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小侯爷刘勇追问。
“出于谨慎,临出任务时,我们把信物放在了别的地方。”其中一个打头的道。
闻言,原本紧张的气氛明显又是一松。深更半夜的,只要过了今晚,哪怕明天拿来了信物,他白老三搬来一些救兵,还不能制住这个小侯爷?
只要制住了小侯爷刘勇,白家二姑娘早已香消玉殒,一个孤女而已,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等远在邕城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得到消息,早已盖棺定论,再也扯不起什么大浪。所以,在得到二姑娘落下悬崖的第一时间,白老三就封锁了消息,就是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哪知,小侯爷刘勇却微微一笑,伸手又缓缓从小布袋里掏出一枝兰花玉簪,貌似随口说道:“可是这个?”
两个打头的忙点头:“对,玉器都有唯一的纹路,不容易作假,可以当做信物。”
看到这个兰花玉簪,白老三和王氏定住了:这,分明就是四姑娘的。
“不…”随着一声尖叫,四姑娘发了疯一般朝刘勇冲过去,企图一把夺下,却被身后的刀疤拦住了。
“不,不可能,这玉簪,怎么会在你们手上?”这明明是郭沁明看到了,十分喜欢,才借了去,说过几天还。
怎么就被当做信物,出现在刘勇手里?
小侯爷刘勇冷眼看着这一切,“啪”又打开了手里的折扇,半摇不摇的摇起来。
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把这个玉簪拿出来,一步一步的循循善诱,就是为了一击致命。
要是他一开始就拿出了这些东西,依他对白老三和王氏的了解,肯定不停的替四姑娘开脱,抵死不认。就说白家前几日遭了贼,这玉簪被偷了去,他也百口莫辩。
只有一步一步的击溃他们的心里防线,才能达到现在的这个效果。
“说,你为什么要害死二姑娘?你可还有其他帮手?”刘勇死死盯着快要发疯的四姑娘,冷冷逼问。
一旁早已克制不住的李汉水更是往前一步,死死的盯着四姑娘,恨不得生啖其肉。
哪知,四姑娘却咬着牙,一脸愤恨:“如果我说,就是我出的手,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然后回盯着李汉水,眼里都是恨。“那个小贱人死都死了,你还放不下她,要知道,现在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啪!”李汉水终于克制不住,一巴掌甩了出去:“住口!不许你侮辱二妹妹。”
四姑娘精致的一张脸上,瞬间鼓胀起来,肿得老高。李汉水可能由于克制太久,出手很重,几缕头发被打散,胡乱贴在四姑娘的脸上,此时的模样很是骇人。
“你…你敢打我?”四姑娘瞪着李汉水,身体随着说话剧烈的起伏,可见心里憋的那一口恶气,就要撑不住,直接爆了出来。“你居然为了那个死去的小贱人打我?”
李汉水伸出手,另一巴掌就欲再次打过去,却被小侯爷刘勇拉住:“现在不是泄愤的时候,她一个待在深闺的姑娘,从哪里认识的这些人,又是怎么买通的这些人,必须要问清楚了。”
最后一字一顿:“凡是跟这件事有关的,一个不剩,全部都要揪出来。”
白老三和王氏也不敢再随便说话,只是站在旁边,欲言又止,却也不敢来帮忙。
闻言,四姑娘身体又是一抖,被嫉妒冲昏了的大脑早已转不动,自动忽略掉刘勇,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李汉水在看。
“都说京城二公子,一个比一个优秀,一个比一个让人挪不开眼。为了得到你,多少的名门闺秀使着各种手段,使着各种跘子。哈哈哈…谁知,老天开眼,你最后却是我的,我白雨画一个人的…是我的…”
“退亲!”李汉水打断四姑娘,不容置疑。“立刻,马上。”
“不…”凄惨的喊声在白府上空颤抖。
此时,在离白府不远的一个马路上,一座精致的马车在缓缓朝白府驶来。驾车的车夫,看着有点眼生,却对去白府的路十分熟悉。
马车内,消失了整整一天的白雨棋端坐在中间,脸上带着解恨的笑。白雨棋两边,一边坐着阿云,一边坐着阿紫。
“这次,事情能这么顺利,多亏了兰姐姐。”白雨棋感叹。
“是啊,要不是兰姑娘,姑娘怎么能把那些东西送到小侯爷手上。要不是小侯爷,今晚的白家,特别是四姑娘,怎么会这么热闹呢?”阿紫笑道。
“深更半夜的,希望兰姑娘能顺利进府,不要被为难。”阿云担心的回头瞧了瞧,不久前,她们刚送了李兰回府。现在这辆马车,就是李兰借给她们使用的。
“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依我对三叔三婶婶的了解,今晚就算证据确凿,她们也不会把四姑娘怎么样。最多就是禁足,在中秋之前,不容许随便出府。”白雨棋目光坚定,手上捏着一张纸条。“至于三姑娘,一张纸条而已,更加说明不了什么。一个弄不好,被倒打一耙,说是我模仿她的字迹,也不是不可能。”
“这怎么行,姑娘掉落悬崖,差点摔死,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四姑娘和三姑娘?”在云顶寺,阿云和阿紫从白雨棋口中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脸的愤愤不平。
“就是,姑娘哪怕只是孤身一人,好歹也是白家嫡亲的姑娘,怎么能这样偏心?”阿云也是气不过。
闻言,白雨棋笑道:“放心,歪打正着,没想到这三公子倒是一个有情的,竟然一个人骑马奔向云顶寺。”
“这次四姑娘就算逃过一难,中秋之后,顺利嫁进了国公府,那也是一个行尸走肉。没有丈夫的疼爱,只有憎恨,没有公婆的尊重,这之后的日子,怕是比囚犯都难过。”
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比起现在的大姐白雨琴,怕是还要不及,几乎没了出头之日。”
“一个女子,心气极高的女子,生活一眼望到头,从来都是这般死气沉沉的,怕是比死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