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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的上下两千年

第四章 初入山门

长生的上下两千年 笔洛惊风 4286 2019-02-16 19:00:00

  次日凌晨,初阳刚生。

  推门而出的北冥子看到了抱剑而立的秦子戈。

  “老道,你昨日不是说要急着回山吗,走吧!”说罢,秦子戈就要带头离开。

  “且慢,子戈公子,且听贫道一言,山中不比宫中,出门还是多带些衣物。”推门而出的北冥子看着嬴子戈一身单薄素衣,不由得劝慰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匹夫,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曲曲风寒都受不住,又何言其他。大师有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绝妙道法,怎么还是庸人的思想!一万年太久,吾辈正值年少轻狂,便要只争朝夕。”秦子戈彻夜未眠,思虑将来。就眼下来看,北冥子是秦子戈见过所有人中武力最高之人。要想在将来的乱世纷争中有所建树,一身自保的武力才是立身之本。想明白这一点的秦子戈当即起身,取下挂在内壁的短剑,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丽姬的寝宫,径直前往北冥子歇息的院子。

  “公子真乃秒人也,不过此去经年,公子与娘娘刚刚死里逃生,怎可不道而别!”北冥子迟疑道。

  “吾辈自当仗剑走天涯,何必做那小女儿姿态!”秦子戈婉拒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秦子戈心里还是有一丝触动的。重生而来,秦子戈一直活的很独,对于生母丽姬也不亲近。就连当日死里逃生时,对丽姬也多是感恩的心情。可是就在昨日,听着丽姬言语中的担忧和不舍,秦子戈才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家人的存在。也正是如此,更加坚定的了秦子戈不辞而别的想法。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守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说罢,秦子戈就要拽着北冥子的衣袖离开,却发现北冥子似老树生根立在那里。

  “公子稍后。晓梦,我们回山了。”北冥子朝着屋内喊道。

  待那个名叫晓梦的小道童收拾好行装,三人结伴出了宫门。登上北冥子来时的马车,朝着远方驶去。

  而就在几人离开宫门后,嬴政的身影出现在城头。看着远去的马车,嬴政的双眸中罕见的露出了温情的一面,一旁的尉缭子见状安慰道:“大王,公子离去未必不是好事!”

  “嗯?先生此言何解?”

  “眼下国内权势更迭,不免有人将视线放在大王的子孙后裔上。此事不可不防。”

  “你是说此前的行刺背后国内有人指使?”

  “自吕丞相辞官远行后,其门下三千门客四散,难免有人想趁机作乱。大王虽采纳了廷尉李斯的《谏逐客书》,然还是有人跟着吕丞相去了封地。虽然吕丞相辞官隐退,但其门下众人如何想,那就不得而知了。大王还是要早做准备。”

  “回宫吧。”说完,嬴政看了眼即将消失在眼中的马车,转身离去了。而站在城头的尉缭子看了一眼嬴子戈离去的方向,暗自沉吟:“道家也来趟这趟浑水了吗?道家一向不理世事,如今行事到底又何所求?”言罢看着嬴政远去的身影,连忙跟了上去。

  荒无人烟的道路上,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一个白发少年坐车辕上赶着马车。

  颠簸的马车内,北冥子正在闭目打坐,而秦子戈则是掏出怀中那块布帛看了起来。

  然而此刻闭目养神的北冥子心中却不像表面那般冷静,那日偏殿中所说并非信口开河,而是确有其事。至于收秦子戈为徒,是因为就下秦子戈后,北冥子透过秦子戈的面相看到了偏执的一面,不忍见他误入歧途的北冥子便想带他回山,修身养性。只是不知将这异数带回宗门,到底是好是坏。

  就这样,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鹤鸣山山脚下。素来不敬鬼神的秦子戈钻出马车,望着夕阳余晖下高耸入云的三座主峰,内心的敬畏油然而生。

  据北冥子所说当初道家祖师青云子本是一江湖相师,四海云游,路经此山,细观之,只见此山苍松峻岭,聚天地灵气与其上,山顶云雾缭绕。兴起之下登山,登顶后,在一处天然洞穴内机缘巧合下得到了道家先祖老子的遗卷《道德经》。自此餐风饮露,潜心修习。闭关十年后,道法大成。遂开宗立派于此地,广收门徒。在其坐化飞升前,布下上古大阵,整个宗门隐在云雾中不被外人所见。

