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冲闭了闭眼,点开2号跑得快的头像,发现是黑的。
他索性打开了群对话框——
8号(刘冲):请问,你们那儿都有超越认知的东西存在吗?
透明对话框安安静静的悬浮着,萌新小透明果然没得到任何回应。
似乎连群主乱码都放弃他了……
“叮!”
陌生人“阿黄”发起临时聊天(视频请求)。
“那条爱弹视频的柴犬?”刘冲一愣,想了想,点了接受。
出乎意料,视频里的画面一片漆黑,动静却十分剧烈。
“轰轰轰”的气爆,震耳欲聋,一下接着一下!金属交击发出的嗡鸣,杂乱而密集。间或还有瓦砾碎石塌陷发出的“哗啦啦”的声响。
阿黄不知在干什么,只能隐约听见它细弱的呜咽。
刘冲头皮发麻,这是天塌地陷了吗?
一只狗也活得这么艰难?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片刻后,那挡住镜头的东西被挪开了。
只见画面里一个剑眉星目、轮廓稍显稚嫩的小哥正匍匐着靠近,他一身修士打扮,原本飘逸的广袖长袍这会儿遍布各种伤痕和血渍。
他唇角溢血,干咳了两声,表情温柔的对着镜头说道:“阿黄乖,带着虚空鼎……去,去禁地宝库深处,除非太上长老回返,否则,谁叫你都不要出来……快……”
“汪!”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视频中断了。
这头的刘冲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里,浑身僵硬的坐了起来。
柴犬阿黄所在的世界似乎是个玄幻修真的世界?
现在已知:2号跑得快在一个充斥着变异生物的末日世界;4号是一个练习奇怪功法的反社会;现在,阿黄的世界也发生了变故。
1号世界未知,刘冲自己的世界今晚也彻底推翻了现实安稳的设定。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认为,所有世界的进程总是在走向崩塌,只是他们所处的时间节点不同?
如果乱世是一定的,刘冲真的有其他选择吗?
这时,2号的头像闪动了起来——
跑得快:咋子哟?你娃儿看见啥子了?
刘冲精神一震,赶紧回复:我看见一种黑乎乎的像猿又像人的东西,五官看不清楚,手上长着三寸多长的倒钩,力气很大,速度也快得不像是正常动物,还习惯成群结队的战斗。
跑得快:正常噻!虽然没见过,但世界崩坏,人家要怎么发育都是它的自由噻!
刘冲:世界崩坏?你也这么觉得?
跑得快:我怎么觉得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小伙子,不要想着苟住,没得用!赶紧暗戳戳的发育,该觉醒觉醒,该磨刀磨刀。别跟老子当初一样,瓜儿兮兮的,存了一屋子方便面以为能当条咸鱼,但是,等到天塌地陷的时候,哪个还嫌你齁啊?
刘冲答非所问:我刚才接了3号的视频,它好像也出事了。
跑得快:正常,能进这个群的就没得普通市民。
刘冲没说话。
跑得快:跟你娃儿投缘,我就多说两句哈。你现在苟住不上,等你想上的时候坑位就满喽!指望别的啥子人保护是不行的,除非你没得在意的人和事。老子是个孤儿、死肥宅,想苟住都不得行,两年下来都跑出一大块腹肌咯!
刘冲胡乱的想着,腹肌还有单数的吗?一大块?
不过跑得快说的对,坏事要来,也许佛着佛着就死了,何况他还有陈梅花。
“笃笃笃!”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刘冲狐疑的坐起来。
陈梅花今天值班,这么晚了会是谁?
……
没想到邬成康所说的单独问话来的这么快。
事情发生的当晚,一队五个人就到了。说是请刘冲配合调查,但隐含的态度十分强横,几乎是半押半送的把他带到了DC区,某个不起眼的旧楼办公室内。
“姓名。”
“刘冲。”
“文刀刘?”坐在老板椅上翘着一双大长腿,十指相抵的年轻女人忽然坐直了身体,手指绕着卷发,眯着眼睛问道。
刘冲挑眉,文刀刘很稀罕吗?
坐在对面的这个年轻女人是队长,年纪大约才二十出头,肤白貌美大长腿,一头及腰的波浪长发,看起来就像是个渣女。
她态度轻慢,半天不出声,像是存心要给刘冲一个下马威。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她抬起食指叩击了一下桌面,陡然凑近道:“第一,去我们给的名单上相应的学校报到,接受长期监察;第二,免费洗脑。”
刘冲皱眉,平静的说:“你们规定的学校都没有录取门槛的吗?免费洗脑?也就是还有收费的咯?多少钱,效果比免费的好?”
“噗”的一声。
对面的女人面无表情,她旁边站着的铁塔似的大兄弟忍不住笑了,笑了一下,戛然而止,巨大的手掌盖住了黑红黑红的脸颊,看起来居然有点萌。
女人猛的站起来,上半身越过桌面,一把揪住了刘冲的衣领,冷声道:“小子,别跟我装蒜,不识好歹!如果不是有人给你说项,你以为你有的选?”
刘冲抬手捏住了女人的手腕,慢吞吞的一拽,随即,面色也跟着转冷,说:“不选会怎么样?怎么,稍有一点权柄就要恃强凌弱?我都这么配合了,你这样对待热心市民是被允许的吗?”
说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铁塔大汉:“请问,你们的投诉电话是多少,我要投诉她。”
大汉笑得花枝乱颤,但不妨碍他开口:“舒……舒队,你这个月投诉超了,就,就不要吓唬热心人民了吧哈哈哈哈!”
刘冲撇撇嘴,心道,你们拯救世界很闲很枯燥的吗?笑点这么低?
姓舒的女人眯眼冷笑道:“好,你很好!热心市民是吧?你尽管投诉!广全!带他去洗脑!”
叫广全的大汉眼泪都笑出来了,闻言一顿,抽着嘴角道:“我?我带他洗……洗澡还行,哪儿有洗脑的啊队长?”
女人气怒,旋身冲着广全就是一脚。
“哎哟——”
“舒窈,广全,别闹了。”
这时,刘冲的身后一个低沉严肃的声音响起。
办公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进来一个四十五岁上下,两鬓灰白,穿着整套藏青色制服的中年人。
中年人甫一出现,姓舒的女人和铁塔似的大汉纷纷肃立,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