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二人已打了起来,两人身法都十分了得,剑来剑往,外人看起来是激烈无比,唐晟就是这么个外人。忹
见唐遇暮没什么反应,唐晟索性也就不再理他,只顾看擂台。
“阿梦姑娘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呀。”身旁的老头捋捋自己的胡子,酸溜溜地说道。
“有吗?”唐晟一直盯着两人的动作,他只觉得这姑娘下手实在是狠,还没看出她有哪里手下留情了。
“那些门客不过和她打一两个回合就败下来了,最多的也就是三个回合,你瞧这安公子,”老头啧了啧,“这都五个回合了,还是一点没吃亏呢!”
听了这话,唐晟便一直盯着安生的动作,果然,有几个细微的小破绽,若是前几个门客,阿梦姑娘早就挑破他们的衣裳,让他们下去了!再看下面的人,无一不撇着嘴窃窃私语,唐晟只觉得好笑。
“哎,”老头伸了个懒腰,“再这么下去,安公子可就要和我们姑娘携手共游年市咯!”
“唐晟!”唐遇暮突然喊了一声,他脑门上冒出了些许细汗,还不断喘着粗气,转头看向唐晟,看的唐晟一脸莫名其妙。忹
“你……你身子还好吗?”唐遇暮咽了下口水。
唐晟摸摸自己,只刚才上来的时候微有点不适,可在这树上呆了许久,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因此他点点头:“好啊。”
“那……那玄黄你可带了?”
“没有,你不让我碰剑,我自然是搁在屋里了。”
“把它召来!”
“啊?”唐晟更是莫名其妙。
“我……我有用。”唐遇暮的眼光甚是坚定。忹
唐晟虽不知他要剑做什么,可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因此只好召了玄黄来。剑来的一刹,把身旁的老头给吓了一跳。
唐晟把剑递给唐遇暮,朝他努了努嘴。
唐遇暮接着剑,身上的汗冒得更是多了,手还不断打着哆嗦。
“不是吧小叔,你这是拿剑练功呢?”唐晟见他许久没反应,忍不住说道。
“再等会儿。”唐遇暮道。
“漂亮啊!”老头突然一喊,又把唐晟带进了擂台的比赛中。
“怎么了怎么了?”唐晟没看到刚刚的打斗,因此急忙问旁边的老头。忹
“你瞧安公子的肩头!被划了一道了!”老头很是激动。
唐晟一看,那安公子肩头的衣裳果然是被剑划了一道,安公子脸上倒是没什么不妥的表情,只是那阿梦姑娘一脸的歉意。
“怕不是不小心划到的吧。”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唐晟的上方响起,唐晟抬头看,只见稍高处的枝桠上坐了一少年,正半倚着树干看戏呢。
唐晟点点头,觉得这人说的话很是有道理,照台上两人这么打下去,还不知道要再打几回合才能划破第二道呢!
“看来是内定了这公子了,这就没什么意思了。”唐晟猛然觉得有些无聊。
“唐晟。”
唐晟又冷不丁被唐遇暮叫,已是一脸的茫然,再看唐遇暮,他似乎已是整好了心态,语音铿锵坚定:“我去了。”忹
“嗯?去哪?”话音刚落,唐遇暮便猛地飞起,穿越脚下的人群,往擂台上跳去。
“小叔!”唐晟想拽他也来不及了,还没等缓过神来,唐遇暮已稳稳地落在了擂台上。
两人被这突然来的人打断,安公子倒没什么表示,阿梦姑娘却是不乐意了:“这位大叔,我这擂台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何不等他与我比试完,你再上来?”
唐遇暮心下已知,要真是等这两人打,那哪还有他计划实施的时候,好在他已有了对策,此时虽有些紧张,可还是稳住开口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找这位公子。”
“我?”安公子指了指自己。
“找他做什么!”这姑娘急了,若是这人来插队还好一些,这要直接将安公子支开,那她所做的这一切不就白费了?她费了那么多力气才将安生哄来,原本想再过两个回合就让他赢的,可没想到竟然来了个拦路鬼,叫她怎么能不气!
唐遇暮并不理她,他走到安生身旁,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安生看了看下面的人,又略一思忱,便向阿梦拱手作揖:“今日也算领教了阿梦姑娘的厉害了,只是现下有些私事不得不去解决,这次算是在下输了,改日定当再好好领教一下姑娘的身手。”忹
说罢,他缓缓走下台去。路过人群的时候,他听到私语有加,便又加快了几分脚步。
“哎……”尹梦回想留他,可也是不行了,他已下台,这便是自己弃权了。见如此,她不由得狠狠地跺了一下地,心下的气愤猛地飙升。
“还有谁,赶紧上来!”
台下寂静一片。众门客皆知阿梦姑娘脾气不好,她若是心情好点,那还有自己得胜的一分希望。瞧如今她气势汹汹的样子,上擂台的人别说是有一分胜算了,不被她虐个几回合都不算完呢!人们虽是觉得阿梦姑娘这样不好惹,可她这生气的模样倒是不多见,美人生气亦可爱,众人流连忘返,虽无一上台,但也无一离开。
唐晟坐在树枝上看的一愣一愣的,怎么小叔和那男子说了几句话那人就下台了?恐吓他了?小叔有春心了?
“刚刚这位,是你何人呐?”坐在身旁的老头也是愣了。
“他……是我小叔。”唐晟木讷的答道。忹
“不简单呐。”
再看台上,尹梦回使剑一下子横在唐遇暮下巴处:“你有剑,你来!”
“这剑不是我的!”唐遇暮急忙说道。
“不是你的?”尹梦回又将剑抬得离唐遇暮下巴近了几分,“你偷的?”
“怎……怎么可能!这是我侄子的!”
“哼,叫他过来!”
听了这话,唐遇暮默默地看向不远处树上的唐晟。忹
“嗯?”她又将剑抬高,唐遇暮不得已仰着头,大喊:“大侄子!”
“我就知道问我身上好没好准没好事……”唐晟翻了个白眼,也跳到那擂台上去。
上面那粗树枝上的少年饶有趣味地抬了抬嘴角,这两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