  鹤鸣山三座主峰,居中是通天峰,左手莲花峰,右手无涯峰,三峰环抱,自成一体。

  居中通天峰,最是高耸雄奇,上设三清殿。

  左手莲花峰,因主峰突兀,小峰簇拥,俨若新莲初开,仰天怒放,故名“莲花峰”。

  无涯峰地势险峻,一眼望去,云海滔滔。建有隐仙台,据说当出青云子便是在此处羽化仙去。说及此处,北冥子脸上也浮现出艳羡的神色。

  弃了车马,三人迎阶而上。

  北冥子走在前方,闲庭信步,讲述着道家天宗的处处风景名胜。对身后二人的满头大汗视而不见,自顾说道:“道家最重修身养性,自开宗立派以来,不论是寻常百姓,还是王公贵族,哪怕是门内宗主,想要入我山门,都要一步一个脚印走完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石阶。”

  北冥子带着二人行至半山腰处的一座长亭,暂歇片刻。看着气喘吁吁的二人,北冥子说道:“青云子祖师仙去时,留下《道德经》一书。此书分为上下两篇,上篇为《道经》,言宇宙根本,含天地变化之机,蕴神鬼应验之密。下篇为《德经》,言处世之方,含人事进退之术,蕴长生久视之道。几百年来,再无祖师那般通晓上下两卷的风云人物。就这样道家自生两派。专研《道经》的天宗,精修《德经》的人宗。

  三百年前,道家出了一位不世之才——叶青。此子两经同修,一身修为已直追道家先祖青云子。在他仙逝之前,立下规矩。道家的天宗和人宗每隔五年举行一次论道大会,并以历代掌门佩剑雪霁为信物,作为胜者的奖励。叶青本是想促进两宗融合,不料两宗成见颇深,皆以为自己才是道家正统。五十年前道家内部重现当年分家之事,人宗也彻底搬离了鹤鸣山。两派只有在每五年举行的论道大会上才会相见,平日里老死不相往来。“

  “道家还有支派?我怎么没听说过?”秦子戈闻言好奇的问道。

  “道家老祖老子曾为周王室看管过藏书,因此知晓很多密不外传的神通。一百年起,齐人邹衍拜入道门,次子倒也聪慧,其一身道法宗门内无人能及,门内长老见猎心喜以为可以重现当年叶青祖师的盛况,便让他去参详宗门密卷。不料他误入歧途,对道家至宝《道德家》置若罔闻,反而精心研究老祖留下的周王室书库中记载的各种上古神通。原本对他寄予厚望的众长老苦劝不已,但邹衍坚持己见。后来更是判出宗门创立了阴阳一派,更是以传说中的帝君东皇太一自居,门下弟子分封为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湘军,湘夫人,更有左右护法。如今阴阳家投靠了秦国,日后你自会知晓。”

  “阴阳家的功法很厉害吗?”

  “威力确实很强,不过阴阳家的人大多嗜杀无情,当日我也是怕你在生死边缘处做出极端选择,于是把你带回鹤鸣山。你可有怨言?”

  “若是没有道长,我早已成了剑下亡魂。道长也是一番好意,子戈其能不知。”秦子戈恭敬的说道。

  “那就好,三年前的论道大会上,我凭借着多年的修为碾压了人宗宗主逍遥子,将雪霁带回了宗门。但那逍遥子也是天纵奇才,再给他十年的时间,必然能迎头赶上。自从人宗搬离鹤鸣山后,雪霁一直被天宗保管,万不可在我手中断了传承,我如今已入天命,接下来的论道大会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放心吧,看在你救命之恩的份上,我一定不会让什么雪霁落在人宗手里的。”秦子戈听到这里,自信满满的应承道。

