。
“小兔崽子,你还扯爷爷的胡须,真是翻天了。”
“我错了!……”
一连串的道歉,加上刚刚到手的两颗金丝页,好说歹说终于金陵红才放过李元,抖了抖荷包干瘪瘪的。
毕恭毕敬的摊开地图,指着花洲、瓜州、沙洲一共十个州,李元眼神坚定道:
“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梁王的地盘,他与师伯有旧,之前一直没有过问,现在突然提起一定有问题。”
“你看这是东华山清平道的地盘,在看这里是磨剑堂,在看这里是佛门二十一宗如来寺。”
“三方角逐,师伯当年为了梁王王妃一举得罪三大门派,后因王妃私自会被梁王驱除,表面上是因为梁王王妃得罪三门高人,实际不过是一个利字。”
“要知道当初动武,可是收了不少田地和赋税回来,顺便还警告了这三家,不过没想到师伯手段高明,居然还真的得到了王妃的倾心。”
金陵红在李元的小脑袋重重的敲了三下,吹胡子瞪眼睛的注视着,非常认真严肃道:
“小孩子不许编排大人,继续说,说的不好继续敲打敲打你。”
捂着脑袋上的包,一脸不情愿的李元,在金陵红的胁迫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点。
“这是平顶山,师伯就在那住了九年,据说跟王妃都有一个女儿了,名字叫方婷。”
“平顶山不算很隐秘,梁王只需要派人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师伯的去处,何必大费周章下通告,谁不知道当年名声显赫的九霄会是他的。”
“师伯作为曾经的武道司小司,沦落到一个杀手,谁不知道是他在后面,不然谁那么傻。”
“自己查自己,我估计就是闹翻了,这次三大门派坐的稳稳当当,结果梁王直接下令武道司。”
“其中用意还不明显,梁王的把柄一直落在师伯手上,以前畏首畏尾的不敢动手,现在估计有什么依仗。”
金陵红听过后深思一番,回想了当年的细节,觉得李元说的非常有道理,你说这小脑瓜咋这么聪明,回头一看李元早已不见。
“哎,这孩子!”
刚一抬头,吓得从石墩上差点跳了起来,白云悠悠的递过来一杯茶。
“你怎么来了!”
金陵红左顾右看,挠了挠下巴,一把抓着刀就准备走,不过刚一伸手,刀已经被冰冻着。
“我就来看看李元练武,没别的!”
使劲摇了摇头,刀都不要了就想起身离开,发现脚已经被冰封,哭丧着脸道:
“四爷拜托我,问一下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师哥方平,可是我也知道点武道司的规矩,毕竟做暗子这么多年,白福司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别难为我。”
白云放下茶杯,转过身闭上眼,小声念叨。
“穹山之战,过去这么久了啊!”
师尊剑九号称一代剑尊,修为直达天人至境,晚年收下两名弟子,一个是师兄方平,另一个便是他。
师兄方平大他十岁,天资上他比师兄更高一点,师兄方平比他更勤,穹山之战五年后师尊坐化,想来已经四年过去。
白云提着茶杯和茶壶向里屋走去,金陵红则一副要死要活的掩面垂泪,这算什么事,他就是一个传话的,身份上还算的上长辈。
果然修为境界高,才是硬道理,差点以为要死,早知道当年就不做那东南丐帮的食客。
“我师傅走了,你过来啊!”
李元躲在五十米外的大门口,漏出半个身体向他招手。
“我怎么走!”,一扭发现冰都消失了,被冻住的刀和脚全部解封,金陵红一把抓上凤翅琉璃镗,提步向前踩着青雪无痕,一步五丈飞速来到大门口。
“每次都是生死未卜,前途渺茫。”
李元拍了拍大腿,马上安慰道:
“你这不是没死嘛!慢慢来。”
金陵红俯瞰大腿处的李元,脸上笑的比哭还难看,点了点头应声道:
“说的有道理,慢慢来,慢慢就没有慢慢了。”
李元马上据理力争,在他的一顿疯狂口嗨下,成功忽悠金陵红带他去南阳酒楼吃烧鹅。
李元二人前脚走,后脚白云就悄咪咪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