  反倒是北冥子自己找的徒弟晓梦一言不发,见此,北冥子摸着短须暗自点头。

  这时,山上下来一群道士,只见为首那人身穿青黑色道袍,头戴紫金连花冠,腰佩墨玉,身形矮胖,一脸祥和。

  “师兄,此行收获如何?”看着走近的三人,那矮胖道士施礼问道。

  “赤松师弟,我此行收获颇丰,接下来就要闭关修行为下次论道大会作准备了。这两个孩子今后他就交给你指导了。”走在石阶上,北冥子对着那个名叫赤松的矮胖道士说道。

  “这二人都是师兄找的衣钵传人?”看着走在最后的二人,赤松轻声问道。

  “白发那个是我物色好的,至于另一个,你先一同教着,日后再说。”北冥子低声说道。

  “既是如此,还请师兄定下章程才好。”

  “对这二人,门内功法不必有所隐瞒,只是要循序渐进,打牢基础。至于功法吗?分层相授,实力没有到达前,不可将下层功法传授。此二人俱已经历生死考验,功法倒是其次,打磨心性才是首要之务。若能秉持道心,此二人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走完九千九百九十九层石阶,穿过半山的云层,一座巨大的太极道场映入眼帘。此乃上下鹤鸣山必经之路,在此处近可观云海,远眺亦见三清殿。

  “师弟,就此别过吧。“说罢,北冥子走向通天峰。

  “你们二人,跟我来吧!”见北冥子离开,赤松说道。说完,转身朝着莲花峰行去。

  走过蜿蜒曲折的石阶,只见错落有致的门派建筑绕着山围了一圈,应该是为了体现道家的天道循环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纵然见过大世面的秦子戈也不禁感叹其鬼斧神工。

  “到了,这里是莲花峰。原本是人宗宗主的居所,自从他们搬走后,师兄也不喜此处,这里便空了出来。此处清幽,,你们二人便住在这里吧。”赤松说道。

  秦子戈一路上被这超时空的建筑所吸引,此刻猛然听到赤松的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天然的圆形水池映入眼帘。

  踏过婉转的台阶,一座圆形的水池挡住了去路,水池中间有一条弯曲的石道将池水分开两半,两边的水池中种满了荷花。石道自身又连通两岸,是过岸的唯一道路。石道两边各有一座圆形石台,整体看来像一座放大版的太极图。

  跟着赤松走过石道,秦子戈看到一座阁楼立在那里。

  “今后,你二人便住在这栋阁楼中。多日赶路,想你你们也累了,今日早点歇息。”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赤松师叔,什么时候教我们道法啊!”秦子戈见赤松就要离去,赶忙问道。

  “此时不急,明日再说。”说罢,赤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赤松离去后,晓梦和秦子戈一同走进眼前的阁楼,只见阁楼之中十分精简。除过三张木床,一座案几便再无他物了。秦子戈身旁的晓梦见状径直走向最左边的一张床,拉过床上的被褥,背对秦子戈睡下了。

  见此,秦子戈也识趣的走向最右边的那张床。讲手中的短剑挂在墙上,然后顺势躺在了床上。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秦子戈原本还担忧要睡大通铺,没想到居然分了个二人间,就是同屋的那人太不爱说话了。从怀里掏出丽姬给的那件布帛,来回翻看了几次,有了困意。“也不知道红芍和母亲怎么样了,还有半夏姐和青黛,有没有因为我的不辞而别伤心。”晒笑一声,秦子戈将手中的布帛收好,睡了过去。

  而秦子戈嘴里念叨的几人正在千里之外的咸阳宫内说着悄悄话。“公子走了之后,这宫里冷清了好多啊!”原本赐给秦子戈的红芍在秦子戈离开后,被丽姬调了回去。感觉到冷清的她不由得说道,

  “怎么,公子才走了一天你就想他了?”大大咧咧的半夏打趣道。

  “还说我呢,早上是谁见公子不辞而别偷偷抹泪的。”面红耳赤的红芍不由反驳道。

  “就是,公子怎么连娘娘也不见就上路了,你们二人精心准备的行囊公子也没有带,也不知公子安全到了没?”一旁的紫鸳闻言担忧的说道。

  “上次你没和我们出去,你不知道带公子走的那个道长道法可高了,要不是恰好遇到他,我们就差点回不来了。”半夏闻言,一脸后怕的解释道。

  “还不快去睡,再嚼舌头就罚你们去守夜!”屋内传来丽姬的斥责声。。

  门外的私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言,各怀心思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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